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趕緊開口應著,“回軫夷國攝政王的話,這位乃我們西涼的太子殿下。”
攝政王笑了,似是透過車簾打量著百里鳳鳴。
半晌,他才是又道,“西涼太子說的不錯,本王舟車勞頓確實疲憊,正是如此宴席便是免了,辜負了西涼皇帝的一番美意,待他日本王定親自致歉。”
能讓高高在上的攝政王這般和氣,甚至是連致歉的話都說得出來,足以見得是給足了西涼的顏面。
永昌帝的心情也是隨之好了起來,“軫夷國攝政王嚴重了,以后有的是時間喝酒聊天,確實不急于這一時。”
隨著永昌帝的話音落下,百里榮澤趕緊示意宮人們護送軫夷國攝政王進宮。
只是無論他如何的急于表現自己,現在的永昌帝看向的都只有太子,“一會來御書房陪朕下幾盤棋。”
百里鳳鳴微微頷首,“兒臣遵命。”
百里榮澤,“……”
眼看著父皇跟太子一起離去,卻根本毫無辦法。
軫夷國攝政王確實是住在了皇宮里。
只是無論是侍奉在身邊的人,亦或是看守在寢宮外面的人,都是軫夷國的人。
說白了,西涼的人根本踏進不了寢宮半步。
就是永昌帝前來探望,軫夷國的攝政王也是一直以身體不好推脫著。
永昌帝為此很是頭疼。
既不說來此的目的,更是據人于千里……
如此的讓人捉摸不透,又輕不得重不得,如何能不讓人心焦。
很快,就是連主城的百姓都是知道了此事。
慢慢地,這位軫夷國一直不曾露面的攝政王,就是成了所有人議論的焦點。
與此同時,宮中又是傳出了一道消息。
皇上有意趁著年關前帶著人前往行宮,冬狩的同時剛好帶著人在行宮過年。
當然,此番前往隨性的除了重要的大臣和太子皇子們以及家眷之外,更是還特意邀請了軫夷國的攝政王和太子一同前往。
而跟皇上提議此事的,正是最近得以龍恩盛寵的蕓鶯答應。
對此,甄昔皇后并不曾反對。
只因,甄昔皇后病倒了。
范清遙在得知皇后娘娘病倒了之后,便是將踏雪抱到了腿上。
正是想要傳消息過去詢問百里鳳鳴,結果她不過剛剛提筆,就是見許嬤嬤領著個人走進了屋子。
范清遙愣了愣,心跳都是加速了幾分。
半晌,她才是吩咐道,“許嬤嬤,將院子里的人都遣散到外面去,你親自在門口守著,不得任何人靠近。”
許嬤嬤忙稱是,半分耽擱都是不敢地出了門。
隨著敞開的房門被關死,那進門的人也是摘掉了頭上的披風帽子。
當熟悉的五官映入眼簾,范清遙連忙往地上跪了去,“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
甄昔皇后趕緊拉住范清遙的手臂,“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何來如此生疏。”
范清遙順勢攙扶著皇后娘娘坐在軟榻上,手指也是順其自然地按在了那有些微涼的手腕上。
只是還沒等范清遙診完脈,甄昔皇后就是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本宮的身體本宮自己清楚,說是病倒了不過是給旁人看的罷了。”
范清遙,“……”
所以……
皇后娘娘您就是明擺著裝病唄?
甄昔皇后的臉色不好是真的,拉著范清遙的手也不兜圈子,“皇宮里出事了。”
能夠讓皇后娘娘都談之色變,范清遙自也是正色了起來。
原來就在蕓鶯跟皇上提議去行宮冬獵順便過年的前幾日,皇宮里的宮人無意在鳳儀宮附近的一口廢井里打撈出了一具女尸。
那女尸的全身已是潰爛,連臉都是爛沒了。
宮人生怕晦氣,連忙就是將這尸體給秘密地掩埋了。
剛巧百合路過,怎么看那宮女手腕上的鐲子怎么眼熟,便是偷偷私藏拿了回來。
“當初蕓鶯還侍奉在本宮身邊的時候,幫本宮擋下了一只野貓,本宮便是賞給了她一個鐲子,這些年,凡是本宮賞出去的東西,本宮自是都記得的。”甄昔皇后微微瞇起眼睛,遮住了發沉的黑眸。
可如果說,真正的蕓鶯已經死了,那么現在陪在皇上身邊的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