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聽了這話,安炎直接一僵!他沒有料到,傅君會給這樣一個答案,他明明感覺到,傅君對安晚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意思,這點要素他還是能分辨出來。
“傅少,我姐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是,我向代她向你說聲對不起,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里能撐船,這事就讓它翻篇好嗎?我姐一直以來都不容易,現在更是被關到警察局里,她一定很害怕。”安炎試著以情理來說服傅君。
只是他對面坐的是什么人?是以情理曉動的人?
“你又什么資格讓我去救她?”傅君直接挑明的問,指間夾著煙在煙灰缸里輕輕彈了彈,“據我所知,你也不是一個安份的人,高利貸,賭博,毒,品,斗毆,樣樣都沾。”
傅君的話讓安炎的頭越垂越低,一種難堪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人總是在有對比的時候,才會有羞恥感,現在的傅君給安炎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以后不會的。”他垂著頭低喃,“你要是救了我姐,我什么都聽你的。”,說完,抬頭,看著傅君的眸子。
他依舊笑得溫潤,明明在笑,可安炎感覺到那雙眸子里的冷意,怕他不相信,安炎再次保證,“我說話算話!”
“區區一個連大學都未畢業的人,也敢在我面前保證,要學歷沒學歷,經驗沒經驗,能力沒能力,你說,你能做什么?”不疾不徐的反問,修長的雙腿疊交在椅子面前,給人一種無法靠近的疏離感。
說得話很正確,安炎此刻才知道,自己如此一無是處。
“葉清,送客。”在安炎在想該怎么說服他時,卻聽到傅君要他離開的話,這預示著,倆人談判結束。
而他沒有請動傅君。
所以,今天是白等了一天!安炎沒有任何辦法了,“傅少,求求你救救我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眉梢微微一挑,傅君直言道,“我要你姐。”
仿佛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微不可聞,安炎呆呆的望著說話的男人,腦海里一直重復著四個字————我要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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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被關的房間里,燈一直開著,除了一扇緊閉的鐵門外還有一扇鐵窗,四面都是白色的墻壁,坐在角落里,胃隱隱有泛疼。
在葉清接她之前,她吃過了東西,之后,沒有進食。
林靜妍是不是死了?
如果宋熙城強行要把這罪安在她身上,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社會就是這樣殘忍。
富的人,用錢可以收賣一切,包括人心;而社會最底層的人,只能茍延殘息。
安靜的空間里,傳來叩叩叩的聲音,那是高跟鞋的聲音,向著她這邊走來,最后停在她附近,安晚緩緩抬頭,視線落在鐵窗外。
祼色的高跟鞋,玫紅色長裙……林靜妍眉眼之間是高傲的笑容,在告訴著安晚,這一盤,她林靜妍贏了。
關于下毒的事,安晚做與不做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個罪名有人強行給她安上。
“恭喜你,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因為沒有進過一滴水,安晚的聲音沙啞又干澀,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人忍不住心疼。
只是,外面的人是林靜妍,一個恨她入骨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要是你早安份的跟阿城簽了離婚協議書,又怎么會出那么多的事?怎么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林靜妍拽握著拳頭,盯著安晚蒼白有全,內心深處全是成功的快,感。
“你放心,孩子我會替你養大,至于怎么養大,那是我的事!你就在這里呆個十年二十年,去反省你過去是怎么愚蠢怎么可笑。”
咬牙切齒的聲音里,安晚聽出了太多她對自己的恨意……喃喃的反問,“為什么?我不懂。我從來沒有陷害過你。”
“沒有嗎?”林靜妍反駁。
安晚搖了搖頭,很確認的回答道,“沒有。關于你的孩子,你心里更清楚那天我有沒有推你,林靜妍,我對得起自己良心。”
林靜妍冷笑一聲,“別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心軟!”
“孩子沒了,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林靜妍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眼里有淚水在轉動。
明明是在乎那個孩子,可為什么最后卻要自導自演把孩子弄沒了?
