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所有的皇子妃都留在了行宮的莊子里,三皇子妃潘雨露跟大皇子妃閻涵柏的關(guān)系一向是焦不離孟,如果此事是潘雨露為了討好百里榮澤而如此作為,自是拉著閻涵柏一同前來的。
可如今來的卻只有潘雨露自己,足以證明今日這試探是百里榮澤的交代。
再是一想到陣子上百姓口中的匪盜傳聞,范清遙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根本就是百里榮澤故意讓潘雨露來試探百里鳳鳴病重的真假,若病重是真,百里榮澤便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啃下淮上那塊骨頭,然后趁機將百里鳳鳴徹底從皇上的心里抹去,再是成功替代。
果然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就百里榮澤這種陰損的小人手段,罵他是渣男都是嘴下積德了。
“我近來的脈象如何?”已然和衣躺在床榻上的百里鳳鳴,忽然輕聲詢問著。
范清遙回神,如實道,“接連幾日都是浮脈。”
重傷昏迷,浮脈乃是最為常見的。
只是浮脈變幻莫測,正是如此,所有人都以為太子仍舊生死未卜。
百里鳳鳴卻道,“那便是改為數(shù)脈好了。”
范清遙一愣。
百里鳳鳴笑著又道,“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些代價的。”
他是急流勇退,但不是真的慫包。
三皇兄既能做出如此陰損之事,他自然是要以牙還牙的。
如此才算是公道嘛。
百里榮澤讓自己的皇子妃前來試探,不管此番潘雨露的大張旗鼓是不是百里榮澤的意思,百里榮澤都是已經(jīng)撕掉了兄弟之間最后的一層面皮,百里鳳鳴想要借力打力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如今百里鳳鳴于行宮養(yǎng)病,可謂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若皇上知道太子病危,肯定也是要有所抉擇的。
百里鳳鳴如此做法,怕不單單只是為了百里榮澤吧。
前廳里,潘雨露都是要愁死了。
院子里的那些行宮的侍衛(wèi)市儈的很,除了銀子什么都不認。
本來潘雨露是打算給他們每個人一個時辰的銀子,怎么著都是夠了的。
可偏偏范清遙沒有把話給說死,讓她在這里等著太醫(yī)的消息。
若是她就現(xiàn)在離開了,一旦太醫(yī)真的說太子身體沒有大礙,可以進去探望,那她豈不是錯過了打探的機會?
可要是她不走的話,萬一等到的結(jié)果是不能探視太子呢?
潘雨露捏著帕子坐在椅子上,一顆心左右都是無法安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種內(nèi)外焦灼的感覺簡直是要將她給折磨死。
忽然,院子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潘雨露循聲而起,就是看見幾名太醫(yī)匆匆地進了門。
潘雨露也是顧不得端架子,主動走了過去,“勞煩幾位太醫(yī)每日都為了太子殿下的身體奔波,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體可是有什么起色?”
這話,打探的意思相當明顯。
只是眼下卻沒有一個太醫(yī)開口回話。
這些形色焦急的太醫(yī)甚至是連看都是沒看潘雨露一眼,便是朝著里內(nèi)寢走了去。
被忽視在原地的潘雨露,就算是再傻,似是也品出了什么不一樣的味道。
太子殿下重傷昏迷是不假,可一晃這都幾個月過去了,就算行宮的太醫(yī)比不得宮中太醫(yī)那般的見多識廣,完全也沒必要如此的大驚小怪才是。
可是瞧著他們剛剛那面色發(fā)白的模樣……
潘雨露這邊正琢磨著,就是看見太子殿下的林奕從后面走了過來。
這次,潘雨露倒是沒有繼續(xù)被忽視。
“太子殿下忽然病勢嚴重,如今太子妃連同行宮的太醫(yī)齊齊在內(nèi)廳救治太子殿下,三皇子妃若是無其他的事情,不妨先行回莊子。”
潘雨露,“……”
怎么就是忽然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