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間就到了花豐寧回城的日子。
這日中午吃過了午飯,范清遙便是先行來到了主院里。
沒過多久,其他的舅娘們就也是陸陸續續的抵達了。
算著還有些時間,舅娘們干脆就在正廳閑聊了起來。
陶玉賢今日的心情也是不錯,聽著兒媳婦們的東拉西扯,偶爾也能插上幾句。
花耀庭被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好不鬧心,心里有惦念著孫子不愿走得太遠,便只能去書房躲避清凈。
范清遙坐在外祖母的身邊,看著正廳里難得的熱鬧,心里高興的很。
只是這等來等去的,眨眼的功夫外面的天都是眼見的黑了下去,依舊沒看見花豐寧歸來的身影。
如此一來,正廳里的人就是有些坐不住了。
好在這個時候花耀庭從書房走了過來,看著眾人就道,“剛剛派人去城門打聽了,說是豐寧三個時辰前就已經回城了,想來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腳。”
其他的幾個兒媳聽著這話,都是松了口氣。
不管如何,只要進城了這人就平安了。
反倒是陶玉賢皺著眉,想要說什么卻是始終沒開口。
范清遙看著外祖母的神色,心里同樣有些說不出的擔憂。
哥哥在主城并沒有什么至親的有人,跟蘇紹西算是熟絡,但以蘇紹西的為人處世,斷不會在哥哥回來的當日,便拉著哥哥敘舊如此之久才是。
難道……
范清遙正想著,就聽見正門那邊傳來了動靜。
很快,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是踏著最后一絲夕陽走進了院子。
眾人見此,忙紛紛起身走到了門口。
范清遙攙扶著外祖母站在中間,看著多時不見的哥哥,臉上的笑容滿滿。
哥哥又是黑了不少,人也是瘦了,不過卻比從前更加精壯了一些。
花豐寧一看見滿院子的人都是在等著自己,忙將手中的行囊交給了一旁的小廝,當先跪在地上行禮問安道,“孫兒花豐寧歸來遲矣,讓祖父,祖母,幾位叔母們擔憂了。”
幾個兒媳趕忙笑著道,“平安回來了就好。”
陶玉賢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出去了這么長的時間,更是沉穩干練了。
花耀庭抬了抬手,示意花豐寧起來進屋說話。
幾個兒媳生怕打攪,紛紛找了個理由暫且退出了主院。
等花豐寧邁步走進正廳的時候,就只剩下了陶玉賢,花耀庭和范清遙。
花豐寧打量著敘舊沒見的妹妹,忍不住上前一步蹙眉道,“怎得清減了這么多?可是在行宮住的不習慣?”
范清遙聽著哥哥的關心,心里暖暖的,“行宮的飯菜確實不怎么好吃。”
花豐寧聽著這話,就真的認真思索了起來,“既是如此的話,等你成親后,便是將咱們家做飯的嬤嬤一并帶走。”
陶玉賢咳了一聲道,“聽說過嫁人帶陪嫁丫鬟的,可是沒聽說過連廚房的嬤嬤都一并陪送過去的,再說了,做飯的嬤嬤都是跟著你妹妹一并嫁出了門,咱們這一大家子難道都要去太子府上混飯吃不成?”
花豐寧可是不敢如此折騰祖母,趕緊開口道,“到時我再是給咱們府上找個新的做飯嬤嬤就成了,妹妹出嫁本就想家,若是吃的能順口一些,也能少了思念之苦。”
陶玉賢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孫子一眼,正是想否決,結果就是聽見身邊思考了半晌的夫君,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不錯你個頭!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成要說成咱們花家的女兒嬌生慣養?
花耀庭面對自家夫人的瞪眼,表示理直氣壯,“若不是女子到了年紀非要出嫁,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把我的小清遙給搶走,如今我都是忍痛割愛了,太子那邊讓讓步又怎么了,不就是吃個飯么,至于這么小題大做?”
陶玉賢,“……”
你也知道是吃個飯的事情?
所以現在是誰在這里小題大做!
范清遙看著潰不成軍的外祖母,笑著道,“成婚最快也要明年,到時再說也不遲。”
花豐寧明顯看出了祖母頭頂上的烏云籠罩,識時務的點了點頭。
反倒是花耀庭仍舊在自顧自地說著,“誰家的外孫女兒不是個寶貝了?”
“你可別叨叨了!”陶玉賢忍不住了,就不能跟只懂得帶兵打仗的兵蛋子講道理,完全就是對牛彈琴講不通。
當年她是要多想不開,才會給這么個一根筋人生兒育女?
花耀庭被自家夫人兇了,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了的陶玉賢,才是看向花豐寧又道,“說起來,你的婚事我已經帶著小清遙給你過了眼了,你看看往后幾日哪日得空,總是要親自登門去看看的,順便把親事給定下來。”
花豐寧就笑著道,“讓祖母操心了,回城后孫兒已親自去過了,不敢再是勞煩祖母為了孫兒的事情再費心神,便順便將親事給定了下來了。”
范清遙聽著這話,就覺得不對勁。
哥哥才是回到主城,怎么可能消息如此靈通?
果然,陶玉賢聽著這話也是一愣,“你自己去的?”
花豐寧目光有些閃躲,卻還是開口道,“就是那個孔家的小姐,孫兒見過了。”
這下子,就連一直沒說話的花耀庭都是給驚著了,“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