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涵柏強撐著點了點頭,帶著范清遙繞過屏風進了里屋。
床榻上,小郡主已經燒得有些哭不出來了,小小的人兒蜷縮在襁褓之中渾渾噩噩的,只靠著一張小嘴不停地喘著惹氣,光是瞧著就惹人心疼。
范清遙彎曲膝蓋蹲在床榻邊,用手先是把了把小郡主的脈,隨后以食指和中指豎直一起,一下下點在了小郡主的腹腔各個部位……
就在點到人中時,小郡主忽然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閻涵柏嚇得一把拉住了范清遙的袖子,問話的時候聲音都在跟著顫抖。
范清遙打開藥箱子,一邊給小郡主調配藥材,一邊輕聲道,“不過就是有些傷寒,昨日未曾放在心上,今日就有些上了腦,小孩子就是這樣的,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你且讓人都出去,讓屋子里的氣往外透透。”
閻涵柏看著范清遙那緊皺的眉頭,總覺得事情并不是如說得那般簡單,但她還是親自將人都遣散走了。
剛巧此時平萊王來了,便是跟著閻涵柏一同回到了里屋,看著范清遙就詢問道,“如今這屋子里就咱們三個人,太子妃有話不放直說。”
范清遙此時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是有人給小郡主下了藥。”
“你,你說什么?”閻涵柏腳下一晃,差點摔倒。
平萊王一把將其摟住,驚訝的道,“行宮里竟有人想要謀害我女兒的性命?”
“是被下了藥,但并非是毒藥,不過就是一些能夠刺激了孩兒感官的藥物,小孩子本就是比常人敏感一些,加上藥物的刺激,身體自然會產生一些應激反應。”范清遙說著,已是調配好了一副藥。
因為小郡主的病來的蹊蹺,所以根本無需費那個力氣再是讓人煎服,范清遙直接兌了水后輕輕涂抹在了小郡主的人中處,很快小郡主就是安靜了下來。
平萊王上前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果然見有退燒的跡象。
“難道是三皇兄做的?”如此喪心病狂的對未經世事的孩童下手,平萊王也就只能想得到百里榮澤了。
閻涵柏臉色大變,“難道三皇子是選中了咱們的女兒……”
范清遙見閻涵柏被刺激的真的是一動一晃悠,連忙將人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倒了杯茶遞給她道,“你且先無需這般的激動,有人對小郡主下手,但未必真的就是三皇子的命令。”
據百里鳳鳴得到的消息,心道觀的建造和部署百里榮澤并沒有露面過,也就是說,除了百里榮澤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參與了進來。
就好像是云月公主的那位師父,唐雎維一樣。
就好像兩城失蹤了那么多的百姓,不見得都是百里榮澤的下令和部署,若百里榮澤當真能夠做到如此的深藏不露,十五那次的栽贓陷害之后,也不會被五皇子發現了破綻。
“若不是三皇子,還能有誰?”閻涵柏拉著范清遙詢問道。
范清遙搖了搖頭,現在那些人在暗,她們卻在明,這是最棘手的地方。
正是如此,她才會選擇按兵不動,守株待兔,這樣才不會打草驚蛇,為日后留下什么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