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安小姐,你找我有事?”沉默片刻,安晚并沒有說話,傅君重新問了一句,高深莫測的眸光打量著安晚,帶上她的名字,在提醒著,他是在問誰的話。
“沒事。”安晚突然坐正,對著車窗外的男人彎了下唇,聲線平淡又淡漠,“剛剛看到傅先生,有些好奇,這么晚,哪位美女這么幸運讓傅先生當護花使者而已。”
很坦然的態度,聽不出她內心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過,我聽說你好像要結婚了,你這樣做,就不怕你女朋友不高興嗎?”安晚的手握著方向盤,好像立馬就要啟動著車子似的,問的話,也是隨意般的提起。
“不過,我聽說,男人都有這個德性,在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先放縱一下自己,看來,你也是這樣的。”帶著幾分諷刺味兒的說完,安晚已經啟動了車子。
“我們談談。”這個時候,車窗外的男人把最后一口煙抽盡,然后把煙頭丟在地上,鞋尖踩了一腳后,往旁邊走去。
馬路旁邊,有個綠化小公園。
站在圓形的噴水池旁邊,傅君又掏出了香煙……
“綠旋,我很快就回來,你在這里等等我。”安晚解著安全帶,對著旁邊的人說,“把話說清楚就過來。”
“晚晚。”綠旋有些無奈。
“綠旋,人的心就是這樣,但我有分寸,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就當,我們在這今年的最后一天把話說清楚,彼此都把對方當成陌生人吧。”安晚下了車,才覺得有些冷,把外套的拉鏈給拉到下巴那里,脖子都遮了去,走到傅君這邊來的時候,傅君看著她的模樣。
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取了下來。
在掛在安晚脖子上的時候,雙方均一愣……
仿佛,這是一個習慣了已久的舉動,他看著安晚,安晚也看著他,他的手還落在她的肩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香煙,淡淡的煙霧裊裊升起,好像,誰都忘記了說話。
“我不冷。”安晚干澀撕啞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她把肩上的圍巾取下來后放在他手里,“謝謝。”
傅君的視線收了回來,望著面前的噴水池,“不用客氣。”
客氣,陌生到心寒的聲音,也許是倆人最好的相處方式。
“要談什么?”安晚輕輕呼了一口氣,在夜色下,自己呼出的熱氣變成一團白色的煙,好像,特別特別熟悉的場景。
別人說,冬天就是說分手最好的季節。
為什么呢?
因為,這個時候分手的天氣很冷,你的身體本來就是冷的,也感覺不到更冷了。
“我們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傅君說著,微微側過頭來看安晚,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眸光清亮又干凈,沒有任何雜質。
他想,也許當初在一起就是因為她模樣,格外引人注目吧。
“嗯,知道也好。”
“你已經有了你的新生活,剛我也有新生活,這樣挺好的。”傅君繼續說著,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輕輕的被人擰了一把,有些疼。
但這種感覺,稍瞬即逝。
“是啊,挺好的。”安晚挽著唇角,“這才是我們兩人最終的生活方向,我也希望,我們彼此不會再有什么牽扯,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傅君,我祝你跟靳西溪白頭到老。”
她回望著他,聲音清涼,臉上卻是從容淡泊的神情,嘴角一直揚著幾抹淺笑,“我想我也快結婚了,到時候,我就不通知你了。”
說完,安晚已經轉了身,“不過,剛才那個女人看起來不適合你。”
手腕一緊,傅君已經握上了她的手,“你要結婚了?”
“當然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你不是也要結婚了嗎?”安晚漫悠悠的反問,目光掃過自己的手腕,他的大手緊扣著自己,安晚卻想的是,他為什么不是握著她的手,跟她十指緊扣。
“跟誰結婚?”
“你不覺得你有些搞笑嗎?我跟誰結婚是我的事,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安晚嗤笑一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傅君卻握得緊緊的,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以前給我灌了什么迷湯?”傅君突然問道,話題突然之間轉了,安晚皺起了眉頭,“你什么意思?”
“讓我會跟你在一起?”
聽了這個問題,安晚覺得特別搞笑,是的,是真的搞笑,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所以,他現在覺得他跟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她給他灌了迷湯?
“是啊!我是給你灌了迷湯,怎么,現在你要不要試試?”她譏諷的看著他問,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為你的前夫生了一個孩子,后來又去法國,跟俞朗生了一個孩子,如果不是給我灌了迷湯,我想不通當初自己跟你在一起的理由!”傅君皺緊眉頭反問道。
安晚聽了這個問題,所有的話,嘎然而止。
也就是幾秒后,她便把整件事情全部梳理清楚了。
他知道的所謂真相,是從別人嘴里得知的,也是,如果換成靳西溪,又怎么可能把所有真相說得那么清楚呢?
