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遙欲退,“不愿。”
站在的她站在這里,并非是為了談情說愛。
百里鳳鳴再進一步,那握著她手腕的手也霸道地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低低一笑,他的唇就是掃在了她卷翹的長睫上,“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已經(jīng)不能更不愿放你獨自前行了。”
范清遙攥緊手心。
喉嚨滾動,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上一世的她也是將心赤裸相交,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具殘破的尸首。
這一世,她不敢談情,一心為仇為債。
可他……
卻是成為了她一切的變數(shù)。
一個毛茸茸胖成球一樣的小東西,笨戳戳地爬過門檻。
真的是太胖了,以至于落下門檻的時候直接就是滾到了靈堂里兩人的腳邊。
范清遙彎腰抱起滾黑了一身白毛的踏雪,作勢脫離開百里鳳鳴的掌控。
她不抬頭,只出聲地道,“恭送太子殿下。”
百里鳳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呼吸瞬時恢復(fù)如常,已又是那謫仙溫潤的少年。
只是在離去時,他卻是再次壓低聲音道,“我說的話并非兒戲,你好好考慮。”
語落,掃了一眼被抱在懷里的踏雪,邁步出門。
踏雪可憐兮兮地望著百里鳳鳴離去的背影,耳朵都是聳搭成了豬耳朵。
怎么忽然就是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呢?
百里鳳鳴的離去,帶走了最后一批來花家上香的人。
陶玉賢以眾人疲憊為由,讓所有人回院子去休息。
花家女眷雖仍舊沉浸在傷心之中無法自拔,卻也不愿讓剛剛回來的老夫人傷神,哪怕再是不舍,人死不能復(fù)生,而她們這些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堅強地往前走。
范清遙只身來到廚房,親自給眾人調(diào)配出安神湯,更是叮囑著許嬤嬤給府里面的下人都送去一碗。
為了今日能夠在那個人的面前瞞天過海,她提前就是給府里面下人的飲食里下了催淚藥,雖不傷身可終究是要傷神上一些日子的。
安排好了一切,范清遙這才是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不料剛回到院子,就是看見那身著青灰色長袍的筆直背影,正負手而立。
范清遙腳步一頓,酸澀之感堵滿了喉嚨,眼中的濕紅陣陣模糊著視線。
一經(jīng)離別,再次相見恍如隔世。
好在這一次她終是讓哥哥平安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深呼吸一口氣,范清遙才是邁步向前,輕喚了一聲,“哥。”
花豐寧猛然回身,在看見范清遙的瞬間淚已不自流。
皇上下令釋放他平安而歸,他就算是再不知其中隱情也能猜到一二。
他這個哥哥還真是沒用,竟是要妹妹來保護了。
梗咽半晌,他才是于淚眼朦朧之中撐起一抹笑容,“小清遙,我回來了。”
“哥哥可是去見過外祖和外祖母了?”
“已經(jīng)見過了。”
范清遙看著面前熟悉的面龐,心中且疼且欣慰。
曾經(jīng)在花家庇佑下的少年郎,已蛻變成了堅毅剛強的男子。
如此就算經(jīng)歷一些苦難也是好的,這樣才能夠更加堅韌的披荊斬棘。
花豐寧對范清遙是虧欠更是慚愧。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竟不知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竟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