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好。”自從我忙了朱麗葉的事情以后都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和寶寶怎么樣了。“走吧擺駕流溢宮。</br>
“妹妹怎么再做衣服呀,這些事情交給司制房就好了,你如今行動不便,傷到了可怎么是好?”魏美人正懶懶地靠在貴妃榻上繡著花樣子,桌子上虎頭的小鞋子小衣服煞是可愛,看起來頗費了一番心思。</br>
魏美人瞧見是我,托著肚子起身笑道:“姐姐來了。這孩子很懂事,也不折騰人,這不還有三個月才出世嗎?我總要為孩子做些什么。”</br>
“還有三個月了???”我扶住她,有些驚喜,“太醫有沒有說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br>
她有些羞澀,臉上洋溢著母性溫和的光芒:“太醫說沒準兒,不過似乎小皇子的可能性比較大。”</br>
“太好了?!蔽覔嵴菩Φ溃骸斑@可是重光第一個孩子,你可曾和他說了?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lt;/br>
魏美人搖了搖頭:“陛下有幾日沒來流溢宮了,或許是忙于政事,我也不好差人去請。”</br>
想想我也似乎好久沒看見重光了,按常理說這十天半月的,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忙于政事,一次都沒有到椒房宮來過吧?</br>
“書墨。”我正了正臉色,“最近我回來的都比較晚,陛下可曾來過?”</br>
書墨凝神想了會:“回娘娘,前幾日陛下來坐了片刻,正巧娘娘不在所以便離開了。這幾日里都不層來過,數數日子大約有六七天光景了?!?lt;/br>
這么久?奇怪了?!白罱菹露荚谀奈诲幽抢锪羲??”</br>
書墨斂眉低聲道:“娘娘前幾日事忙,奴婢也就沒有多嘴。這幾日里陛下都留了安美人的牌子,宮里許多人都說安美人很快就要變成夫人了。連著她的父親也接連著升了好幾次官了?!?lt;/br>
安美人?我皺了皺眉,重光以前從不去她那里的,我曾經還開玩笑說他這么隨和的人卻幾乎不去安美人宮里,莫不是安美人得罪過他云云。他當時只說該女子貪名逐利,不是賢婦之類的,我當時也沒有在意。</br>
見到魏美人似乎有些不豫,我笑著安慰道:“魏妹妹放寬心了,前幾日里我事忙,皇上去安美人那里也無可厚非,如今我得了空,這便瞧瞧陛下去。”</br>
我在她宮里又聊了片刻,等她差不多午歇了,才不緊不慢地走出流溢宮去。</br>
“娘娘,我們要去陛下那里嗎?”書墨見我有些心不在焉,開口問道。</br>
“不了,陛下這幾日里去安美人那里竟連政事都不顧,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你容我先想想吧。”</br>
我有心想散散步,便將書墨和一干宮女先打發了回去,一人朝了流溢宮的西側走去。</br>
流連宮是安美人的宮殿,與流溢宮遙遙相望。我以前從沒踏足過這里,到的時候已是午后了,當頭的太陽耀武揚威般的撒下遍地的金芒,從地上反射上來的熱浪灼的我頭暈目眩。我暈暈乎乎的朝著宮殿深處走去,流連宮里歌舞升平喧鬧聲一片,都沒有人留意到我。</br>
宮女和內侍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宮內四處一片狼藉,酒杯酒瓶酒水扔了一地撒了一地,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奢腐醇香的味道來。舞姬們揮著水袖伴著音樂起舞,更有大膽的就只穿了粉紅的褻衣,紗裙落了一地。</br>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重光,他一手摟著安美人,一只手不安分的摸著腳邊的舞姬。他的內衫解了大半,露出胸膛來,眼神有些渙散,但情緒卻很高漲,時不時地走下去與舞姬們調笑共舞,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妖治和放浪形骸的姿態,竟讓我在這炎日里生生地打出冷戰來。</br>
