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前一日。
永昌帝頒下進宮參加宴席的名單。
因此宮宴涉及到鮮卑賠償割地一事,故所邀之人并不多。
花家除去已是郡主的范清遙之外,還可以帶一縣主,花耀庭本想著來跟范清遙商量一下,結果沒想到這坐在院子里一等就是足足的三個時辰。
這段時間,范清遙一直都將自己關在院子里的藥房中。
舅舅們的安全雖暫時無憂,可營養的匱乏卻不得不重視。
她必須要提前調配好大量的丹藥,讓舅舅們的身體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如初。
再者,所有能夠秘密被招入花家軍的人,必定是戰亂流離失所的難民。
若不能好好提前調養好身體,根本扛不住花家軍的嚴峻操練。
花家軍既要回歸,必要最強!
戌時,范清遙走出藥房,就看見了坐在院子里的外祖。
花耀庭對于重招花家軍一事雖不反對卻也不支持,所以并不仔細詢問,只是將手中的請柬放在石桌上,“明日可讓一縣主隨行,你以為誰合適?”
笑顏經歷了呂家的事情還并未曾走出陰影,暮煙的眼睛雖已能視物可想要徹底清明卻還是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范清遙深思熟慮半晌,才道,“讓天諭隨行吧。”
天諭是有些魯莽,但到底是可見成熟。
況且花家軍成型之初,她便是想將天諭送去淮上當軍醫歷練。
花耀庭點了點頭并未有意義,只是在臨行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范清遙,“于旁人眼里花家還在孝期,明日……你可穿的素雅一些。”
范清遙心明卻不說破,“外祖放心就是。”
宮宴這日,百姓們一大清早就是三三兩兩地聚集在茶樓之中。
每個人心里都是清楚,今晚的宮宴宴席是假,跟鮮卑談割地賠償以及聯姻才是真。
酉時一刻,范清遙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長裙,與同樣穿著素雅的天諭陪著花耀庭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陶玉賢攜著眾花家女眷站在門口,目送著緩緩離去的馬車捏緊何嬤嬤的手臂。
定要一起回來才是!
酉時三刻,筵喜宴已是燈火通明。
鮮卑的使者還未曾抵達,西涼應邀出席的人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著。
今晚一宴,涉及到與鮮卑劃分城池賠償的談判,大臣們更是提前在一起商對著。
花耀庭帶著范清遙和天諭一經抵達,就是成了大殿內眾人矚目的焦點。
大臣們誠惶誠恐地將花耀庭簇擁在一旁,恭維著討好著。
范清遙和天諭也是被幾名郡主圍繞在了一起,哪怕是兩個人因為守孝穿著的再是素雅,仍舊被幾個郡主捧上了天。
現在的花家可再不是能夠被人輕視了的。
不但晉升成了侯府,府內的小女兒更是人人有封號。
天諭聽著幾個郡主口中的巧舌如簧,濤濤欲絕都是驚呆了。
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權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