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范清遙身后的狼牙聽著這話,下意識地就是看向了大理寺卿一眼,隨后便沉默地撇開了眼睛,并非不是他不相信大理寺卿的本事,而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大理寺卿都并非是習武之人。
范清遙當然知道,大理寺卿如此死跟著的目的,并非是在擔心她。
相反的,大理寺卿擔心的是關在里面的那個人。
只怕大理寺卿早就是猜到了她的目的,所以才死皮賴臉的跟著。
畢竟這里是大理寺,若人當真在這里出了事情,大理寺卿也是麻煩,說到底,大理寺卿只是個中立的人,要不是因為趙怡兒的事情,大理寺卿或許連身后這道牢門都不會打開。
可是怎么辦呢?
范清遙這次來,就沒打算要善罷甘休。
“有勞了。”面上不動聲色地跟著大理寺卿進了牢房,范清遙心里卻已經開始布局,要如何才能將大理寺卿綁在她這條船上。
哪怕,只是暫時的。
狼牙跟著范清遙一經下了臺階,就主動上前幾步走到了范清遙的身前,仔細地將范清遙保護在了自己的身后。
大理寺卿,“……”
至不至于?
他這里不鬧鬼!
大理寺不愧是主城最為嚴苛審訊犯人的地方,光是其內的牢房就不計其數,如今范清遙所深處的這牢房,就跟她曾經呆過的很不相同,四方形的牢房之中,只有中間一個以鐵欄鑄成的監牢,從外面看向里面,完全就是一個回字形。
在鐵欄外面的墻壁上,赫然擺放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每一個都早已被鮮血染成了深褐色,光是看著就讓人觸目驚心。
似是聽聞見了腳步聲,此刻監牢之中正吊兒郎當斜躺著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兇狠地目光一一掃過站定在鐵欄外的幾個人,隨后又是閉上了雙眼。
范清遙看著大理寺卿詢問著,“可已經查到這人的身份?”
大理寺卿連忙道,“據他自己說,他就是主城的百姓,在雜貨街一帶居住,后被太子殿下威逼利誘才在十五鬧事的。”
范清遙挑了挑眉,百姓?
普通的百姓可沒有如此囂張的膽量。
大理寺卿見監牢內的男人仍舊閉著眼睛,頓時呵斥道,“太子妃面前,豈容你無禮,還不趕緊磕頭請安!”
男人再次漫不經心地睜開眼睛,在看向范清遙時,似笑非笑的道,“太子妃這個時候來算怎么回事,難道是太子暗中通知了太子妃,讓太子妃提前來給小的結算傭金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污蔑!
范清遙倒是也不生氣,“太子答應給你多少銀子,才能買你這般的不顧性命?”
男人似乎沒想到范清遙會這般問,稍作考慮才笑著道,“自然是黃金萬兩。”
范清遙如此一聽,就也跟著笑了,“皇上壯健,太子現在連從政的資格都沒有,所有的差事都是為了輔佐皇上而已,這種事情凡是住在主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既居住在主城,又怎會不知?”
“我不知道太子妃說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