王大為開著那輛李玉如的紅色的寶馬跟著前面的那兩輛豐田面包車轉到了一條側街上。這是京城城里極為普通的一條胡同,高大的槐樹、不寬的街道、少了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少了些川流不息的車隊、頓時顯得安靜了許多。只是顏色變得單調了一些,一些破舊而低矮的四合院和那些丑陋而灰撲撲的火柴盒般的多層樓房混雜在一起,胡同狹窄了不少,有些不起眼的小店鋪、有些站在門口聊天的老人,一家連鎖超市門前打出大減價、驚爆價的廣告。
“那我就有些奇怪了。”他笑著在和她開玩笑:“既然是又臭又臟、又硬又粗糙的東西為什么還會引起某些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莫大的興趣,居然翻來覆去的把口水涂在上面,而且樂此不疲?”
“這是我的權利!我樂意,我喜歡!我就是要樂而不疲、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她的反應很快,一下就撲過來,又在他的臉上吻了起來。這次卻顯得有些粗魯,有些蠻不講理了:“告訴你,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愿意怎么干都可以!”
“你越來越膽大了。”他裝著惡狠狠的在警告她:“我可是個土匪,你就不怕我的報復?”
“有什么可怕的。”李玉如還是滿不在乎,撒嬌的摟著他的脖子回答:“大不了今天晚上讓你再看我一遍、再壓我一次、再頂我一次讓你把上次沒有辦完的事情繼續進行,反正遲早是你的人,早點給你也讓我們都放心。”
“那我可就喜出望外了。”他明白了這個美女吞吞吐吐的暗示,也看懂了她那羞答答的神情,就有了一些期待:“你說的是真的?”
“這種事還能說假話?其實人家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李玉如滿臉緋紅的指了指車的前方:“看見沒有,到了,跟著我一起去辦事,辦完事,回到我和大姐的家里,我就是你的了。”
他看見了一座在北京胡同里司空見慣的青磚門樓。極為普通,連磚縫也沒有勾畫的,如果不是門后的陰影里站立著兩個持槍的警衛戰士,誰也不會注意到這個里面是一個機關。他跟著前面的那兩輛面包車在門樓下徐徐停住車,從哨亭里走出來一個士官生,將面包車和紅色寶馬的車牌與手中的硬紙夾對照了一下,就揮手放行了。王大為知道這是預先約好的,就把車直接開了進去。
“土匪,告訴你一個秘密。”李玉如對著打開的化妝盒在認真地端詳著自己姣好的臉蛋:“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中間,我最不怕的就是你;而在你這個土匪面前,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黯然無光。”
“那我豈不是死定了?”他嘆了一口氣:“妖精的魔法無邊。”
“恰恰相反。”李玉如咯咯地笑著,笑得眉開眼笑的:“土匪,應該說我才是死定了,你不是老早就想欺負和蹂躪人家嗎?”
他加了一腳油門,熟練的轉動著方向盤,從一條齊肩高的灌木叢旁邊穿過,拐過一條樹影婆娑的林間小道,趕在那兩輛豐田面包車前面駛近了一座雕梁畫棟、飛檐斗拱的宮殿般的現代建筑。
“奇怪。”李玉如發現了這一點:“大為,這里你來過嗎?”
“兩個月以前來過。和楊叔一起陪著京城的幾個司局長來過,還吃過一頓飯,淮揚風味。”他將車停在了大樓前的一棵綠蔭如蓋的大楊樹下,走過去給李玉如拉開車門:“我就不陪你進去了,我可不會談判。”
“也罷,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可得陪著我。”她想了一下,將纖纖玉指指著他的鼻子囑咐道:“別想耍滑頭,也別想趁機溜走,談判是真事,我得全力以赴,你得在這里等著我出來!今晚我會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吃,然后陪著我出去轉轉,最后到我的床上做我們感興趣的事情,當然,如果本小姐對你的表現滿意了,明天早上就叫你這個土匪滾蛋!”
“你都沒想過嗎?如今不是被劫持了嗎?不是都成了妖精的階下囚了嗎?”他有些好笑:“再說,我好像想不起來我們還有什么沒有說清楚的?”
“土匪。”她柔情似水:“你得親口承認我是你的未婚妻。”
“妖精,你已經用強制的手段、高壓的態度把那個變成事實了嘛。”他被她的認真逗笑了:“我還敢否認嗎?”
“那就好。”她在神神秘秘的嘆著氣:“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在你沒有真正的把我變成你的女人之前,我不會讓你去見我的大姐,因為我發現大姐苦苦尋找的她的那個男人的相貌和氣質和你這個土匪倒有幾分相似呢。”
王大為被她一些奇怪的提防和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弄得啼笑皆非了。他輕輕的摸了一下妖精那光潔的臉,走上前去與那些正在從豐田面包車上下來的名典集團的人員握手問好,還在與相熟的一幫人打著招呼。
“那我們就進去了,你乖乖的在這里等著我們。”李玉如已經很習慣當著大家的面吻著他了:“希望會談進行得很順利。”
他知道她這是有意做給同事和部下看的,她已經越來越喜歡公開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他就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她那粉紅色的桃腮,沒有言語。李玉如一轉身就又變成了一個端莊大方、一臉嚴肅的集團公司老總,被她的七八個同事陪伴著走進了那座豪華而又別致的大樓里。
“小朋友,這個漂亮美眉很喜歡你呢。”王大為身后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可你似乎有些怕她,是不是也有些陰盛陽衰?”
他就轉過身,站在面前是一個腰桿挺得很直、威風凜凜的老頭。個子不高,臉上有些消瘦,眼角上的皺紋像是用刀刻出來似的,眼睛在笑,眼光卻很兇,就是笑嘻嘻的望著他的時候,也能感受到那種尊嚴和冷酷;胡子刮得精光、一頭斑白、粗硬的頭發,一根根似乎全都站立著,有著棱角分明的嘴唇,笑著的時候很開心的露出一口好牙,還有與生俱有的一股瀟灑飄逸的氣質;穿著一件普通的夾克衫、一條洗得發白的舊式軍褲、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顯得極不協調。
“老爺子。”他也在咧著嘴笑,笑得也很開心:“穿著整齊了、胡子刮光了、倒叫人快要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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