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卻也是這個畫面,刻在顧言靳心里一輩子……曾經也是他午夜夢回之即一直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片刻。
病床上,一頭墨色的秀發半遮半掩下是緋紅圓潤的香肩,傅蕾的手緊緊抓著衣服的領口,可是因為手背打著點滴,她的手根本不能護周全,一片緋色的背部落入他的視線中,顧言靳難得的一陣口干舌燥。
跟臉上的皮膚完全相反。
傅蕾天生白,可因為過敏,身上全是紅色,完好的位置應該就屬于臉了吧,她另一只手去扯沒有套上手的袖子,很著急……是的,很著急,這房間里,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
人在越著急的時候,反而做事越不成功。
急中出亂……
帶著羞惱,帶著著急的扯著,沒有注意到頭頂的打著點滴的藥瓶搖搖晃晃的,顧言靳看著眉心便攏了起來,“怎么穿個衣服穿成這樣。”
壓抑的聲音里半分不耐,半分無奈。
那只打著點滴的手被他輕挪到一邊后,在衣服要滑下肩膀時,他的手又扯住了領口,像看不到里面的美好似的,他的視線里,只有手中的扣子。
傅蕾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里面……只有一件淡粉色的胸/衣,稍低頭,自己都能看到那事業線……再往下……
感覺渾身發燙,特別是臉,如同面前有一個烤爐般,烤得她身體上每一處紅色的位置都奇癢無比。
咬著的唇一排白色的齒印。
顧言靳眸光越發的暗,最后拿著藥起到另一邊……
替她上藥。
清涼的觸感碰到那些疹子上時,傅蕾舒暢的嗯了一聲,她發誓,她真的是本能的,控制不住的嗯了聲,你要知道原本癢得都要受不了的位置突然碰到清涼的東西,那瞬間的觸感當然很爽啊。
是的,怎么能不舒服。
可是聲音發出來后,她感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未/成/年,卻還是懂一些成/人之間的事……最后無比尷尬的解釋,“那個,擦上去,好像真的就不癢了。”
顧言靳停頓在半空中的手又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深鎖的眉鋒,深如潭的眸子,輕抿的薄唇,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
誰都沒有說話,空氣里好像有種叫做曖昧的因子在滋生著。
傅蕾動都不敢動,每一處他碰過的位置都像帶著魔力掃過般,不癢了,而且很舒服。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好像每一次都要跳出來似的,呯呯呯的就在心口處響著,她剛才向他表白,他沒有拒絕,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還有剛才打針時說的話,說貴重物品。
現在還跟她擦藥……
如果不是喜歡,怎么可能做這么多?
凌兒說過,顧言靳從不多管閑事,都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姿態,但一旦觸及到他的事,必定親力親為。
這樣可不可以理解為,她是他的事?
傅蕾一雙大眼睛轉動得特別的快,腦子里各式各樣的念頭涌出來,然后再加上她那些幻想力,立馬譜寫出她想要的過程跟結果了。
那就是,顧言靳也是喜歡她的。
只是一時間還沒有接受而已,畢竟,她跟他相差著13歲呢。
他還在考慮。
在慎重考慮接受不接受她。
把事情考慮得這么全面的男人,傅蕾沒有理由不喜歡啊。
簡直是越想越喜歡好不好?
最后一個人低頭忍不住笑了起來了,此刻,身后的手指停在腰間的位置,她笑起來的時候,身體都跟著在顫抖,顧言靳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趴著。”顧言靳看了眼她腰部以下的位置,依舊一片紅……這藥也見效快,肩部擦過藥的位置紅色已經慢慢淡了。
傅蕾乖乖聽話。
趴在病床上的時候,她才感覺不對徑,手突然抓著剛被顧言靳握住的褲子,“我,我自己來就好。”
“你怎么來?”顧言靳反問,傅蕾因為趴著,自然看不到此刻他臉上是什么表情,“怎么,害羞了?”
他又問。
傅蕾手一緊,抓著自己褲子的位置更緊了。
“不是說喜歡我嗎?連褲/子都不敢在我面前脫,就是這樣喜歡的?”
他的話,他的聲音……此刻聽到傅蕾耳邊才隱隱的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她并沒有作多想,“我們,我們還……”
“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顧言靳把話接了過去,把背上的衣服放下來,遮蓋好裸露在外面的位置,“那你覺得什么時候發展到這個地步?”
