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壓根不會想到剛才自己說的幾句再普通再正常不過的話，居然也能讓黃山和李俊凱在心里面經歷了一場大起大落。
    不過好在林奇最終確實是過來還車，而不是來辭職的，總算也讓黃山和李俊凱他倆能夠長舒一口氣。
    與此同時，黃山的反應也是相當的迅速。
    「林總買新車啦？那可得好好恭喜林總了。不過像林總這樣年少有為的，買車那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知道林總買了輛什么車呢？」
    眼瞅著林奇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來，他趕緊就接過話茬，以免萬一被林奇看出什么端倪之后胡思亂想，徒生事端，那樣反而更加麻煩。
    而且雖然不太清楚林奇在營業部以外的地方是否還有其他的收入，但黃山和李俊凱兩人分別作為S市營業部的一二把手，自然知道林奇光是過去大半年時間通過粵華這個平臺所拿到的工資傭金+獎金攏共加起來就已經超過40了。
    所以對于林奇說自己買車這件事情，他倆聽完之后倒是沒有產生一點懷疑和意外。
    面對著黃山略顯浮夸的吹捧，林奇只是淺淺一笑，也不否認，算是臉不紅耳不赤地笑納了這份奉承。
    而且在考慮到以后開車上下班進進出出時難免會遇到營業部的同事，所以他也是沒打算在車的問題上做什么隱瞞。
    「就買了輛凱迪拉克。」
    「凱迪拉克挺好，凱迪拉克挺好！」
    黃山臉上繼續維持著笑呵呵的表情，目光卻不自覺地瞥了李俊凱一眼。
    汽車這個話題大概應該能夠進入到男性共同話題當中的前五，因為基本上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要一聊車，不管有車的沒車的，男同胞們多多少少都能聊上幾句。
    偏偏黃山雖然自己有車，但對汽車品牌這方面了解倒是不多，哪怕像凱迪拉克這樣的牌子，也許對他來說也已經算得上是耳熟能詳了，可對它們的了解程度也同樣僅限于耳熟能詳這樣子的水平。
    反倒是李俊凱本身作為一位正在計劃買車的準車主，對一些汽車品牌的了解情況就要比黃山豐富得多了。
    李俊凱到底也是和黃山一起公事了數年的關系，彼此之間一些基本的默契自然還是有的。
    所以當他看到黃山的眼神暗示后立馬會意，跟著就主動開口，順著話題陪林奇東拉西扯聊起一些關于汽車的內容。
    也是通過兩人的閑聊，黃山這才大概得知林奇那輛凱迪拉克的具體價格。
    很明顯已經超過他這段時間在粵華收入的總和。
    對此黃山也是憂喜參半。
    喜的是這樣一來的話，恰恰能說明期貨公司的收入對林奇來說并不是最核心的那部分。
    這個事實很大程度上也許能降低林奇因為利益問題被其他競爭對手挖走的可能性。
    但是反過來，黃山也有點憂心如果林奇并不看重錢的話，那么像之前馬董和沈秘書來S市時發生那樣子的事情，還是很容易讓林奇直接掀桌子走人的。
    偏偏面對這樣的局面，黃山也是無能為力。
    畢竟其他兩方，要么有權，要么有資源，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而他能做的也只有盡量去周旋，不讓事情陷入無法挽回的余地而已。
    至于最后結局到底怎么樣，他是一點影響力都沒有的。
    不過要是最后事情搞砸了，老板就只會指責他黃山的能力不行，太過于依賴某個人的業務貢獻，哪里有可能去進行自我檢討說究竟是誰把好好的一個財神爺給逼走了。
    老板是不能錯的。
    就算有錯，那也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力！
    ......
    過了
    一小會，目標已經達成，同時不想再繼續進行這種無效社交的林奇正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就黃山叫住，于是他一臉疑惑地看向黃山。
    「黃總？是還有什么事嗎？」
    「林總，不知道最近你那邊的客戶有沒有找你申請調整一些手續費的優惠呢？」
    不知為何，林奇總覺得黃山說這話的時候，難掩一份支支吾吾的尷尬之情，于是他便徑直坐回到沙發上。
    「我回來之后聽洛恒提過，我出差那段時間似乎是有那么一兩個客戶想要申請更大的手續費優惠，不過要求調整的幅度好像也不是很大，所以暫時被洛恒用我不在的理由給推脫掉了。
    怎么？是出了什么狀況嗎？」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話說到這的時候，林奇腦海當中忽然就閃過朱明全前段時間跟他說的事情。
    有幾家期貨公司準備挖粵華這邊的客戶！
    此時看著黃山一副欲言又止便秘的模樣，林奇心想該不會因為這事吧？
    果不其然，就在黃山反復組織了數遍語言之后，終于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由于S市的期貨市場規模本來就只有那么大，而且高端客戶也是有數的，所以林奇通過陳德貴那里衍生出去的那些質量優異客戶當中，自然少不了會有一些原本就是其他期貨公司的客戶，甚至還是他們的大客戶，核心客戶。
    雖說市場競爭本來就一直存在，可是過去S市的各家期貨公司間搶人的手段倒也不算是非常激烈，至少大家還都在盡量維持著表面的平和。
    沒想到忽然被一個異軍突起的林奇亂入，大刀一揮，一下子把客戶給收割得干干凈凈。
    盡管林奇甚至都沒有主動去拉攏過任何一名客戶，反而是客戶們在陳德貴的介紹下紛紛找上門來的。
    可那些同行才不管你到底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反正客戶被粵華搶了這個事實就擺在眼前。
    再加上這段時間粵華S市營業部的業績擴張速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居然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里從不到1000突破到1個億的水平。
    眼紅病+搶客戶的積怨。
    這赤裸裸的仇恨立馬就上來了。
    于是在北航的牽頭下，幾家公司一拍即合，隨即開始對粵華的客戶進行大規模挖角。
    當然，用的手段就是打價格戰，畢竟期貨公司之間的競爭唯一可以量化的武器只有手續費。
    結果令人尷尬的事情就發生。
    林奇手頭上的那幫客戶這段時間跟著他多多少少都賺了錢的，因此面對其他公司的惡意手續費挖角，多數人還是不以為意的。
    可粵華其他業務人員就慘了，他們可沒跟著林奇賺到錢。
    結果這小半個月內，不少人的客戶或多或少都被其他公司接觸過。
    關系還不錯的，只能靠跟著降手續費留住客戶。
    關系一般或者聯絡不多的，直接就被其他公司給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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