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見范清遙的聲音,嚇得嬤嬤直接就將手里的銀子仍在了地上。
等嬤嬤再是順著門縫望去時,渾身的肥肉更是驚得一顫,忙打開后門走了出來,跪在地上行著大禮,“老奴給太子妃請安。”
今兒個太子妃可是在三皇子府邸里,鬧騰了好大的動靜。
就是現(xiàn)在府里的下人還都在傳著這件事情,這嬤嬤就是想裝作不認(rèn)識都不可能。
太子妃三個字,猶如一顆炸雷炸響在了醉伶的耳邊。
醉伶當(dāng)然知道范清遙成了太子妃,更知道太子把她當(dāng)成什么似的捧在手心里寵愛著,可有些事情聽見是一回事,看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在聽見太子妃三個字的時候,醉伶是不想回頭的。
因為只要看見了范清遙那張臉,她就會想起她被當(dāng)初這對母女比到塵埃的事實!
范清遙倒是也不著急,就這么看著醉伶僵硬著身體杵在原地。
醉伶,“……”
剛巧這時,天空飄起了細(xì)細(xì)的雪花。
帶著涼意的雪花落進(jìn)醉伶的衣領(lǐng)里,冷得她渾身一抖,只能咬著牙回頭笑著道,“我就說這聲音這么耳熟呢,原來是清遙啊。”
范清遙打量著面前的醉伶,人還是那個人,但真的跟記憶之中的不大一樣了。
上一世的醉伶,可謂是風(fēng)光無限。
本就是個妖艷的底子,再加上整日精心的打扮,哪怕是人過中年也是風(fēng)韻猶存的。
可是現(xiàn)下的范府不景氣,再加上整日還有個素紅在府里膈應(yīng)著她,醉伶手中的銀子連糊口都是勉強,又哪里還有閑錢打扮自己?
如今的醉伶素面朝天,夾雜著白發(fā)絲的頭發(fā)只是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鬢,哪怕是為了來三皇子府邸特意穿上了體面的衣裳,卻仍舊遮掩不住那臉上的細(xì)紋和滄桑。
醉伶見范清遙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偷偷抬了眼,就看見范清遙正打量著她。
不知是心虛還是自愧不如,醉伶局促地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才是又撐起了一個虛偽的笑容,“前些日子你妹妹回來了,還特意給你送了帖子讓你回來聚聚,可惜卻是沒能等到你,你妹妹為了此事郁郁寡歡了許久,就連今日坐上花轎的時候,都還一心想念著你這個姐姐。”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范清遙跟范雪凝的關(guān)系是要有多好呢。
范清遙當(dāng)然知道,醉伶不會傻到在她的面前滿口胡話。
但范清遙同樣也不會忘記,三皇子府邸的嬤嬤可是還在這里跪著呢。
所以這話究竟是說給誰聽的,根本就不言而喻。
子承父,女承母。
不得不說,范雪凝那假惺惺的樣子,還真是得了醉伶的遺傳。
曾經(jīng),醉伶就是用這樣虛偽的嘴臉,在父親的面前扮柔弱,裝可憐,讓她的母親在范府度日如年,明明是個正妻卻不得不主動退位讓賢。
上一世,醉伶也是用著同樣的手段,給她洗腦,讓她成為了她們母女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