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府邸。
范清遙從白荼的手中叩恩接旨,心里已然明白,那個人對花家的疑慮愈發(fā)褪去了。
如此一來,現(xiàn)在的她只需一個正大光明前往淮上的理由與舅舅們相見,到時她就是可以跟舅舅們一明一暗的招兵買馬了。
不能急。
只要鮮卑三皇子一日不走,她就是還有時間和機會的。
三日后,鮮卑使者抵達西涼主城。
作為戰(zhàn)敗國,鮮卑的隊伍一路低調入城,空空蕩蕩的宮門口更是只站著一個領路引薦的宮人,連一個大臣都是不見。
坐在馬車里的藩王氣的捏緊拳頭,“好一個西涼,當真是欺人太甚!”
隨行的使者壓低聲音勸說著,“藩王息怒,三殿下還在西涼,不可輕舉妄動啊。”
藩王閉著眼睛壓下怒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一刻鐘后,藩王被引領到皇宮內一處偏僻的集雅齋。
此時正是坐在正廳的婁乾,雖已經解去了枷鎖腳銬,手腕上的淤痕卻仍舊清晰可見,松垮垮的袍子罩于身上,清減的不成樣子。
藩王能有今日的位置,全靠三皇子提攜,如今見恩人和靠山這般模樣,氣的直接就是紅了眼睛。
婁乾倒是淡然地勾了勾唇,“戰(zhàn)敗者本該如此不是嗎?”
藩王壓下心中的恨意和怒火,低聲道,“就算三殿下此番戰(zhàn)敗,可終是為鮮卑除掉了西涼花家的那些忠狗,陛下自知三殿下英勇神武,臨行前更是叮囑小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讓殿下平安回到鮮卑。”
那日花家?guī)Пコ牵瑠淝换依洗蠡櫳堋?br/>
后鮮卑士兵被俘,婁乾才從西涼副將口中聽聞聽聞花家男兒在圍剿鮮卑士兵時,全部戰(zhàn)死,一個未留。
花家男兒的本事,婁乾如何不清楚,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花家男兒真的就這么死了。
“西涼可是開出條件了?”婁乾似漫不經心地詢問著。
藩王如實回答,“割讓城池五座,進貢三年。”
婁乾不屑一笑,“如此怎能足以表達我鮮卑對西涼的俯首?告訴西涼的皇帝,我愿意主動與西涼聯(lián)姻,只是聯(lián)姻的那個人要我來定。”
藩王一驚,不過很快就是笑了。
聯(lián)姻看似是西涼牽絆住了鮮卑,實則卻也是鮮卑咬住了西涼。
此番一戰(zhàn)鮮卑是輸了,但是下一戰(zhàn)就未可知了。
爭奪皇位在即,這個時候先行提出聯(lián)姻穩(wěn)住西涼,等到三皇子順利登基再殺掉聯(lián)姻之人反咬攻打西涼個措手不及……
待到那時,究竟是誰俯首稱臣就未可知了。
“不知三殿下打算聯(lián)姻的人是……”藩王小心詢問清楚,如此待一會他面見西涼帝王就可以直接提議了。
婁乾微微瞇起眼睛,腦海里就是浮現(xiàn)出了一個身影。
藩王聽著三皇子清晰說出口的名字,瞬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名字!
難,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