等到他一臉曖昧地將安美人從座位上抱起,拉著一名舞姬從內屋走去時,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倉皇與憤怒,重重地推開門,一腳踢開身邊的舞姬,直直地朝內屋走去。</br>
房內的三人專注得很,春光正濃,對于我的到來絲毫不曾察覺。我四處望了望,隨手抄起臉盆,將里面的水一并朝床上坐著活塞運動的三人潑去。</br>
呻吟聲戛然而止:“司徒薔!你瘋了嗎?”安美人狼狽地整理起濕淋淋的頭發和衣衫,“陛下還在這里,豈容得你放肆?!?lt;/br>
我抬起右手重重地扇上去,手下的極重,頓時她的右臉便紅腫一片:“陛下連日來不理朝政,門外奏折堆積如山,各地官員怨聲載道,你一個小小的美人竟然如此囂張,哄得陛下連政務都不顧了,到底是何居心?”</br>
李煜的江山到底是怎么亡的?這個永遠都是溫吞性格的男子,令我不得不顧及道自己的利益,與他同生共死,只怕我真生不出那樣的勇氣來。</br>
安美人用手捂住臉,淚眼蒙蒙地望向床榻上一聲不響的男人,嬌弱地叫了一聲“皇上。”</br>
他這才推開身邊的舞姬,緩緩起身擦拭掉身上的水珠,他對著我,清晰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妒婦?!?lt;/br>
我重重的后退兩步,顧不上看安美人得意譏嘲的面龐,不可思議地聽見重光再次開口。</br>
妒婦。</br>
無名之火蹭的從我胸中涌起,怎么壓也壓不?。骸澳阏f什么?我是妒婦?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的妻子,她充其量一個妾室我都大方接受了你還說我是妒婦?”</br>
他瞥了我一眼,一臉的無所謂,摟過剛才還在偷笑眼下卻哭得梨花帶雨嬌弱可憐的安美人低聲撫慰。</br>
我恨鐵不成鋼:“你就打算一直這樣過下去嗎?我告訴你李煜,大唐的江山早晚會斷送在你的手里?!?lt;/br>
他低著的頭忽然抬起來瞪向我,眼神早已不復清明,染上了濃濃的嗜血的味道,我不由得后退半步,他欺身上前拽住我的手腕:“司徒薔,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就憑這幾句話,我就可以處死你。”</br>
我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卻不及心中的萬分:“臣妾只是為陛下的江山社稷憂心,忠言逆耳,望陛下三思啊?!?lt;/br>
他從鼻子里發出哼的聲音來,俊秀的五官在我眼里卻猶如洪水猛獸:“皇后嫉妒成性,當著朕的面毆打朕的妃子,出言不遜。念你只是初犯,司徒宗又貴為太師,就先將你禁足于椒房宮中,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出宮一步?!?lt;/br>
他頓了頓,轉身握住安美人的手:“安美人溫柔嫻雅,深得朕心,今日又受了如此委屈,朕這就封你為安夫人如何?”</br>
安美人一臉狂喜地跪下謝恩,又嬌笑著起身親了親重光的臉:“陛下對臣妾真好,臣妾以后必當竭盡心力,好好的服侍皇上?!?lt;/br>
重光大笑了數聲,一手用力的摟住安美人的纖腰:“那么夫人,咱們剛剛的雅興被皇后給破壞了,如今換個地方繼續好不好?!?lt;/br>
安美人故作羞澀道:“皇上好壞啊,皇后還在呢?!?lt;/br>
“你可以走了?!彼剡^頭揮揮手,“好好地在椒房宮里待著,再讓我知道你為難安夫人,你就等著去冷宮吧。”</br>
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朝椒房宮里走去,我覺得我的情緒在一瞬間里崩潰了,所有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壓的我透不過氣來,再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朦朧中聽見書墨急急忙忙傳御醫的呼喊聲,而此刻我卻只想這樣一直地睡下去,醒來的時候再發覺,這不過只是南柯一夢。(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