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似是看出了外祖的糾結(jié),跪在地上道,“若我的親事是用姊妹之性命換來的,那我寧愿終身不嫁。”
四兒媳雅芙心口一顫,卻終是什么都沒有說。
跟現(xiàn)在的情形相比,自是沒有什么比天諭的性命來得更加重要。
二兒媳春月咬了咬牙也是開口道,“此事若笑顏知道,定也愿終身不嫁,還請公公手下留情啊!”
不遠處的范清遙已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
歷經(jīng)了一世的范清遙更看得出天諭之所以隱瞞明顯是動了情的。
既是如此,便就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圓滿了此事。
范清遙心中已有了章程。
花耀庭看著跪在一起心齊無比的花家人,手中的板子已然握不住了,這便是他花家人,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可正是如此!
他才是更要對她們負責到底,斷不能因為一個人而讓所有人都跟著受苦。
花耀庭的骨子里流淌著的是軍人磨礪百千煉成鋼的光明磊落,既是做錯了事,便要承擔,不偏袒,不欺騙。
已經(jīng)快要掉在地上的板子再次被握緊,花耀庭忽然就是朝著天諭走了去,夕陽下,他那雙剛正不阿的雙目已泛起了濕紅,可饒是如此他仍舊對者天諭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板子。
一個人影忽然走了過來,徐徐跪在地上,將天諭擋在了身后。
花耀庭一愣,待看清楚人影時,擰眉訓(xùn)斥道,“小清遙休得胡鬧!”
范清遙仰起面龐,直視著外祖的雙眸,“外孫女雖然年少,卻也知道男女之事并非是一個人拍的響的,紀宇澤是師父的侄兒,若我出面詢問也會太過莽撞。”
天諭做到如此,就是不想牽連了紀宇澤,如今聽聞三姐要親自登門,都是嚇死了,忙著就是想要開口,“我……”
只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范清遙那別在身后的手就是握緊了她的手。
天諭一愣,就是感覺到那握著自己的手指,正在她的手心上悄悄寫著什么。
相信我啊……
當天諭終于明白那幾個字的時候,再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出聲。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就是覺得有三姐姐在就莫名的安心,以至于一直靠著自己強撐的她,似終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的發(fā)泄了出來。
陶玉賢其實也是松了口氣的,小清遙的成熟和穩(wěn)重定能周全了此事,“小清遙說的沒錯,若是當真有錯,又如何能便宜了那個男人,不如老爺就再等一日以后再說?”
花耀庭,“……”
你那不太明顯的幫忙開脫,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可就算看出來了,花耀庭還是將手中的板子扔在了地上,“都別在這里跪著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散了!”
三兒媳沛涵還想陪著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心里明白,她沒有小清遙的本事,就是留在這里也不過是多余罷了。
隨著花家的眾人跟著陶玉賢和花耀庭離開,院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范清遙并沒有起身,而是挪動著膝蓋面朝著天諭,抬手擦拭著她的眼淚,半晌,才是輕聲哄誘道,“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