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花家還有一個人活著,花家就還是在的。”范清遙迫視著花月憐的眼睛,“娘親,花家百年將門,舅舅們就算是死也是為國獻(xiàn)身死的光榮,怎么就成了旁人眼里的笑話?”
花月憐渾身一顫。
正是因?yàn)橛性卵纼旱奶嵝眩攀强匆娏四且惠v輛停靠在對面的馬車。
“你快些帶著其他人回去商量一會接喪的事宜,外面交給我。”花月憐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撐起自己的脊背,讓自己哪怕是站也站的筆直。
她的哥哥們鐵骨錚錚,傲骨嶙嶙,就算是死也輪不到他人輕視踐踏!
范清遙欣慰地看著娘親勾了勾唇,才是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人吩咐著,“凝涵你隨著其他人將幾個舅娘攙扶去正廳,許嬤嬤你速速帶著家里的小廝在府內(nèi)支起靈堂,花家的下人有一個算一個,舅舅們沒落喪之前誰也不得大聲喧嘩更不得惹是生非,有違抗者直接拖出去杖斃!”
又穩(wěn)又快的聲音,很快傳進(jìn)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凝涵,許嬤嬤連同程義齊聲點(diǎn)頭,馬上就是開始個忙個事。
很快,花家門口的女眷就是被攙扶進(jìn)了府門里面。
那些還等著看花家笑話的人,坐在馬車?yán)锇盗R不止,明明都是已經(jīng)倒臺了而已,現(xiàn)在又是死撐著給誰看?
花月憐面不改色地掃視過府門口所有的馬車,對身后的婢女吩咐著,“去燒水沏茶給每一輛馬車都是送去一壺。”
很快,花家的婢女們便是拎著一個又一個的茶壺走下了臺階。
正是躲在馬車?yán)锏戎椿倚υ挼娜耍趺炊际菦]想到花家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挑釁,眼看著那一壺接著一壺的茶遞進(jìn)了車廂,馬車?yán)锏娜硕际怯X得如同被人撕扯下了遮羞布一樣的難堪。
偷笑是一回事。
但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揭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個婦人,忽然就是慍怒地挑起了車簾,看著花月憐就是譏諷道,“花家還真是熱情好客,都是死人了卻還有心思和我們端著架子,不過倒也是感謝花家送來的熱茶,如此我倒是可以一邊喝茶一邊好好地看著花家是如何痛哭不止的了。”
這婦人,花月憐并不陌生,正是瑞王妃,孝國世子的母妃。
當(dāng)初范清遙跟和碩郡王設(shè)計(jì)陷害砍下了孝國世子的腦袋,一直躲在暗處伺機(jī)報復(fù)的瑞王妃,自是不會錯過如此看花家笑話的機(jī)會。
花月憐目色沉穩(wěn),根本不受瑞王妃的挑唆,“來者便是客,只希望在場的貴客們不要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