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gè)威脅也同樣是有效的,趙清持微微張開的嘴巴又是閉上了,宗門不倒,他的師父總有一日會為他報(bào)仇,若是宗門被抄斬,他就真的徹底輸了。
花耀庭并沒有注意到范自修跟趙清持的小動作,現(xiàn)在的他只恨身為將軍的自己,沒辦法跟一個(gè)賤妾斤斤計(jì)較。
奈何……
這樣的小動作卻沒能逃得出范清遙的眼睛。
“旁人都說二娘是怡紅院的頭牌,既是生長在那里的人,消息不是應(yīng)該很靈通么?怎么會不知十年前轟動西涼的大事?”范清遙糯糯地說著,漆黑的眼睛都閃爍著讓人無法回答的疑惑。
“范清遙你給我閉嘴,范家的事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范俞嶸低聲怒斥。
范清遙后退一步,滿眼可憐地看向范自修又道,“父親可是忘了我也是您的女兒?當(dāng)初我的名字可還是爺爺給取的呢。”
范俞嶸被噎得啞口無言。
范俞嶸更是恨不得捏死范清遙才能解氣。
剛剛還說她死爺爺,現(xiàn)在卻是承認(rèn)她的名字是他起的了?
“夠了!”
坐在上方主位的永昌帝再次怒斥出聲,他冷眼掃視著站在大殿中間的幾個(gè)人,忽沉聲又道,“來人!將這個(gè)目無章法的賊人就地仗死,罰范侍郎停朝一年,罰范府那個(gè),那個(gè)……”
甄昔皇后在一旁小聲提醒著,“本宮記得,范府的那個(gè)賤妾名醉伶。”
永昌帝點(diǎn)頭又道,“罰范府醉伶二十大板!另,范清遙醫(yī)術(shù)過人,朕甚是欣慰,特賜血靈芝一株,白銀千兩以做嘉獎(jiǎng)!”
完全沒有落下分文好處的愉貴妃聽此,沉著一張臉起身對著永昌帝道,“啟稟皇上,臣妾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語落,直接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殿。
一直跟范自修穿著一條褲子的瑞王爺,也是悄悄地往旁邊蹭了蹭,能離范自修多遠(yuǎn)就有多遠(yuǎn)。
猶如眾叛親離的范自修帶著范俞嶸跪在一旁聽著看著,老臉一陣青一陣紫。
他自己才剛被罰了半年的俸祿,如今唯一的兒子又停朝了一年,血靈芝也沒了,好不容找到對付花家的幫手也賠了進(jìn)去……
和花家的盆滿缽滿相比,他可謂是賠的連褲衩都快穿不上了。
范雪凝就算年紀(jì)再小,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惡狠狠地瞪著不遠(yuǎn)處的范清遙,眼睛里充滿著厭惡的憎恨。
范清遙平靜而視,面無表情。
恨,就對了。
這一世,她要將自己上一世所品嘗過的滋味都加倍還回去。
而現(xiàn)在,不過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一場鬧劇,在賞罰分明之中落幕。
眾人在永昌帝離去之后,也紛紛朝著大殿外走了去。
范自修正瞪著那懷抱著血靈芝的范清遙雙目噴火,忽手背一陣刺痛傳來。
“你……”范自修正要怒罵。
卻見始作俑者一臉無所謂地道,“范丞相何必如此小氣,踩一下又踩不死人。”
范自修怒火中燒,卻只能看著自己手背上那黝黑的鞋印無可奈何。
這紀(jì)弘遼可是連永昌帝都要敬著讓著的,他又怎敢找此人的麻煩?
而紀(jì)弘遼根本不再看他一眼,直接邁步就朝著大殿外追了去,“清遙小姐你回來,咱們再談?wù)劙輲煹氖虑閱h……”
大殿外,捧著血靈芝的范清遙不住地加快著腳步。
既想趕緊回去給娘親治病,又想盡快擺脫掉某位想收徒弟想到走火入魔的紀(jì)院判的她并沒有察覺到,有那么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緊緊不放。
臺階上,如玉的少年挺拔而站,看著圓圓滾滾,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小小身影,目色卻是一片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