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握緊手中長劍,目光陰沉,“殿下醉酒,剛剛服用了清平郡主所開的止吐藥睡下,有任何事情待明日稟報也不遲。”
隨行軍被林奕周身的殺氣震懾的倒退三步,話都是來不及說就是匆匆告退了。
營帳內,百里鳳鳴驟然睜開眼睛。
狹長的黑眸清明銳利,無半分初出醒來的醉眼朦朧。
藩王不辭而別,匆匆離去,怕是婁乾已心有計劃。
鈀澤乃是鮮卑地界,無論是何種原因,只要清平郡主在鈀澤出事,鮮卑都推脫不開其中關系。
此番淮上一戰,鮮卑已割出預料之中的兩倍城池,就算婁乾再是如何囂張和不計后果,也絕對不可能再將鮮卑卷入進來。
如此一來……
婁乾只能夠在抵達鈀澤前對阿遙動手。
“少煊。”
一直抱著長劍靠在營帳入口內的少煊,順勢單膝跪地。
一塊令牌,忽砸在了少煊的面前。
夜色下,那黝黑令牌上的騎。
少煊渾身一震。
“藩王提前鈀澤必有所行動,暗中跟在藩王背后仔細部署,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是,微臣遵命。”
清晨,天未亮,大軍繼續上路。
云安郡主走出營帳后,一雙眼睛便是死死地盯在了范清遙的身上,奈何范清遙眸色淡然,神色淡然,哪怕是從云安郡主的面前經過,都是如同完全無任何的察覺的模樣。
云安郡主都是要氣炸了肺,恨不得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是知道范清遙的姐姐被抓了,然后再好好欣賞著范清遙那驚慌失措,無助無求饒的模樣。
然,就在云安郡主邁出腳步的時候,婁乾的聲音卻不輕不重地響起在了身后,“云安郡主這是要去哪里?”
云安郡主僵硬地轉過身,不敢直視婁乾的雙眼,“為什么不讓我去告訴她?難道你不想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婁乾看向已經坐上馬車的范清遙,“若你想真的親眼看見范清遙尸骨無存,就管好你的嘴巴。”
云安郡主咬了咬唇,怒氣沖沖地轉身上了馬車。
早已先行坐上馬車的范清遙,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婁乾與云安郡主的不歡而散,目色發沉。
云安郡主跟婁乾之間不過是強拼硬湊,沒有感情倒是真的。
只是本應該兩兩相看,兩兩相厭的人卻能夠說如此多的話,只怕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了什么共同所需,最后的不歡而散,怕是云安郡主跟婁乾的想法出現了差異。
共同所需,卻又目的不同……
范清遙驀地就是捏緊了身上的裙擺。
如此看來笑顏不但是被鮮卑抓了去!
經過昨晚的一夜,婁乾應已想好了要如何利用笑顏才是。
所以剛剛婁乾與云安郡主的不歡而散,應當是婁乾對云安郡主的警告。
范清遙閉目咬唇,口中血腥彌漫。
硬是以疼痛壓下心頭恨意和怒火的她,方才緩緩睜開眼睛。
婁乾此人危險異常,精功謀算,如果他想要利用笑顏的出現讓花家在永昌帝面前失信,那么稍晚一些趁著夜色難辨,行軍途中就會悄然派人押著笑顏返回主城。
如果是如此的話,范清遙就勢必要帶著狼牙硬拼搶人了。
只要不把笑顏交到永昌帝的面前,她便是可以說鮮卑栽贓陷害。
屆時無憑無據,就算是永昌帝再如何狐疑都只能作罷。
但是如果婁乾想要利用笑顏另作他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