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郡王根本不給范清遙猜測的空間,拉著她的手就是往自家的府邸里面走,一路上親熱的不像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疼自己這個干女兒。
一直到了書房門口,和碩郡王才是對著里面喊了一聲,“人我帶到了。”
語落,轉身就是出了院子。
范清遙,“……”
說走就走,竟都是這般放心的嗎?
穩了穩心神,范清遙上前幾步推開了面前書房的門。
果然習武之人的書房就沒有一個是擺書的,一眼望過去全是各種陳列的兵器。
范清遙繞過花亭吵著書房里面走去,剛一轉彎,就是瞧見了一個人影正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凝神著。
陽光透過窗欞淡淡灑落,那抹沐浴在陽光雨下的人影負手而立,欣長挺拔。
云紋暗繡的白袍閃爍著淡淡光華,遮住半邊手背的闊袖伴隨著微風時而清揚時而垂落,只一個背影便讓人倍覺清風淡雅。
范清遙雖是已想到,可當親眼看見時,仍舊不覺心跳加速了幾分。
正是站在窗邊凝望的百里鳳鳴已知范清遙的到來,微微轉身,墨色的發梢隨之擺動,哪怕是再簡單的一個動作,卻都是能夠在他的身上品出另一番的清雅高貴。
四目相對,百里鳳鳴微微而笑。
那總是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此刻卻像是不滿了星光,閃閃的,亮亮的。
范清遙看著那般熟悉的面龐,忽然就是有一種錯覺,曾經的自己好像也遇見過如此的場景,那個少年對著他轉頭凝望著,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笑。
她只是記得,那扣在他臉上的面具是那樣的冰冷沒有溫度。
百里鳳鳴倒是難得見她發呆的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了些許淺淺無奈地笑容,邁步走向她,先行開口道,“才是些許并不見,我就是變得如此陌生了?”
范清遙回神,看著他眼底籠罩著的淡淡烏青,“連夜回來的?”
百里鳳鳴嗯了一聲,“一個時辰前剛進城。”
一個時辰前剛進城,便是直接秘密來到了和碩郡王府。
這份心思就算不說明,也已足夠了。
范清遙無奈從袖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將里面一粒苦澀的丹藥塞進在了他的口中,“勞倦內傷,五臟虛衰,久疲羸弱難免會心慌氣短,這藥能暫時緩解疲勞,卻是治標不治本,等回去后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范清遙的話音還在繼續著,忽然手臂一緊。
溫熱的胸膛撲面而來,緊接著便是那沉穩有力讓人心安的心跳聲響在耳邊。
百里鳳鳴微微俯身,白皙的面龐貼著她的頸窩,輕聲呢喃著,“想你了。”
極低的聲音揉著完全寵溺的溫柔,在他特有腔調的加持下,如同暗藏在地下上百年的瓊漿玉液,幽雅細膩,一聞即醉。
范清遙握著瓷瓶的手如同她的心一般輕顫了顫。
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男人,總是有各種辦法讓她破防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