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范清遙被范家嬌慣出了一身的壞毛病,肉只吃御貢的,米只吃南江的,結果死到臨頭卻覺得連樹皮都是那么有滋有味。
這一世,范清遙并無任何忌口,所以桌上的飯菜倒沒有挑刺。
燈火通明的雅間內。
范清遙吃的津津有味,婁乾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地掛不住了。
如此的不慌不忙,究竟是在裝腔作勢,還是花家男兒真的全部死在了淮上?
街道上,三更的更聲最后一次敲響。
婁乾順勢起身走到窗邊,看似是在望著寂靜無人的街道,實則那握在窗欞外的手指,卻是無聲地敲擊著窗框。
就算花家男兒當真都死了,他這個局也得繼續(xù)做下去。
一直等候在暗處的鮮卑侍衛(wèi)看見婁乾的手勢,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飛躍而去。
“把窗戶關上。”清冷的聲音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婁乾順勢轉身,看向已是放下碗筷的范清遙道,“清平郡主可是冷了?”
“深更半夜,我獨自前來應邀,誰又知道鮮卑三皇子會不會做出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到時若是有人里應外合的跟鮮卑三皇子上演一出‘捉奸’的戲碼,我豈不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清如涼風的話,字字扎在婁乾心里的算計上。
婁乾臉上的笑容一頓,隨后關上窗子,將外面的鮮卑侍衛(wèi)叫了進來,“去將藩王也請過來。”
侍衛(wèi)點了點頭,退出雅間。
婁乾才是坐在了范清遙的對面,唇角勾起笑意,“如此,清平郡主可是相信我了?”
算起來,鮮卑侍衛(wèi)的腳速這個時候已是抵達皇宮與藩王見面。
而藩王就算提前趕過來,也足夠時間給西涼的皇帝通風報信了。
如婁乾所想的那般,藩王已是接到了侍衛(wèi)的消息,此刻正趕往龍乾殿。
按照之前跟婁乾商量的那般,藩王跪在永昌帝的面前,模凌兩可地指認西涼的清平郡主半夜私邀他們鮮卑三皇子,更是告知永昌帝,二人現(xiàn)在就在鴻福樓,那清平郡主為了跟他們三殿下表示誠意,更是獨自相邀。
一番真心實意的進言后,藩王這才出了龍乾殿。
只是藩王沒想到婁乾竟派人讓他動身前往鴻福樓,只當是有了什么變數(shù)的藩王,特意在龍乾殿的院子里大喊了一聲,“你說清平郡主竟是醉酒了,三殿下脫不開身所以才讓我速速前往?”
話是說的急切又憂心,但是已經走出院子的藩王卻是滿臉勢在必得的笑容。
西涼皇帝善于猜忌,這是所有國家都知道的,如他剛剛的那般一番話,只怕西涼的皇帝馬上就要親自出宮查看究竟了。
到時候只要讓西涼的皇帝看見清平郡主真的是跟他們三殿下私會……
清平郡主就是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