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荼就又是帶著圣旨來到了西郊府邸。
三色為矞,鴻禧云集。
大都主城巡撫孫策,筮仕六載,節操素勵,才德起于翰林,清約聞達朝野,經明行修,忠正廉隅,近而立之年無有妻室,花耀庭之女花月憐,大都主城世家之后,行端儀雅,禮教克嫻,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花氏誥封懿德,賜冊賜服,垂記章典。
曾為范家下堂妻的花月憐封為誥命夫人,更得皇上下旨賜婚主城巡撫孫澈!
花家女眷聽聞后,無不是喜極而泣,為自家的小姑開心著。
范清遙卻只覺得心生寒意,果真還是來了。
“去將傳旨的人攔住!”
凝涵不懂如此好事自家小姐為何要藏著掖著,可等她按照小姐的吩咐趕去前院的時候,白荼早就帶著人離去。
而隨著白荼的離開,須臾之間,消息傳遍整個主城。
范府內。
醉伶剛剛聽聞素紅懷孕消息,正是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就看見貼身侍奉再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匆匆進門,“大夫人,皇上下旨賜婚花家之女花月憐嫁與主城巡撫孫大人,并封其為誥命夫人,現在主城內都是傳開了!”
醉伶一口氣沒提上來跌坐在椅子上,差點沒是背過氣去。
眼前發黑,雙耳轟鳴不止,極度震妒之中的醉伶,呆滯地望著這愈發破敗的府邸,口中喃喃地重復著,“皇上賜婚,封為誥命……”
那個該死的花月憐怎么配!
與此同時,主城的百姓中有人開始傳言!
“你們說,會不會是花家有人威脅皇上了?現在誰不知道花家男兒都是死光了,就剩下了一個花家老將軍,若是皇上不給予厚賞,花老將軍一氣之下告老還鄉,咱們西涼豈不是又要陷入險境?”
“真是難為花老將軍,一輩子剛正不阿,卻為了女兒連臉面都是豁出去了。”
“要我說,花家的那個小姐就是個不成器,只知道拖后腿的。”
皇上冊封誥命是好事,可試問花家的那個小姐又是為西涼做過什么貢獻,怎么就配讓皇上如此厚賞了?
雖然百姓們大部分都保持沉默,但路過西郊府邸時,眼神之中難免都是蒙上了一層的狐疑。
范清遙得知消息,只是搖頭,對于此事,并不感覺意外。
皇上的賞賜過于重了,德不配位。
如此,不但是讓花家的名聲都是跟著受辱,就算事后她當真不出所料的死在了去鮮卑的路上,皇上再拿花家開刀也已經鋪墊好了。
好個一箭雙雕。
范清遙目光漸冷,似有寒風呼嘯。
一把拉過凝涵,她仔細叮囑了片刻,才是加重又道,“一定切記我走后半個時辰告知娘親,再是將此事一并告訴給孫澈。”
“是。”
凝涵轉身出門。
范清遙則是掀起了蓋在身上的薄被,哪怕是輕輕動彈一下便虛汗倒流,氣喘吁吁,也仍舊強撐著站起了身。
她,從來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