安晚實在不懂。
“既然你要單方面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安晚淡聲道,從林靜妍進來開始,就表現得極期平靜。
反倒是林靜妍,情緒波動得厲害。
閉了閉眼,林靜妍抹去眼角的淚水,“對了,我告訴你件事,我是陶萍的表妹。”
安晚愣了愣,明顯很吃驚。
“從一開始,你就是有預謀的?”
林靜妍笑了笑,并沒有否認!一個搞得她爸媽離婚,家庭破裂;一個讓她自己的家庭破裂,現在還呆在了警察局里。
“為什么?”安晚不明白,世界上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是她!
“因為你不配有幸福的生活,你媽更不配!你以為你媽有多好嗎?在我表妹懷第一胎的時候,她竟然派人把她打到流產!你就跟你媽一樣,表面就是個好人,其實,骨子里,比誰都狠,都賤。”
安晚皺了皺眉,對于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可即使如此,陶萍也有錯,要不是她當小三,怪得了正室去打人嗎?責任不找自己的,只會往別人身上推。
“所以,這都是報應。”林靜妍猖狂的說道,“以后,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吧,你的女兒,你的老公,屬于你的一切,都將由有林靜妍來接收。”
得逞一笑,林靜妍看著已經沒有任何余地翻身的安晚,再次道出一個驚天的消息,“許成逃逸后天天在酒店里住著,日子過得可瀟灑了。”
安晚的瞳孔狠狠一縮,猛的看向林靜妍,后者已經好轉了身……“林靜妍,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有……”林靜妍才說兩個字,便看到走廊盡頭扇門被推開。
兩名警務人員走在前面,恭敬的彎腰,“傅少,里面請。”
格外明亮的走廊里,為首的男人身形格外欣挺,身著白色襯衣,林靜妍腦海涌出一句她曾經覺得這世上根本不會有的一句形容詞——-陌上人如玉。
男人的臉上始終帶著溫潤的笑意,林靜妍站在原處,跟他擦肩而過……
四周所有景物都暗了下去,男人的臉,徒然刻在了腦海里。
“林小姐,探視時間過了。”警務人員的話將林靜妍飄忽的思緒定格住,她對對方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
走出外面,林靜妍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傅君。”
漂亮的眸子狠狠一縮,林靜妍恍然大悟,那個男人,是沖著安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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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鐵窗外的男人,安晚仰著,壓制住內心的悲涼之緒,干澀的道,“你贏了。”
仿佛,這場游戲。
她越落魄,他便是贏家,而她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掌心之物……
傅君身邊的人悄然無息的離開,望著里面的女人,眸光微沉。
走到鐵門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推,門開了……安晚依舊坐在那里,望著他,一步一步向著她走近,最后被他陰影籠罩在身上。
“太善良的人,總是容易被人算計;口口聲聲要跟我劃清界線,安晚,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微微俯身,拇指跟食指挰著她下頷,讓她跟他對視。
強行她面對他的質問。
“不是。”
蒼白的唇瓣在脫皮,指腹摩挲在上面,傅君微笑的問,“現在,有了新的想法嗎?”
跟他,亦或者徹底說再見。
安晚用最直接的舉動回答了他的話,張嘴含住他的食指,那雙眼睛靈動的像在說話,傾訴著她的委屈。
“我不太聰明,有些話,需要親耳聽到。”他輕聲的說,唇角饒有些許興味的弧度,那雙帶著笑容的黑眸,深如深潭。
安晚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收回那天所說的話。”
“什么話?”
“不再有任何關系。”
“我們什么關系?”傅君緊鎖她的眼睛緊逼著問,安晚的手,握成拳頭又松開,來來回回好幾次。
最后才說,“交易的關系。”
聞言,男人的臉在她視線里慢慢放大,他像玩笑似的問,“是嗎?”,突然貼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呼吸間,癢癢的,她想躲開,下巴卻被他輕挰著,讓她無法躲開他的任何舉動。
舉動曖昧不清,卻像極了在調情,他眸色深沉,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話語,安晚想到不久前,自己給他銀行卡時的模樣。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想出去嗎?”他松開她,幽幽的問。
安晚重重的點頭,“想。”
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額頭緩緩向下,滑過臉龐,頸脖……最后落在她的鎖骨位置,“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