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掛了電話,傅君立馬從位置上起身,江晨皓晃著頭看著他,“什么事,這么急?”
“家里保姆說小晚好像動了。”一開口,傅君的聲音竟然在輕顫,一直平靜的眸光,此刻波光粼粼,閃耀著光芒。
江晨皓低喃一句,“反正,你是熬到頭了。”
拍了拍江晨皓的肩,“你也會有這樣一天的。”
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唇角,江晨皓說道,“我沒有你這么簡單,如果我有這么簡單,事情應(yīng)該很好處理。”
悶悶的喝了一口酒,想到現(xiàn)在江晨橙正跟那個姓程的男人見面,江晨皓的手就緊握成了拳頭,然后也站了起來,“我就不相信她心里沒有一點我的位置。”
“武力解決不了問題,有了誤會,兩個人靜下心來好好談?wù)劊鶝_動下來的結(jié)果,都讓我后悔。”傅君神情淡淡的,可他的話,卻像是他的經(jīng)驗,“我先回去了。”
“把我叫出來,沒喝幾杯就要棄我而去,一個一個都是有了異性沒有人性!”江晨皓不滿的說道,眼里的紅色血絲更濃,他就那樣站著,掏出煙,點燃,看到傅君已經(jīng)離開,他重重的抽了幾口煙。
然后……把煙丟到一邊,便也離開了包廂。
開始打江晨橙的電話,剛撥通那邊就掛斷了,來來回回好幾次,江晨皓氣得不行,越想心里頭越不是滋味。
這相親,是經(jīng)過父母同意,也是父母安排的。
如果江晨橙一點頭說可以,那不是完了?
一想到江晨橙要投入另一個男人讓那個懷抱,江晨皓便覺得心口壓著千斤重石似的,壓得他無法喘氣。
地址他知道在哪里。
叫了代駕立刻開往那里去……、
二十分鐘的路程,江晨皓一直沒有停下來撥打江晨橙的電話,至到最后手機關(guān)機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江晨橙把手機關(guān)機了,坐在她對面的程浩然疑惑的問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沒什么,我們繼續(xù)聊聊吧。”江晨橙強裝笑意的說著,雖然她并不想來相親,但父母這么極力夸著這個程浩然如何如何好,年輕有為,孝順,身邊從來沒有緋聞。
所以,就介紹給了江晨橙。
第一次見面,感覺很普通,對方也很健談,可是江晨橙總感覺缺少了點什么,具體少了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
就這樣聊著,江晨橙都像一個聽眾。
直到身邊突然一道聒噪的聲音傳來,那是椅子被拉開的聲音,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身邊的坐下的男人,熟悉的聲音便傳來了耳邊,“程先生,你看上江小姐了嗎?”
程浩然點了下頭。
江晨皓笑了笑,那樣的笑容看起來極其的邪佞,“那好,我想我也有必要告訴你,江小姐最敏感位置是耳根后,還有肩膀的位置,做的時候,親吻她這兩個位置最……”
“江晨皓!”江晨橙紅著眼大吼一聲,拎起自己腿上的包重重往江晨皓頭上一砸,然后跑著離開了咖啡廳。
江晨皓起身,對著對面已經(jīng)震驚呆滯在那里的程浩然說,“今天的事,我覺得程先生最好選擇失憶。”
說完,跑著向江晨橙離開的方向追去。
頭特別的沉!
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江晨橙跑著,但還是很快就讓他追上,他檔在江晨橙的面前,“你就那么喜歡那種男人?一看就是個娘娘腔,就是一個受,你是什么眼神。”
到頭來,還來怪她?江晨橙眼里瞬間聚積淚水,紅著眼框,就這樣望著他,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在打轉(zhuǎn),卻沒有留下來。
特別倔強的樣子。
江晨皓看著很心疼,他伸手去拉江晨橙手的時候,后者甩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在打第二次的時候,江晨皓握住了她的手腕,冷聲低喝,“你發(fā)什么瘋?”
“你混蛋!”江晨橙重重的甩開他的鉗制,往后退了幾步,“你混蛋!!”
聲撕力竭的!
眼淚流了下來。
她卻沒有哭出聲音來,就這樣死死的盯著江晨皓,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說這句話,“江晨皓,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無恥到這個份到的男人?為什么,還會讓我江晨橙碰上,為什么?”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
路邊有著積雪,沾著淚水的臉被寒風(fēng)吹著,特別特別的冷,連著整個身體都是冷冰冰的!
他竟然對著一個男人說出那種隱私的話!
把哥哥的身份,演變成了情,人的關(guān)系。
他怎么可以這樣做啊?
到底,是想害她,還是害他,還是害整個江家?
跑著跑著,天空飛走了雪,落在臉上,一片寒意,江晨橙今天來相親,特別穿著短裙,搭配短靴。
黑色毛絨打底褲。
夾著雨的雪,特別特別的冷。
眼淚干了,又涌了出來,江晨橙敢死自己沒有用了!
因為這段關(guān)系,傷心了多久?
發(fā)現(xiàn)他都已經(jīng)訂婚了,卻還不放過她,他把她當(dāng)什么了?
難道,結(jié)婚后,還要背著嫂子跟她再偷,情嗎?
想想,江晨橙心鈍鈍的疼。
越來越覺得,江晨皓自私,特別的自私!
江晨皓喝了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江晨橙給追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特別冷酷的說,“你在跟我鬧什么?”
