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一戰(zhàn),若無花家男兒沖在最前面,只怕現(xiàn)在的淮上早就淪為荒地。
可是淮上勝了,花家的男兒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主城的百姓自知道花家與范府之間的齟齬,如今見連范丞相都是能夠放下恩怨為花家寫下如此舉薦信,百姓們更是紛紛彎曲了膝蓋。
一瞬間,那圍繞在西郊府邸的百姓們,接連跪倒在地。
遠遠望去猶如浪潮江河一般的壯闊輝煌。
“懇請皇上追封花家英靈——!”
“懇請皇上追封我西涼英雄——!”
一聲接著一聲整齊的請愿聲驚天動地,響遏行云。
花家的女眷們看著那自發(fā)奮勇的百姓們,再是克制不住地掩面哭泣。
站在永昌帝身后的白荼卻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范自修。
范丞相能有如此大量?
他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啊……
豈不知,一臉懵逼的范自修遠比任何人都要驚訝。
因為現(xiàn)在就在范清遙手上的那封信是他親筆所寫,他更是清楚自己在那封信上面寫了什么,但,但是為什么……
范自修狐疑且警惕地朝著大兒媳凌娓看了去。
大兒媳凌娓二臉懵逼地搖著頭。
不是說這信是打算污蔑范清遙名節(jié)的情信嗎?
怎,怎么就……
永昌帝看著范自修和大兒媳凌娓的目光閃爍,心里就是一凜。
只怕范清遙讀出來的并非是那信里面的真是內(nèi)容吧。
“把那封信給朕看看。”永昌帝完全是命令性地看向范清遙道。
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么,只需他一看便知!
范清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濃濃地擔憂。
只是在永昌帝毫無余地的逼迫下,她很是無奈地將信高高地呈過了頭頂。
急切想要知道信中寫了什么的永昌帝,根本不等白荼的中傳,一把就是從范清遙的手中搶過了那封信。
結果……
不過只是剛剛看了幾行字,便是目疵欲裂!
跪在地上的范自修看著永昌帝那布滿了血絲的雙眸,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他想要為自己求情,可是他卻根本不知要如何開口。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信上面的內(nèi)容!
如此的里外焦灼,忽冷忽冷,范自修只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昏死過去。
永昌帝則是連將范自修碎尸萬段的心思都有了!
不但想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污蔑花家,更是還卑鄙地蒙蔽了花家人的眼。
永昌帝不介意范自修如何污蔑花家,但花家是西涼的高祖給予的百年將門之肯定,他所給予的猛將之榮耀,若是現(xiàn)在花家當真被,被扣上了信中這個罵名……
如此豈不是擺明著在說西涼的高祖有眼無珠!
他也是個昏君瞎帝么!
一直觀察著永昌帝表情的范清遙,見時機已熟,故似撞著膽子開口道,“范丞相雖未曾在皇上給予花家英靈追封之前,便是私自寫下褒獎之信,實屬逾越,可范丞相一顆為了皇上而分憂的心才是感動天下的,西涼皇恩浩蕩,皇上愛民如子,禮賢下士想必不但范丞相敢如此肯定皇上會對花家英靈給予最高榮譽的追封,就是西涼的子民定也是不言而信。”
永昌帝聽著這番話瞬時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