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顏猛地抬頭朝著營帳外看去,當看見那映照在營帳上的身影時,眼眶發(fā)熱。
看守在笑顏身邊的兩個隨行軍,警惕地盯住笑顏,生怕笑顏發(fā)出求救信號。
營帳外,范清遙看著對自己豎起長毛寬刀的隨行軍,禮數(shù)的后腿一步,“不過是閑來無事路過此處。”
隨行軍少將沉默地盯著范清遙,不見半分懈怠。
范清遙轉眼朝著主營帳方向望去,“太子殿下一向熱情好客,再加上與鮮卑三殿下興致相投,便是忘記了時間,不過想來這種機會也是不多了,聽聞明日傍晚就要抵達鈀澤,待到了鮮卑的地界,太子殿下就算是顧及著西涼的禮儀,怕也是不能如此輕松愜意了。”
其中一位隨行軍開口道,“西涼清平郡主多慮,待抵達鈀澤,我們三殿下定是會讓西涼太子殿下倍感賓至如歸。”
范清遙則是笑著道,“若如此,我倒是應該現(xiàn)在去勸勸太子殿下才是,畢竟明日抵達鈀澤才是重頭戲,提前自是需保重身體方能全力以赴鈀澤的熱情。”
營帳內,笑顏聽著三妹妹的話心如鼓敲。
看似閑聊的話,卻是接連兩次提到了鈀澤。
笑顏梗咽在喉堵得雙眼發(fā)紅。
大家府邸的后院女子多有爭端,姐妹之間暗藏齟齬也是屢見不鮮,可自從三妹妹回到花家,一路帶著花家女兒們逆風前行,更讓她們知道什么是風雨同舟明白什么是榮辱與共!
既無鉏铻,何來隔心?
她又如何不明白三妹妹的意思!
這話明顯是在告訴她,讓她堅持到明天傍晚,只要一經抵達鈀澤,三妹妹就會動手營救她。
笑顏并不知三妹妹是如何知道她的所在,但昨日的對話她聽得仔細,那鮮卑三皇子想要殺三妹妹的心已定,若三妹妹再是主動營救,豈不是自投羅網?
看守著笑顏的兩個隨行軍見范清遙遲遲沒有離去的意思,害怕范清遙趁著三皇子不在生出事端,隨行軍少將便是想要出去查看。
笑顏左顧右盼腦袋飛快思索著,忽想到了什么,趕緊用力撞了下面前的牢籠。
幾乎是瞬間,看守在牢籠外的隨從抽出腰間長劍。
燭光下,利刃寒光,鋒利的劍尖直逼笑顏的喉嚨。
笑顏忙于面具下?lián)纹鹨粋€笑臉,從腰間摸索了半天,將一個香囊遞給了那即將走出營帳的隨行軍少將。
石榴形的香囊上以金銀彩線繡著一條肥美的錦鯉,其鱗片光澤粼粼,眼珠鑲嵌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黑瑪瑙,遠遠望去,似有血有肉栩栩如生。
如此精美的繡工搭配著價值不菲的黑瑪瑙,兩名隨行軍均是看得雙眼發(fā)直。
那即將走出營帳的隨行軍少將,想都是沒想就是走回到了牢籠前。
笑顏滿臉討好地看著那隨行軍少將,卻在那隨行軍少將接過香囊的瞬間,忍著十指紅腫的疼痛,快速從荷包內抽出了一把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