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這個時候,反而沒有了恐懼,她就這樣在墻角,身后緊緊挨著墻,內心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安晚也分不清。
總之,跟在海里的那一次是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救生意念特別的強,這一刻,卻顯得很薄落。
她不知道靳西溪那一邊怎么樣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刻,她很相信母親,很想念,很想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面有燈光突然從門口那里照過來,隱隱約約聽到好像有聲音……
安晚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坐著干等。
另一邊。
傅君已經找了過來,看守的男人仿佛早就料到,就這樣,站在,遙遙相望,“錢帶來了嗎?”
“人呢?”傅君往男人身后的位置看了一眼,是一幢廢棄的樓房。
在夜色下,一片黑暗。
樓房不遠處,一有間小小的土屋。
“傅先生,人當然在里面,但是錢呢?”抽煙男問道,視線往后看,并沒有看到有人跟著,心想,這個男人倒是很大膽,一個人都沒有帶上來,就敢來救人。
不過,來了一個人,也讓他很放松警惕,原本他就擔心沈嶸也跟著來了,那場面肯定應付不了。
傅君踢了踢腳邊的箱子,然后打開,整整一箱都是錢,在樓上守著的黃發男看著特別激動。
“哥,都準備好了。”,黃發男在上面喊道,里面的刻意里,靳西溪被全身綁在那里,嘴上已經粘好了東西,四周放著一些自制的炸彈。
只要一動燈火,整棟樓都會炸飛。
而她身后的位置,已經拉起了一個簾子……
“交錢就放人。”傅君腳踩在箱子上,意思是讓他們把人帶下樓來,如果帶下來,逃跑的機會就會減少。
倆人堅持著不動,傅君打量著男人,年輕也就是四十歲的樣子,樓上說話的男人應該小些,煙抽個不停,應該很急燥。
“既然這樣,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談,錢已經帶來了,既然你不要的話,那我走了。”傅君提著箱子,還真的要離開的樣子。
抽煙男看著心一緊,不想到頭來一場空啊,雖然他也沒有動過殺人的念頭,只想求點財就算了。“你等等,我要確定你有沒有帶工具。”
傅君把衣服抖了抖給他看,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可以了嗎?”
“上二樓。”
抽煙命令一句,傅君提著箱子用手電筒照亮往二樓走去,抽煙男往后面看了看,并沒有感覺到可疑,額頭已經全是汗水了。
樓上沒有燈,黃發男拿著一把槍對著靳西溪的方位,“你要是敢亂來,我直接開槍到炸藥上,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傅君眉頭一皺,看著靳西溪,她頭上發戴著個袋子類的東西,看不到她的臉,聽到這邊有聲音,她在掙扎著,身邊都是那種雷管類的炸藥,全身綁在椅子上,傅君四周看了一眼,“還有一個呢?”
“那個不值錢的啊……”黃發男說到一半,后面的話被打斷,抽煙男指了簾子后面,“在后面,雖然你說不管她,但我還是好吃好喝的侍候著,綁在后面,身邊也是雷管。”
傅君眸光一沉。
“放人!”他命令道。
男人卻走到靳西溪身邊,“我需要一個人質。”
“我沒有帶人過來,難道你沒有看到?”傅君陰冷的說道,視線落在簾子后面,不知道安晚怎么樣,看著她的身影就在那,可是卻不動,特別的安靜。
靜得讓他心疼。
“我不相信你。”男人冷笑一聲,傅君的拳頭緊緊拽緊,“把人放了,要不然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黃頭,拿錢。”男人掏出槍對著靳西溪的頭,傅君身邊的箱子被黃頭男拿了過去,然后打開箱子,看到全是一疊疊的錢,全是百元鈔票,黃頭男看著眼睛都直了。
拿著一疊來翻翻……結果翻到的全是白色的紙,黃頭男又拿了幾疊去看,全是白色的紙。
根本不是錢。
傅君在看到錢被翻的時候,已經向著靳西溪的方向走去,突然一踹到抽煙的手上,他手里的槍掉在地上,整個人也一個踉蹌。
“媽的,你耍我們啊?”
