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諭嫁入鮮卑,既是西涼的眼線,又是花家的軟肋,如此的一舉多得,那個男人又怎么會算計不到!
所以范清遙想的沒錯,那些人早就是將主意打到了天諭的身上!!
滿腔的怒火似要將范清遙燒成灰燼,攥緊的十指早已深陷掌心之中,如此的灼燒著血液的恨意,哪怕是嚼穿齦血也平息不掉。
好一個鮮卑三皇子!
好一個百里榮澤!
好一個皇上!!
一晃一炷香的功夫悄然流逝,天諭還不曾歸來。
范清遙微微垂眸,死死按住心底的恨意滔天,才起身看向一旁的丫鬟幽幽開口,“不知凈手之處在哪里?”
丫鬟伸手指向門外的西北處,“清平郡主可需奴婢領路?”
范清遙搖了搖頭,趁著眾人的目光都還聚集在舞姬身上時,悄然離席。
天諭手藏在袖子里的藥無色無味,但藥瓶上沾染著范清遙特意留下的青藤汁液。
青藤性喊,味甘苦悠遠。
青藤的味道并不特別,但那苦澀的味道卻不會被任何味道所掩蓋。
范清遙尋著青藤的味道繞過了周寧麝居住的后院,朝著周府更深處疾步走去。
百里榮澤如此大費周章的跟云安郡主聯手,當然不會是單純的想要讓云安郡主說服天諭嫁去鮮卑,而想要讓天諭乖乖同意前往鮮卑,更讓花家任命就只有一個辦法……
毀了天諭的清白!
范清遙的心思念轉。
她出來的時候,還看見鮮卑三皇子和百里榮澤并未曾離席。
所以她還有時間扭轉乾坤。
咬緊牙關,壓著心里滔天的怒火和恨意,范清遙的雙眸早已冷如寒冰。
今日……
誰也別想全身而退了!
一個身影,忽然落定在了范清遙的身后。
范清遙在察覺到有人靠近的同時,回身甩袖,一陣香氣瞬時散開。
正要開口的少煊一愣,喉嚨忽干裂極癢,似有千萬只螞蟻正在啃噬著他的脖子。
范清遙斷沒想到來人是少煊,趕緊從懷中掏出針包。
三根銀針夾于指縫之中,同時扎入少煊已經紅腫不堪的脖子。
少煊只覺得一陣涼意涌進喉間,很快那催人性命的瘙癢感終徹底消退。
“多謝清瑤小姐不殺……救命之恩。”單膝跪地的少煊只覺得面紅耳赤,堂堂的東宮少傅也有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一日。
光是想想都覺得沒臉見人!
范清遙擰眉垂眸,“你怎么在這里?”
少煊尷尬地站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草屋,“殿下已等候清瑤小姐多時了。”
范清遙剛剛只顧著觀察婁乾和百里榮澤,倒是不知百里鳳鳴早已離席。
若是旁人,范清遙斷不會信,但一想到少煊是百里鳳鳴的心腹……
范清遙抿抿唇,轉身朝著不遠處的草屋走了去。
未曾等她伸手推門,里面的人便是當先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范清遙邁步而入,就看見百里鳳鳴正站在窗邊,“你妹妹倒是個急性子。”
天諭?
范清遙疾步走到窗邊朝外望去,總算是見到了平安無事的天諭。
此時的天諭正蹲在對面屋子的一處矮墻下,因為視線的問題,天諭被隱藏的很好,若非不是范清遙所站的窗邊正對著矮墻,怕也是難以發現。
“究竟是怎么回事?”范清遙轉眼看向身邊的百里鳳鳴。
少煊阻攔,天諭平安,她除非是真的傻了,才看不出這一切都是百里鳳鳴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