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的西北便是軫夷國的方向,若真有靈血丸,軫夷國怕應也會知情的。
如此想著,范清遙便是打定主意,等到明日進宮給軫夷國太子看病時,問問看軫夷國太子是否知道些什么。
結果沒想到,等到第二日范清遙如約抵達軫夷國所居住的行宮時,卻被告知,軫夷國太子受到驚嚇,昨日驚嚇了一夜,今早才是恍恍惚惚地睡了去。
如此一來,寢宮內(nèi)更是嚴加看守。
范清遙自是不好這個時候,繼續(xù)往敏感的邊緣繼續(xù)試探。
好在軫夷國太子第二副藥還未曾喝完,算起來還要服用七八日左右。
范清遙仔細的將服藥的次數(shù)和煎服的時間寫下來遞給了侍衛(wèi),便是出了寢宮。
皇宮鬧刺客,宮內(nèi)也是戒嚴著。
如今走在宮路上,隨處可見巡邏的侍衛(wèi)。
范清遙本來想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但想了想還是朝著宮門口走了去。
宮里面不太平,她跟皇后娘娘也要避嫌才是。
如今身負重傷的愉貴妃還在月愉宮養(yǎng)病,皇上整夜都是陪伴在身邊。
三皇子也是進宮侍疾,聽聞昨日陪著皇上在月愉宮內(nèi)下了一夜的棋。
本來,三皇子受到大皇子的牽連,應是被禁足的。
但偏巧愉貴妃就是此時受傷了。
如此一來,三皇子進宮侍疾就順理成章了。
皇上雖對三皇子沒有什么好臉色,但也沒有阻撓三皇子繼續(xù)進宮侍疾。
本來經(jīng)歷過此事,三皇子一黨的許多幕僚都是想借機脫身,可如今看著皇上對三皇子態(tài)度微妙,他們也暫時壓下了心里的想法,均是站在墻頭等風聲。
本來,范清遙還想著這幾日,就找契機讓百里鳳鳴回城的。
但愉貴妃卻提前捅了自己一刀,成功將皇上的注意力轉(zhuǎn)移走了。
百里鳳鳴對此倒是淡然得很,整日在行宮看書下棋。
不但自己沒有半分的心急之色,更是還叮囑范清遙把心態(tài)放平。
如此這般,紀鴻遼就看不下去了。
堂堂太子竟提前過起了養(yǎng)老一般的生活,這像什么話?
就是曾經(jīng)的太上皇都沒你瀟灑!
不過范清遙知道,百里鳳鳴從小便習慣了韜光養(yǎng)晦,如今這些真不算什么。
進了九月,日子就是一天天的涼了下來。
隨著花豐寧的歸期逐漸逼近,陶玉賢這邊也是敲定了跟武家見面的時間。
見面這日,范清遙特意讓許嬤嬤給自己挑選了一條素雅的長裙,其他的首飾也是能簡則簡,畢竟是給哥哥看親,太過張揚反而要搶了武家的風頭,顯得不尊重。
結果等范清遙抵達前廳的時候,就聽花耀庭皺著眉頭道,“怎得穿的如此素氣?”
陶玉賢懶得搭理自己的粗漢子,只是看著范清遙笑著點頭,“雖是有些素凈,但貴在不會讓武家誤以為宣兵奪主。”
花耀庭被無視了仍不自覺,想了想又是道,“咱家的小清遙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就算是穿的鮮艷點怎么了?我的外孫女兒豈能被旁人比了去?”
范清遙解釋著,“或許今日一見就是未來的嫂嫂了,還是要謙讓一些的好。”
花耀庭就不樂意了,“既是或許就還是未知,無需謙讓,該穿什么穿什么,再說了,豐寧說親,怎可委屈了你?”
陶玉賢,“……”
就覺得心好累。
陶玉賢深深覺得,若是再被自家的糙漢子的打岔下去,她跟小清遙怕今兒晚上都出不去家門,趕忙岔開話題道,“算起來,老爺也是到了該上朝的時辰,怎得連朝服都是還沒換好?”
上朝是大事,花耀庭自是耽誤不得。
皇上對三皇子的態(tài)度微妙,朝中的大臣們也都是若有所思,花耀庭怎能不擔心。
若皇上一旦因為愉貴妃的事情,對三皇子重拾重視,太子歸來怕是又要遙遙無期。
只是看著自家小清遙,花耀庭想了想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現(xiàn)在說出來不過是讓小清遙一起煩心,倒不如讓她多過幾日安穩(wěn)的日子也好。
荷嬤嬤聽見了正廳里的動靜,趕忙親自進門請老爺去更換朝服。
陶玉賢見花耀庭總算是大步離去了,這才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都是要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這護犢子的毛病何時才能改改,難道真的要帶進棺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