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卻是在此時開口提議,“剛好清平郡主精通醫(yī)術,不如與朕一同前往。”
跪在地上的范清遙卻沒有起身的意思,“回皇上的話,臣女的醫(yī)術自愧不如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精湛,再者,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應當比臣女更了解太子的身體。”
這番話,做足了推脫之意。
就是連站在門外的白荼聽著這番話,都是要誤以為清平郡主是怕沾染上是非,故而寧愿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昏迷致死了。
“清平郡主此言不錯,去傳太醫(yī)給太子看看。”
聽聞著皇上的話,范清遙真的就是只剩下冷笑了。
百里鳳鳴哪怕是奉旨與她秀恩愛,皇上都是擔心百里鳳鳴會與她日久生情。
干脆就是想出這么個點子,既是試探了他,也好讓百里鳳鳴知道她的冷漠,顧在心里對她深深的厭惡。
果然不愧是自私至極的男人,滿心存著的都是馭人的手段。
門外的白荼聽著這話,趕緊替小太監(jiān)答應了一聲,隨后自己則是親自前往了東宮。
御書房里,永昌帝對范清遙的氣色倒是緩和了不少,更是讓人進來賜坐。
范清遙則是先行將準備好的銀票,恭恭敬敬地交在了皇上的面前。
永昌帝看著面前厚厚的銀票,愈發(fā)覺得讓范清遙當太子妃是明智的決定。
只是就在范清遙看似再無防備時,永昌帝又是忽然開口問著,“朕還聽聞,那日六皇子大婚上,三皇子為了你連禮數(shù)都不顧了?”
范清遙知道,怕是有人已經(jīng)跟皇上告狀了。
不管這個人是愉貴妃也好,是百里榮澤也罷,看皇上的表情,怕是已經(jīng)認定了是她主動勾引了百里榮澤在先。
既是如此的話。
那她倒是也有話說了。
“回皇上的話,那日游湖,愉貴妃對臣女百般呵護,臣女本就是感激在心的,雖如今臣女已被皇上賜婚太子,自知再是跟三皇子無緣,但只要臣女一看見三皇子,便是能夠想起曾經(jīng)臣女或許會嫁與三皇子……”
說白了,要不是百里榮澤跑到她的面前嘚瑟,她自是不會左右擺動的。
如果要是想要讓她不再跟百里榮澤藕斷絲連,那就請愉貴妃找根狗鏈子拴好百里榮澤的脖子。
皇上不是不想讓她跟百里鳳鳴生出情愫么?
范清遙索性就是順著月愉宮那邊的心思,做足對百里榮澤余情未了的樣子。
皇上既是想要將她嫁給百里鳳鳴,平衡愉貴妃那邊的勢力,自是要防備著她跟百里榮澤有什么的。
永昌帝對范清遙的話,倒是談不上懷疑的。
說到底,范清遙就算再是聰明,也不過只是個待嫁的小丫頭而已。
自己兒子是什么德行,永昌帝自己當然是清楚的很。
如今面對范清遙的為難和無奈,永昌帝自然而然的就要懷疑百里榮澤的動機了。
六皇子跟你本來關系就談不上有多好,人家大婚你跟著參合什么去,還不就是為了趁機拉攏范清遙,想要讓范清遙于暗中扶持你?
范清遙見皇上已是定下了想法,便點到即止。
本來還是想要試探范清遙的永昌帝,自也是沒了心情,扔下一句,“明日便要動身前往行宮,早些回去準備吧。”便是打發(fā)了范清遙。
而等范清遙一經(jīng)出了御書房,永昌帝就是擺駕去了月愉宮。
甄昔皇后在聽聞此消息的時候,笑的都是要前仰后合了,“百合,本宮說什么來著,愉貴妃想要作妖,就總是要有人幫本宮膈應回去的。”
百合也是笑著道,“皇后娘娘早就是算到皇上會見清平郡主了吧?”
“這是自然啊。”到底是在一起對付了半輩子的夫妻,就是皇上一打噴嚏,她都是知道能不能噴出鼻涕的。
不過說到底,愉貴妃也是要自認倒霉的。
誰叫愉貴妃的兒媳就是沒有自己的兒媳聰明能干呢。
光是整日想著門當戶對頂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