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嚴朗很是不甘心地被花豐寧摸著自己的小腦袋,哦……其實他不想當弟弟的,他是想要當妹夫的……不過他的情敵實在是太強悍了,他就先謙虛一些的當個弟弟,以后再往妹夫的位置上爬吧。
酒過三巡,花家男兒都是喝了不少的酒,連笑顏和范清遙都是被灌了幾杯。
夜色愈發深了下去,花家男兒擔心小清遙連累趕路身體吃不消,便是讓范清遙早早去隔壁的院子先行休息。
本來花豐寧是想要送妹妹的,卻被自己的老爹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花豐寧,“……”
鄉下的天氣空氣清晰,月色也遠要比主城明亮的多。
范清遙跟隨著大舅舅往隔壁的院子走去,心里已是做好了被質問,甚至是責怪的準備,不管凌娓和芯瀅如何,到底是大舅的妻子和女兒。
“你大舅娘的事情,我已是聽你大哥說了。”夜色的靜謐中,花家老大花顧的聲音愈顯沉重。
范清遙停下腳步,攏著裙子跪在了大舅舅的面前,“請大舅舅責罵。”
花家老大花顧微微垂眸,負手而立,“既知道我會責罵,為何還要做的如此決絕?難道就因為你大舅娘藏著一些私心,她便是就罪該萬死么?”
“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祖父有,舅舅們有,就連我也是有的,但私心可有,卻并非是傷害家人的因由,只要我在花家一日,便絕不準許有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
就是她自己也不行!
正是如此,范清遙才會磕磕絆絆地走到今日。
這是她的債,更是她的救贖。
“如此說來,你根本不知悔改?”花家老大花顧的聲音愈發沉重。
“小清遙不覺有錯,但愿憑大舅舅責罰。”
她知道,她對凌娓母女的狠絕,不亞于在大舅舅的心口上戳刀子,可就算再重來一次,她仍舊會選擇將凌娓母女攆出家門。
大舅舅的怒火,她愿意以任何方式去償還去熄滅。
但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有人踩著花家人,為自己謀取私利。
家人,是她的底線。
花家老大花顧滿目怒火地看著面前的范清遙,猛然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我隨著花家男兒在外抵抗鮮卑,你卻在主城將我妻女趕出家門!你不顧長幼尊卑!不顧我的感受……”
范清遙跪在地上,虛心地閉上了眼睛。
既她敢做便是就敢承擔。
所以今日,無論是怎樣的怒火,她都愿意甘心承受。
只要大舅舅能夠消氣就好。
花家老大花顧的眼睛,在夜色下陣陣發紅,就連原本那沉重的語氣,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可正是如此,你保護了原本就只零破碎的花家,守住了花家最后的榮譽。”
那高高舉起在半空之中的手臂,終是朝著范清遙落了下去。
但卻并非毆打,而是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