黃頭男氣惱的罵了一句,開始去拿東西了,靳西溪身上有很繩子,他根本來不及解……只能把椅子拎起來,這時外面已經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其它人上來了。
聽著凌亂的腳步聲,里面的兩個男人有些慌了,黃頭男看著靳西溪被帶走,感覺到嘴的熟鴨子就要這樣飛了。
特別的不甘心,感覺白忙活了一場。
大吼一聲,“要死大家一起死。”
拿著槍對著旁邊的雷管就打了一槍,呯的一聲,頓時響了起來……
那邊的人剛上樓,樓卻已經被那聲爆炸聲震動起來,傅君神色大變,他準備再往里面沖去,里面其它的雷管都連續炸了起來。
“安晚!”傅君望著發瞬間成了一片火海的地方,窗戶那里,黃頭男跟抽煙男卻在爆炸響起的時候,已經跳了下去。
“老傅,我們先下去。”江晨皓拉著往里進去的男人,房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踏了,又一聲響起來,根本不能管得了這么多了,江晨皓拉著傅君跟靳西溪,“我們跳下樓。”
也就是這一瞬間,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孩子轟然倒塌。
傅君望著面前倒下的房子……撕心裂肺的吼著,“安晚!”
旁邊的小土房,也跟著倒了……
在安晚聽到那句熟悉的嗓音時,還不及去想什么,自己身后的墻卻突然顫了顫,很快的速度,房子倒塌下來,她連呼吸都感覺不能,身上像壓著什么似的,無法動顫。
傅君……
傅君。
安晚在心里叫著,可是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身子上像壓著千斤重物,讓她無法無能動顫。
他知道她在這里嗎?
他知道嗎?
安晚的眼角流下了淚水,鼻尖嗆著土磚的灰,隨著她的呼吸一點一點鉆入,她想,自己這一次,真的完蛋了。
真的真的完蛋了。
為什么事情最后發展成了這樣?
那么多危難時刻,他都不在她的身邊,一次兩次,她終于栽了了,這是不是在告訴著她,倆人在一起,根本就不適合?
連上天都不讓他們在一起?
頭特別特別的疼……感覺眼睛這里有什么東西粘粘的。
可是,即使到了這一刻,安晚卻還要想著傅君,想著傅君,想著他……即使,當她跟靳西溪面臨著這樣的危險,他選擇的是她,安晚卻依舊想著他。
就這樣死了,她有那么多的話沒有跟他說。
那么多的話,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上天真是個殘忍的人,如果重新來一遍,重新讓她選擇,她還會選擇這樣的路嗎?她不要了。
她真的不要了。
那么困,那么痛,她只想要平平淡淡……
“找人!”沈嶸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人開始開始在那里找人,傅君沖了過去,拼命的扒著磚頭。
像機器一樣,叫著安晚的名字……
江晨皓幾次伸手要去拉他,發生爆炸,房子又倒了,怎么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沒有可能了,根本不可能了。
可是手卻伸在半空中,始終沒有把他拉回來。
靳西溪坐在地上,剛才跳上來的時候,扭傷到了腳,頭上的袋子已經摘除,嘴上粘的膠布也扯開了,她看著那個伸手在移著磚頭的男人,心里像梗著什么東西一樣無法呼吸,她看到那雙干凈修長的手,此刻全是灰塵,手背,指尖的位置還看到了血的痕跡。
靳西溪緊抿著唇,雙唇都在顫抖著,搖著頭,像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
他是救了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對她說,救她,到底因為愛,還是因為其它?她心里都明白,可是人都愛自欺欺人啊,她過去抱住傅君,“阿君,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傅君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直叫著安晚的名字,像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似的,拼命的把東西搬丟在一邊,靳西溪抓住他受傷的手,心鈍鈍的疼,“夠了,夠了!”
傅君看了靳西溪一眼,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意,“西溪,你鬧夠了嗎?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靳西溪的心瞬間一涼,她睜大眼睛看著說這話的男人……
“找到了,找到了!”那邊沈嶸的手下突然說話,傅君驀地抽回他的手,向那邊說話的地方跑去,靳西溪僵在原地,渾身顫抖不已。
她的視線,往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也被倒塌的土屋。
傅君剛過去就被沈嶸給擋下,“傅君,從今天開始,安晚的事,你沒資格插手。”
“讓我去看看。”傅君推開沈嶸的手,下一秒,又有兩個男人擋在他的面前,沈嶸沉著聲音說話,“是死是活,都是我沈家的人,跟你再也沒有了任何關系。”
“讓我過去看看!”傅君的聲音全是狠意,猩紅著眼,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兇狠,對方沒有動,傅君頓時抬頭,跟對方打了起來。
沒幾下,兩個男人都倒地。
傅君剛邁出一步,就聽到那邊的人在說,“是個木偶,假人。”
傅君瞬間轉頭看著靳西溪,潑了墨般的眸子里聚焦著全是寒意,這樣的傅君,讓靳西溪感覺陌生又可怕。
可是不減他的魅力。
“西溪,晚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