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蝶被軟禁在繁星閣已經(jīng)好幾日了,她一直在等著,不知道即墨傾城會怎么發(fā)落她,這個時候,她最擔心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被關在天牢里的父母,還有,柳隨風。
至于高杰,她現(xiàn)在一想到他,還恨得咬牙切齒。
這種沒心沒肺,虛情假意的男人,他死了倒好!
“蝶美人!”青青、翠翠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面無表情地說道:“侯爺有請!”
果然來了。
只不過,比她意料中的,還晚了幾天。
江晚蝶隨著青青、翠翠到了逍遙閣,想不到,閣樓外,居然站著二三十名帶刀侍衛(wèi),連原北溟也站著閣樓下,江晚蝶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么大的排場,莫非是月清寒來了?
想不到,居然驚動了當今皇上?
江晚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容不迫地走進了閣樓。
月清寒居然正和即墨傾城舉杯暢飲,一旁陪同著的,是落櫻和段小晴,月清寒看見江晚蝶,當即撫掌笑道:“知我者,真小城也!”
即墨傾城淡淡地說道:“皇上此番前來,不就是為了蝶美人嗎?”
月清寒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嘛!”
即墨傾城笑了笑,轉而對江晚蝶道:“你還愣著干什么?”
江晚蝶趕緊上前見禮:“奴婢參見皇上?!?br/>
月清城欠身,笑道:“蝶美人不必多禮!”
即墨傾城道:“還不去給皇上斟酒?!?br/>
段小晴抿嘴一笑,起身道:“看來,妾身該讓位了!”
江晚蝶本以為即墨傾城此番傳她前來,是要處置她的,卻沒想到,竟是讓她來應酬,而看月清寒的神色,好像并不知道前幾日所發(fā)生的事,即墨傾城此舉,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這個時候,也沒時間容她多想了,江晚蝶只得過去,坐在月清寒身旁,替他斟酒。
月清寒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后,笑著問即墨傾城,道:“上次朕來,說讓小蝶陪朕喝兩杯,小城你可是說什么都不答應,今天怎么就改變主意了?哎,不對,有問題,肯定有問題,說,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即墨傾城又好氣,又好笑,道:“我能打什么鬼主意,上次不讓小蝶陪你喝酒,你不高興,這次讓她來陪你了,你倒疑心起我來了?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小蝶,你還是繁星閣去吧!”
“哎!別呀!”月清寒趕緊拉住江晚蝶,道:“朕偏不讓她走,你敢抗旨不成?”
江晚蝶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漲紅了臉,背過身去。
月清寒哈哈一笑,即墨傾城道:“得了,你是皇上,你最大,你說怎樣便怎樣吧!”
月清寒劍眉一抬,輕笑道:“當真?”
即墨傾城沒好氣道:“微臣可不敢抗旨!”
月清寒神秘一笑:“倘若朕要帶她回宮呢?”
話音一落,落櫻和段小晴顯見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地望著即墨傾城,似乎都在猜想著,即墨傾城會怎么回答。
即墨傾城不緊不慢地說道:“皇上,她可是犯官之女,你讓她進宮,就不怕惹人閑話!”
月清寒不滿,道:“朕是皇上,誰敢說朕的不是!至于江林,朕要赦免他,那還不是一句話!”
江晚蝶又驚又喜:“皇上……”
“慢著!”即墨傾城道:“皇上,你要赦免江大人的話,那可要三思?。 ?br/>
江晚蝶氣恨不已,瞪了即墨傾城一眼,立即挽住月清寒的手臂,嬌聲道:“皇上……”
月清寒高興不已,連連答應著:“美人,你說!”
即墨傾城臉一沉,道:“皇上,此處可不是商談公事的地方,該不該赦免江大人,那應該在御書房里與眾位大人商議過,才能定奪!”
月清寒甚是不悅:“朕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連赦免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他說著,看著即墨傾城,明亮的雙眸中寒光一閃,道:“誰敢抗旨?”
即墨傾城冷笑道:“皇上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而招惹群臣的不滿吧!”
月清寒冷冷地說道:“這是朕的事,不用逍遙侯你來操心!”
江晚蝶暗想,月清寒還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即墨傾城的陰謀,如果她父親江林等人就這樣被放了出來,那即墨傾城的如意算盤不是落空了,他自然不會這么輕易的,讓月清寒把她父親他們放出來,若是月清寒執(zhí)意如此,只怕即墨傾城會煽動群臣,說月清寒是個昏君,為了一個女人,連江林犯了叛國通敵這等大罪也不懲治他,如此一來,被動的人,就是月清寒了。到時候,別說她父親救不出來,只怕連月清寒這個皇位都要保不住了,不行!現(xiàn)在,只有月清寒才能幫她,雖然,他現(xiàn)在無權無勢,可不管如何,他總是皇上,如果連當今皇上都幫不了她,都救不了她父親,那還有什么人能幫得了她呢?
她看了即墨傾城一眼,他絕美妖媚的面容之上,帶著譏諷的笑意,不知在嘲笑著什么。難道,即墨傾城是故意的?
他故意用這些話來激月清寒?
如果月清寒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放人,那么,勢必引起朝廷動亂,說不定,這就是他們逼月清寒讓位的最好機會了!
不行,她決不能讓即墨傾城這么做,她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的!
江晚蝶立即說道:“皇上,您千萬不要!小蝶可不想讓人說成是紅顏禍水!”
月清寒稍稍地消了點氣,道:“美人,你放心,江林之事,朕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查了,朕相信江林他是被冤枉的!”
江晚蝶感激不已:“多謝皇上!”
月清寒轉而對即墨傾城道:“剛才朕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朕呢!”
即墨傾城佯裝不解:“皇上有問過微臣什么問題了嗎?”
“好!既然如此……”月清寒道:“朕就直說了,今天,無論如何,不管逍遙侯你答不答應,我是一定要帶她走的!”
即墨傾城臉上微微有些怒意:“臣若是不答應呢?”
月清寒劍眉抬起,唇邊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為了一個犯官之女背上抗旨的罪名,逍遙侯,你又何必呢?”
江晚蝶幾乎高興得要鼓掌,這話,本來是即墨傾城說的,如今,反倒被月清寒所用。
即墨傾城臉色變了又變,最后,極其不情愿地說道:“請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