說實話,傅蕾并沒有想到這么遠。
但她知道,談戀愛確實會有走到這么一天,你脫我褲子,我脫你褲子的這一天,但絕對不是今天啊!那是情到濃時,自然而然做的事,勉強不了,至于什么時候,她想了想,可能跟顧言靳談個幾年后吧,都了解了對方了,奔著要結婚的時候才會這樣。
“二年?三年?還是四年?”
顧言靳站了起來,拿著紙巾把剛才擦藥的手指擦干凈,眼里沒有任何波瀾,好可說的話,卻好像滲著寒意。
是的,是寒意。
傅蕾也感覺到了。
“傅蕾,你覺得我一個正常男人,會陪你等個幾年?”顧言靳沒有等傅蕾想清楚怎么回答的時候,就把問題拋了過來,帶著幾分冷笑的說,“所以,別對一個年長你這么多的正常男人表白,這個年紀的男人,眼里沒有蠻談戀愛,有的只是生理需求。”
傅蕾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知道說什么,也不敢說什么……心里特別的難受,難受到她有點想哭。
她想得太簡單,太美好了嗎?剛才想的所有,都是她一個人在做夢。
他想的,只有生理需求而已。
傅蕾沒有注意到病房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了,直到趴著不舒服轉過身來時,才看到病房里只剩下自己。
哪有顧言靳的身影?
眼睛里澀澀的,接著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傅蕾吸了吸鼻子,她想,她這是失戀了吧。
都說失戀才會這么難受,這么痛苦,才會哭。
都還沒有牽手,擁抱,就已經結束了。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而她也不可能現在就滿足他的生理需求。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被敲響,然后是姐姐的聲音傳進來,“蕾蕾,還癢不癢?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告訴姐姐,別怕,別怕。”
傅瑤看著臉色很不好的傅蕾,擔心她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看到姐姐,傅蕾抿了抿嘴,然后唰的哭了。
哭得那個傷心,那個崩潰啊,就好像全世界把她遺棄了一樣,傅瑤心疼極了,都說長姐如母,她本來就比小蕾大七八歲,看著小蕾長大,哪里見過她哭得這么傷心過?
“乖乖,出什么事了?蕾蕾,別嚇姐姐,怎么了?”
傅蕾就是哭,不說話。
哭得沒有淚水的時候,就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傅瑤很了解自己家人的脾氣,不想說的話,你怎么問都不會說,反而等平靜下來后還會告訴你原因,所以她也不問了。
“還要不要擦藥?”
傅蕾點了點頭,乖乖趴下,任傅瑤把身體其它位置都擦好藥。
不用說,她也猜到是顧言靳打了電話過去,姐姐才過來的……
因為她不愿意脫褲子,所以他打算再也不跟她牽扯任何關系了嗎?傅蕾想著,心里有些難受,卻也沒有哭之前那么難受了。
她想了想,可能自己也沒有喜歡到顧言靳那種非他不可的地步,所以才會這樣吧……
“姐姐,你跟姐夫真好。”傅蕾突然喃喃自語似的說話,初戀是姐夫,然后結婚也是姐夫,一直是一個人,白頭到老,真好。
“那個人來得剛剛好就好,不能太強求。”傅瑤微笑的回答著,“等你將來遇上那個人,你就知道了。”
那個人……傅蕾腦海里涌出來的人,又是顧言靳。
是啊,她知道了。
是不能太強求。
可能,年齡上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傅蕾自我調節,自我安慰的想法還是很強大的,前一刻還哭得那個傷心裂肺似的,現在就已經自我調節好了。
所以,多看看心理學的書,還真的有用。
至少不會走進一個死胡同,怎么扯都扯不出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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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陸祺始終看著站在窗戶旁邊抽著煙的男人,他一通電話,就把陸祺跟傅瑤叫到了醫院,自己呢,先是躲在一邊,等傅瑤進病房后,再走出來。
病房里哭泣的聲音,又有誰沒有聽到呢?
直到最后一口煙抽盡,顧言靳才把煙蒂丟到垃圾桶內,平靜的說,“我一會要飛美國,小蕾的事抱歉了。”
陸祺嗯了聲。
在顧言靳從他身邊走過時,陸祺又開口,“決定了?”
“她只是個孩子。”
陸祺聽了微不可聞的笑了笑,“孩子會長大的。”
“傅瑤知道你的心思嗎?把她妹妹推給我。”顧言靳淡笑著反問,可是笑意并未達眼底。
“言靳,過去的事情該放就……”
“陸祺,你不是我。”顧言靳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