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上的銀針已經被全部拔出,永昌帝就是睜開了眼睛,眼底是一片的殺氣,“你們都先出去。”
甄昔皇后看著永昌帝眼底的冰冷,心里就是一緊。
她能阻止得了愉貴妃的耳旁風,但是無法阻止皇上自己的猜忌,若此番當真是沖著花家去的,花家只怕真的是要兇多吉少了。
“白荼。”
“奴才在。”
“讓外面的人也都散了,跪的朕心里慌。”
“是。”
一刻鐘后,永昌帝在白荼的攙扶下朝著御書房走了去。
不多時,幾名黑衣人就是應召跪在了御書房里。
永昌帝心里算計著淮上人馬抵達主城的時間,就是對面前的心腹道,“通知下去,淮上的隊伍一經抵達主城,便是在主城門口報喪,你們暗自隱藏在人群之中,切記要盯住花家每一個人的表情。”
“是,屬下遵命。”
黑衣人們領命退下。
永昌帝卻是忽然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個黑衣人,“你留下,朕還有事情讓你去辦。”
這一夜,御書房一直燈火通明著。
只是沒有人知道皇上見了誰,說了什么。
御書房的周圍全都是皇上的心腹所暗中保護著,任由誰都是無法靠近半步。
半個時辰后,最后一個黑衣人走出了御書房。
永昌帝疲憊地靠在了身后的龍椅上,燭光的照耀下卻仍舊是滿臉的陰騭之色。
他倒要看看,花家男兒是不是真的都死光了。
農歷三月三,是西涼的上巳節。
一大清早,就是接連有馬車朝著城外駛向而去。
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是結伴出去踏青,取一個年初的好兆頭。
沒錢的窮苦人家則也是會應節氣的相伴在街道上漫步著。
辰時不到,主城的各個街道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花家的女眷們確實起了個大早的聚集在了正廳,商量著今日去哪里散心。
不多時,大兒媳凌娓院子的嬤嬤就是走進來道,“大姑奶奶說大小姐身體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跟眾人出去了。”
花月憐聽著這話就是不安地站了起來,“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才傳話?”
嬤嬤晦澀地看了一眼范清遙,才是回道,“說是早上有些腹痛,問題不大。”
花月憐擔憂的就是要前去查看。
哥哥們歸期將至,這個時候她更是要照顧好府里面的每個人的。
范清遙卻是握住了娘親的手道,“上巳節圖的就是個趕早,娘親若是晚了,舅娘們就也要是跟著晚,咱們花家可就是圖不上這個好彩頭了,娘親先跟著舅娘們出門,我去看看大姐姐就是了。”
花月憐本還是不放心的,可是想著大嫂跟月牙兒之間的間隙,若是真的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說開倒也是好事。
“那就交給你了。”
范清遙笑著點了點頭,“娘親放心。”
三兒媳沛涵見小清遙主動要留下來,就是知道里面一定有事,她自然是不會礙手礙腳的,就是旁敲側擊地道,“小清遙你就好好的給芯瀅看病就成,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你娘親的。”
范清遙頷首,“謝謝三舅娘。”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三兒媳沛涵笑著跟眾人出了門。
范清遙一直等眾人都是坐著馬車離開了,才是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