如果,傅君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安晚。
安晚也會自動過慮一些真相。
“是的,那個時候你腦子有問題,我給你下了盅。”安晚笑了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了這么一句話。
像在開玩笑似的,又好像特別的真實。
傅君眉頭皺得更緊,“你別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那個時候,你腦子確實有問題,不過也好,撞撞后,現在精明了。”安晚抿唇笑了笑。
這一次,抽回了自己的手,“很晚了,既然事情已經說開,那我們也沒有什么的了,下一次見面,就當作陌生人吧。”
這一次,傅君沒有再拉住她的手,安晚突然想到看到任清澤跟靳西溪的畫面,最終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吧。
傅君站在那里,并沒有著急著離開,他看著安晚上車,指尖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傳來痛楚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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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聊了什么?”安晚一上車,直接就是啟動,踩油門,車子呼的一聲,直接上了馬路,速度還非常的快。
綠旋靜默了片刻才問道。
“沒什么,就是讓我別去打擾他了。”安晚說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真是搞笑啊……
“這樣也好。”綠旋輕聲的說,“總歸是沒有結果的事,早點斷了對誰都好,你過你的生活,他過他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綠旋,你現在看事情看得很透切了。”
“人總要成長的,有時候發現自己所執著的事,只是一個念想,一個多余的念想,為了對方,付出太多,反而迷失了自己,我覺得那不是感情了,感情就是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都是原來的模樣,為對方刻意去改變,那只是變成對方喜歡的軀殼,總有一天,這個軀殼會有瓦解的一天。”綠旋輕輕的說著,言語之間,是她對感情的理解。
經過喜歡俞朗一事,她也想了很多很多。
一廂情愿的愛情跟十多年的友情兩者,她選擇后者。
至少,后者,是一輩子的,會給你溫暖,給你依靠,但前者,處理得好,是幸福,得不到,剩下的是傷痛,三個的傷痛。
她選擇做一個理智的女人。
“是啊,話是這樣說著,可是又有誰真的去這樣做呢?都抱著,我愛,我就要得到的想法。”
“好了,我們不想這些事了,愛咋的就咋的。”
“嗯。”安晚笑著點了點頭。
聽了綠旋的話,內心深處也沒有剛才那么不舒服了。
車子停在海苑灣,安晚先下車,就看到大樓門口那里站著的男人,微微一愣,“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這里?”
“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沈嶸好像喝了酒,他站著的位置那里有一些煙頭,說話聲音也特別低沉。
韓綠旋從副駕駛位上下來,她對沈嶸的印象不好,可能因為行業的關系。
但安晚跟沈嶸的關系,都知道,是表兄妹。
“我跟我朋友出去玩了一下,所以回來得有些晚,你的秘書呢?讓他來接你回去吧。”沈嶸向著她走來,步伐都有些不穩,隨著他走近,風吹過來,帶著的都是濃濃的酒味。
“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喝酒傷身的。”安晚皺著眉頭說了一句,走過去,在沈嶸好像要跌倒的時候,扶上他的手臂,“電話呢?”
“不想回去。”沈嶸沉聲道,“家里涼,不舒服。”
“涼你可以開暖氣!”安晚裝作聽不懂沈嶸的話,她跟沈嶸的關系,僅僅是把他當哥哥,別無任何多余的意思。
但沈嶸現在三更半夜出現在這里,安晚心里便有了別的想法。
“綠旋,你幫我撥打一下婁秘書電話。”安晚在沈嶸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機給到韓綠旋,“讓他來海苑灣這里接他的老板。”
“小晚。”
“你必須跟你秘書回去。”
安晚打斷他的話,把他往他的車子那里扶過去。
與此同時,樓頂那里,一雙眼睛一直落在樓下的位置,她看著沈嶸是怎么走向安晚,安晚是怎么去扶著他的。
這么親密的舉動,怎么可能是兄妹?
沈嶸在這里等了一個小時,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她等他,他從來不早到,就連上,床,都是她先洗好澡等著他。
沈嶸有很嚴重的潔癖,甘草一直以為,自己把第一次給了他,他就會記得她是他的女人,會對她不一樣。
原本,這一切都好好的。
外面的女人,只是野味而已,甘草可以視而不見,因為她相信,再過幾年,沈嶸到了四十就會力不從心,就會跟她結婚。
可是,從安晚回來后就變了。
地位變得岌岌可危!變得被動,變得在沈嶸那里,微不足道,可有可無!
他送房子給安晚,送公司股份給安晚,為她租鋪面,而動用一直不用的關系,這一些些舉動都在告訴著她,他的眼里,只有安晚。
安晚,到底有什么好?
以前是自己的老師,就一點都不愿意幫自己嗎?
都負她,都負她……甘草望著樓下那越靠越緊的身影,閉著眼睛往前傾去!
“婁秘書說馬上過來。”綠旋走上前,把手機給到安晚,突然之間,呯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砸在了他們的面前……
“啊!!”安晚突然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