俊逸的臉上,有一個清楚的五指印。
那是剛才江晨橙打的,太氣憤,用了很大的力氣,江晨橙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淚水,她就這樣盯著江晨皓十分溫柔的一笑,“哥,我挺喜歡程浩然的。?”
剛說完,她便感覺到自己手腕特別的力道特別的緊,她沒有吭聲,“哥哥,你一定要給我準備一個大紅包,因為我覺得我跟他快要結(jié)婚了。”
“你敢!”江晨皓啞著聲音一吼,“有我在,誰都別想娶你。”
“要是我未婚先孕了呢?”
一句話,激得江晨皓猩紅了眼,“你怎么這么賤,未婚先孕你都說得出口?”
心口一滯,江晨橙卻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就算賤,也是因為跟在你身邊久了!”
低頭,就咬上了握在她手腕上大手的手背,特別的用力,像要把咬在嘴里的肉給咬下來似的,特別的疼。
江晨皓原本就喝了酒,用力掙脫的時候,力道一下子沒有控制住,人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橙橙……”意識到自己力道沒了分寸,江晨皓伸手去拉江晨橙,后者躲開了他,自己站了起來,還是用那種特別溫婉端莊的笑,對著他說,“哥哥,記得給我準備好結(jié)婚的禮物。”
說完,在旁邊拉了輛出租車……
江晨皓對著她的方向低喃兩個字——-休想。
————-
傅君開著車往敬亭山趕去,喝了點酒,又因為聽到安晚手指動了這樣的消息,很激動,控制不住的激動。
在十字路口的時候,已經(jīng)紅燈。
可是腳下的油門卻沒有松開。
就這樣踩著,然后便沖出了斑馬線,另一方向轉(zhuǎn)入側(cè)邊車道的車子跟傅君的車子直接撞上!嘭的一聲,傅君感覺身體重重一晃,兩輛車的車速都有些快,車子往旁邊側(cè)起,又重重的跌下。
安全氣囊出來了。
整個過程中,時間特別特別的短!
感覺也是瞬間的事。
傅君頭有些疼,瞇了瞇眼,眼前的視線都有些轉(zhuǎn)……
車門被打開,他被人帶出了車里,傅君總感覺少了點什么,才想起是手機,剛出去,又進去拿手機,整個人給落在了車內(nèi)。
很快,120來了。
傅君被抬上了救護車……
傅君還有意識,可是頭卻特別特別的沉,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安晚要醒了,安晚要醒了。
他要回去。
在救護車里,醫(yī)生給他檢查的時候,他突然坐了起來,就要下去,被醫(yī)生拉住,“你的頭部受到了撞擊,還受了傷,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晚晚要醒了。”傅君嘴里低喃了一句。
醫(yī)生哪里知道晚晚是誰?他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扶他的時候,傅君甩開了他的手,然后跳下了救護車,額頭有血往下流,從側(cè)臉緩緩?fù)拢呗窊u搖晃晃的。
要去攔出租車。
“先生,你頭部受傷了,需要立刻去醫(yī)……”
“我沒事。”傅君面色冷漠的回了一句,伸手去按自己的太陽穴時,才碰到那個位置濕糯的感覺。
放下手看了一下,是血。
紅色的血。
“傅君,出了什么事?”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傅君看到俞朗,像看到了期待了希翼似的,“給我攔輛出租車,我要回敬亭山。”
“你的頭……”
“我說過,我沒事。”傅君打斷俞朗,“給我攔出租車。”
俞朗因為安晚一事,心里一直對傅君不滿意,雖然他把所有財產(chǎn)轉(zhuǎn)給了安晚,還把安晚接回去親自照顧,可是那又自私樣?
人都那樣了,身外物又有什么用?
躺在那里,不能動,只能靠注入獲取營養(yǎng)。
可卻還是替傅君拉了輛出租車,傅君坐上去,“給我處理一下,我負全責(zé)。”
一路上,一直在催促著司機車子開快點。
開快點。
他想,安晚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是他……
第一句說的話,是叫他的名字。
到了敬亭山,方凱看到這樣的傅君嚇了一跳,一進去就開始打電話叫家庭醫(yī)生過來,然后先拿醫(yī)藥箱準備著。
可是,醫(yī)藥箱出來了,已經(jīng)不見傅君的身影,“傅少,傅少……”
方凱往安晚所在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傅君在里面握著安晚的手,用沙啞的聲音說,“晚晚,我回來了,你睜開眼吧。”
“你知道嗎?我多怕,多怕,你睜開眼時,看到的不是我啊……”
“所以,我激動得忘記松開油門了,然后,我發(fā)生車禍了。”
“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只是撞了下頭而已。”
握著安晚的手緊了緊,傅君臉上的笑容是發(fā)自于內(nèi)心,發(fā)自于內(nèi)心的笑容……
方凱突然邁不開步伐進去了,跟在傅君身邊這么多年,這兩個月,仿佛是看到被別人附身的傅君。
完全,完全,跟過去的他不一樣。
“晚晚,你是在等我,是不是?”
“你一定是在等我,是吧?”傅君握著她的手放在他的臉邊,感覺手指好像動了動,他的心跟著一跳。
緊緊的盯著安晚的臉。
等著她睜開眼。
是的,他等到了。
安晚睜開了眼,茫然的目光落在傅君身上……傅君在等她喚他的名字,一顆心都像在嗓子眼里。
看著她的唇動了動,“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