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賢趕緊扶助自家的夫君,才是詢問向花家的眾女眷,“這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家的女眷想要回答,可是一開口,便是梗咽的喉嚨發(fā)顫,一個字都是說不出來。
花月憐擦拭掉那滿臉的淚痕,沙啞著嗓子上前一步,“父親,母親,淮上一戰(zhàn)……我,我……我花家男兒全部戰(zhàn)死沙場……”
語落的同時,再次淚流了滿面。
陶玉賢眼前一黑,若不是強(qiáng)撐著,只怕就要當(dāng)場昏倒。
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那擺滿了棺槨的院子里,顫抖著手伸向那些棺槨,卻又是不敢相信地不愿觸碰。
花耀庭喉嚨滾動,強(qiáng)壓著眼中不斷涌起的濕紅,卻止不住地渾身輕顫著。
永昌帝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陶玉賢半晌,才是又看向了花耀庭。
他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讓花耀庭回到主城,確實是想要從花耀庭的身上找尋破綻。
但!
他的目的卻也不止于此。
眼下見花耀庭是真的傷心到無法訴說的模樣,永昌帝便是開口道,“戰(zhàn)場上生死瞬息萬變,花家男兒誓死保家衛(wèi)國,其忠貞之心感天動地,故還請花家二老節(jié)哀才是。”
花耀庭聽著這個聲音,就是渾身一震。
轉(zhuǎn)眼朝著身后望去,似是剛剛看見永昌帝的存在一般,于慌亂之中趕緊跪倒在地。
“微……草民不知皇上駕臨,還望皇上恕罪。”
永昌帝體諒地虛浮了一把,“平身吧,花家一事朕也是倍感痛心,自能夠理解花家二老現(xiàn)在的疼痛。”
于表面上,永昌帝一向都是將明君仁君演繹到了極致。
花耀庭卻是跪在地上沒有動彈,只是再次沉痛地道,“花家百年將門,此番花家男兒全部戰(zhàn)死沙場,或,或許是,是他們……”
“砰——!”
但聞一聲悶響響起。
只見那話都是還不曾說完的花耀庭,便是昏倒在了地上。
花家的女眷們慌亂地?fù)淞诉^去,“老爺,老爺啊……”
昏迷的花耀庭被七手八腳地攙扶而起,眾人這才得以看清他早就是滿臉淚痕了。
白荼看著如此隱忍而又痛心到昏迷的花耀庭,就是輕聲對永昌帝道,“皇上,算起來花家的英靈也該出喪,皇上也該回宮了才是。”
永昌帝點了點頭,才是又看向范清遙道,“好好照顧你的外祖和外祖母才是。”
范清遙跪地領(lǐng)命,“臣女遵旨。”
永昌帝不再說話,在白荼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凝涵走到范清遙的身邊,不大相信地問著,“小姐,皇上真的就這么走了?”
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她在追到四小姐且看見那些心腹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
范清遙也意外永昌帝的離去。
那個人的猜忌心卻并非能就此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