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的收縮靠近,百里鳳鳴將還有著些許暈眩的頭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動薄唇,低沉暗啞的聲音便是輕輕響起,“心疼我了?”
話音剛落,一根銀針便是逼迫在了他的百合穴上。
“太子殿下請自重。”笑顏下落不明,她無心與他糾纏。
百里鳳鳴的聲音毫無驚慌,仍舊笑意淡淡,“就當(dāng)你就是心疼了。”
語落,松開了手臂。
范清遙收回銀針,起身離去。
百里鳳鳴靠回到木床上,深邃的眼眸里光華微閃,似是愜意地長透出一口氣。
范清遙剛走,少煊便閃身而入。
不過片刻之間,百里鳳鳴眼中的笑意早已全然消失。
“確定有人被押進去了婁乾營帳?”
“微臣離開鮮卑營帳的同時,看見鮮卑隨行軍架著一個人去見了鮮卑三皇子,只是微臣擔(dān)心暴露,并不曾看清楚那人是何模樣。”
百里鳳鳴黑眸幽沉,“不用再查了。”
只怕那個人是花家的二小姐無疑了。
婁乾手段狠辣,今晚花家二小姐必要遭遇酷刑。
百里鳳鳴在看見站在窗外少煊打的手勢,便毫無猶豫地拖延住了范清遙。
當(dāng)時知道,跟事后知道雖是同一種痛和恨,但兩者最大的區(qū)別在于,一個能夠讓人瞬間失去理智,一個則是能讓人隱忍克制,伺機報復(fù)。
花家人是范清遙的底線,一旦范清遙知道自己的姐姐正在遭遇酷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他不知范清遙會不會失手,但這一次他絕不能失手。
愛屋及烏,是在可以有選擇的時候才能得以圓滿的保全法。
但當(dāng)只能二選一的時候,他必定會選擇保全范清遙一人。
哪怕事后……
阿遙會記恨他。
“可是還查到其他東西了?”漆黑的營帳中,百里鳳鳴目色發(fā)沉,他之所以今晚答應(yīng)赴約,便是在給少煊留時間和機會。
以愉貴妃的聰明,怕是在父皇讓阿遙隨行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父皇的心思。
而一直想要為三皇兄爭取在父皇面前表現(xiàn)機會的愉貴妃,斷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只怕三皇兄跟婁乾已經(jīng)開始暗中計劃了才是。
“殿下想的沒錯,微臣確實在鮮卑三皇子營帳內(nèi)發(fā)現(xiàn)三皇子秘信,送信的是個不起眼的士兵,將信藏于硯臺下便匆匆離去,信中內(nèi)容也與殿下猜想一般,三皇子打算跟鮮卑三皇子聯(lián)手除掉清瑤小姐。”
百里鳳鳴目色幽沉,一切在預(yù)料之中,并不感到意外。
“屬下可需提前知會清瑤小姐一聲?”少煊心里卻是陣陣擔(dān)憂,這皇上的殺令還沒想好要如何化解呢,又來了兩個三皇子……
清瑤小姐到底多少條命才夠這些人禍害的?
百里鳳鳴卻道,“暗中盯緊鮮卑,暫且無需驚動阿遙。”
少煊不甘心,“可是殿下如此為清瑤小姐步步謀劃……”
百里鳳鳴厲聲打斷,“少煊,你最近的話愈發(fā)多了。”
少煊將沒說完的話吞咽回去,只得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