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敲響聞登鼓,就算皇上真的接見了你們,你們就確定真的能夠在皇上的面前要回一個所謂的公道?你們難道忘記花家現(xiàn)在變成這樣究竟是拜誰所賜了?跟皇家要公道?但你們可又知道皇家根本沒有公道可言!”
皇家是何種的自私而又陰暗,沒有人比她再是清楚。
四兒媳雅芙驚愕呆愣,看著范清遙那雙充血的眼睛,連話都是說不出來了。
三兒媳沛涵絕望地閉上眼睛,涕淚橫流,“難道我們真的就要忍下這口氣不成?”
范清遙上前幾步,握住了兩個舅娘那因為憤怒而攥緊的手,“舅舅們的事,我以我的性命發(fā)誓定是會給舅娘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花家的公道自會有被討回的那日,但是現(xiàn)在,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這番話若是其他人說,三兒媳沛涵和四兒媳雅芙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可是小清遙……
她們根本沒有理由去質疑去否定。
雖然心中仍舊是憤怒難平,可那順著手心緩緩傳遞到她們身體的溫度,卻終是撫平了她們的悲憤和委屈。
范清遙抬眼掃視過屋子里的眾人,才是冷靜平穩(wěn)地道,“哭也哭過了,喊也是喊過了,現(xiàn)在外面還站著一群等著看花家熱鬧的人,現(xiàn)在并非是一蹶不振的時候,難道舅娘們真的想要花家的悲痛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談不成?”
三兒媳沛涵和四兒媳雅芙只覺得范清遙那沉穩(wěn)的話語聲聲入耳,句句灼心,明明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卻總是能夠給人以足夠的依賴和信任。
三兒媳沛涵堅定了目光,“小清遙你想如何做直接吩咐就是。”
四兒媳雅芙也是含淚點頭,“小清遙你放心,沒人能看了花家的笑話。”
暮煙和天諭雙雙走了過來,“三姐你想怎么辦?”
笑顏也是擦干了臉上的淚光,“三妹算我一個。”
忽然,又是有趔趄的腳步聲響起在了門外。
只見剛剛蘇醒的二兒媳春月正是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道,“也算我一個。”
范清遙看著齊心協(xié)力的眾人,壓下眼中的酸楚,“一會舅舅們的衣冠冢就是會抵達主城門,咱們必須速速做準備。”
范清遙說著,又是慎重叮囑道,“櫛風沐雨,砥礪前行,三思而后行,切記不可沖動行事。”
西涼有規(guī),為防止民心大亂,戰(zhàn)死英魂不可于家中安置。
所以等舅舅們的衣冠冢回來后,只能在花家停置幾個時辰,等家里面的人上完香后便是要埋葬進祖墳之中了。
那個人既如此催促大軍歸來,定是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花家。
所以此番她必須要繃緊神經,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