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著甄昔皇后的面,永昌帝也不好再詢問礦山一事,擺了擺手示意太子坐下說話,也總算是想起了太子受傷一事,“朕聽你身邊的林奕來報,說是鮮卑悍匪極其兇狠,你的傷可是好些了?”
百里鳳鳴坐在凳子上,微微頷首,“已無大礙。”
甄昔皇后卻不相信一般,忙走過來仔細地打量著,更是伸手朝著百里鳳鳴胸前的衣襟抓了去,百里鳳鳴一個閃躲不及,便是被母后扯開了衣衫。
心口上的傷疤雖已愈合的七七八八了,看上去卻仍舊十分的猙獰,尤其是那一扎長的縫痕,猶如一條蜈蚣趴在白皙的胸膛上。
甄昔皇后的眼睛直接就是濕潤了。
這得傷得多重,才是能留下如此深可入骨的疤痕。
永昌帝拿著湯匙的手也是顫了下。
就算他的心思并不在太子身上,可這段時日太子的辦事妥當?shù)故亲屗行┲匾暤模缃窨粗浅舐b獰的疤痕,雖談不上有多心疼,但愧疚總還是有一些的。
百里鳳鳴將衣衫攏上,再次跪在地上,“驚擾父皇,母后,是兒臣罪該萬死。”
甄昔皇后默默流著淚,將兒子拉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怎還說這些外話,無論是本宮還是你父皇,最擔心的自是你的身體。”
永昌帝看著甄昔皇后的母子情深,自知自己做不出那般的煽情,索性轉(zhuǎn)移話題道,“皇后的氣色瞧著也是不好,應(yīng)當與太子一般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這是直接要往外攆人了啊。
甄昔皇后心里寒冷一片,面上卻點頭道,“皇上說的是,怪在臣妾在來的路上聽見了一個奇聞,一時想不開過便是動了氣。”
永昌帝哦了一聲,“何事能讓皇后如此動怒?”
“說來也是好笑,聽聞有個肖侍讀對清平郡主一見鐘情,結(jié)果肖侍讀的母親卻是個眼界高的,表面上將清平郡主當個替補的維系著,背地里卻是暗中跟韓家去定親,結(jié)果被花老將軍抓了個人贓并獲,一腳給踢出了花家。”
永昌帝,“……”
不但覺得不好笑,反倒還覺得有些頭疼呢。
甄昔皇后則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繼續(xù)又道,“不過想想也是,再過兩年清平郡主出服后便就是及笄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先定下親事也是剛好的。”
這話,是真的讓永昌帝猶如醍醐灌頂。
他可以控制范清遙不對外聯(lián)姻,但是不肯能阻礙著范清遙一輩子不嫁人。
范清遙若是嫁了個普通的人家也就罷了,若是當真被哪個有心的人拐去當了什么夫人之類的,那個人再是手握兵權(quán)……
永昌帝的頭就是更疼了。
甄昔皇后才是不管你頭疼不疼,最好疼死算了,“愉妹妹的眼光也是極好的,上次本宮無意在月愉宮瞧見了清平郡主的名帖。”
永昌帝的頭果然就是劇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