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隔著一個卡座隔板的距離,安晚跟傅君背對而坐,她慢條斯理的吃著桌上的東西,仿佛像沒有看到剛才進來的倆人,甚至現在還坐在她身后。
表現太淡然了,淡然到讓江晨橙都有些吃驚,身邊的余萱薇卻還在討好似的跟江晨橙說話,“橙橙,上次我去你家,只跟你匆匆見了一面,這次難得這么巧遇上,你喜歡什么禮物,我讓人代購買給你。”
“謝謝,我沒有什么東西缺的。”江晨橙有些冷漠的回答道,天知道那天回家竟然就看到余萱薇在客廳,正努力的演好一個好媳婦該做的事,給她未來的婆婆,也就是江晨橙的親媽泡茶。
明明不是在她家呢,卻一副主人的模樣。
江母讓江晨橙過去打招呼,要介紹兩人認識,江晨橙卻轉身上樓拿了點東西說了句有事便跑了。
然后,就到這次見面。
余萱薇跟到這里來,還特意跟江晨橙打好關系,很明顯,很中意江晨皓的,要不然,哪會這么不留余力說話?
江晨皓有什么好?江晨橙想了想,唯一覺得他的優點就是,活兒好罷了,床上持久力長。
除此之外,江晨橙真的想像不出來,他還有哪點好。
花心,身邊女人不斷,哦,對了,還有一張好看的臉,果然是臉蛋漂亮,就有女人往上貼。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吃。”突然對面的安晚已經站了起來,說完,人已經離開餐廳,洗手間在外面,有指引標識。
餐廳里,別一個人也站了起來,身形挺拔,一身淺灰色的休閑套裝,拉鏈拉到脖子上,堅起了領子,給人幾分放,蕩不羈的感覺,輕佻著眉梢,對著他對面也站起來的靳西溪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明知道他是去找安晚,可是靳西溪這一刻卻沒有任何理由把他留下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從進來到現在,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有剛才這句,他要去洗手間。
僅此而已。
其中,她試過跟他說話,可他卻始終沒有回應。
短短的二十分鐘而已,靳西溪就感覺自己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仿佛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獨自演著,而他,連觀眾都不是,僅僅只是一個路過的過客。
挺拔的身影已經離開餐廳,靳西溪望著空了的位置,神色黯然。
————
安晚剛把手洗了,還沒有來得及轉身,便看到鏡子里門被推開,男人干凈的大手率先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接著,就是熟悉的身影。
傅君走近,站在她身后,緩緩上前,雙手環在她的腰上,整個身軀都貼在她的背上,溫熱的氣息落在安晚的耳畔,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看著鏡子中的兩個字。
眼神有些清冷。
“怎么把頭發剪了?”聞著她的秀發,全是美發店里的味道,不好聞,他不喜歡,頭發還上了顏色,顏色跟她人很搭配。
落唇往她的耳邊貼了貼,接著就看到了她的耳朵,傅君像只小兔子似的,一下一下的用鼻尖去碰她的耳朵,也不說話,環在她腰上的手特別的緊。
“別這樣了,讓你女朋友看到就不好了。”安晚的頭向旁邊偏了偏,躲開了傅君的碰觸。
“誰是我女朋友了?我女朋友不就是你嗎?”傅君幽幽的問,眼里含笑著,安晚望著這個男人,明明在外面,她聽到靳西溪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怎么現在女朋友變成她了?
“晚晚,你愿意等我嗎?”傅君輕聲問道,望著她圓潤的耳垂,一一真的是遺傳了她,又遺傳到了他。
“等你干什么啊?”
“把事情處理完。”傅君溫柔的說,“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讓我可以祼,身跟你在一起,給你一個未來。”
“祼,身?”安晚笑了笑,“正經點。”
“就是,一個干凈的我。”
“現在不干凈嗎?”安晚問道……
“身心都干凈,只是,有太多迫不得已的事了。”環在腰上的手緊了緊,傅君的臉緊貼在安晚的臉,“晚晚,抱歉,我今晚沒有看到你。”
安晚心揪了一下。
那刻站在那里,看著傅君抱著靳西溪向酒店走去的場景又突然涌出在腦海里,她瞬間感覺到有些冷。
心里很難受。
在剪頭發的時候,她回想起來,才覺得自己真的好傻好傻,如果,她真的那個時候就死了,一一,瑤瑤怎么辦?
歌里都是這樣唱的,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她那個時候,真的是瘋了,幸好沒事。
“嗯,那你好好處理你的事吧,能不能讓葉清送我回北城?還有一一,明天能不能送回家?”安晚很平淡的問道。
這樣的話,讓傅君有些慌亂,“晚晚,你是不是生氣了?”
安晚搖了搖頭,似乎在長發落地的那一瞬間,她也想清楚了很多東西。
很多東西,并不是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相信,一味的等待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沒有成長,你沒有自我升值,反而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就是你的失敗。
生活,并不是以男人為中心。
生活,除了男人,還有其它太多的東西了,何況,她還有孩子,她是一個母親。
“沒有生氣,我也理解你。”
太聽話了,太順從了,太懂事了,讓傅君有些著急,“你別這樣。”
“好了,你說的我都懂,她什么心思我也都懂,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懂,就像你說的,你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我想,我們暫時先分開,相互冷靜,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好不好??”安晚轉過身,同時把環在她腰上的手給扯了下來,挽起唇望著傅君說道。
“怎么分開?”
“就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暫時不要聯系。”
“不行!”傅君立刻否決。
“那你想怎么樣?家里有個傅太太,外面有個女朋友,還要藏著我這個情,人嗎?”安晚笑瞇著眼反問,那雙眼睛里的光澤,有那么一瞬間讓傅君回答不出來。
是真的,無法回答。
他在乎安晚,這一點,他是可以確認的。
只是,事情真的很多,很多……
“好!”沉默良久,傅君點頭了,“記得等我。”
安晚突然想到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段子,總之,這一刻在心里格外清晰。
你讓我等你,我等了四年了。
可是,你卻讓我等到了你孩子都三歲了。
“嗯,我等你。”安晚笑了笑,“傅君,你為什么會看上我?”
“看上不需要理由,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傅君的手摸著安晚的頭發,試著手指去纏她的頭發,卻沒有一次成功,剛卷起來,頭發卻從指尖滑下。
“以后,留長發,我喜歡你留著長發。”
“好!”
“那你親我一下。”傅君往前傾,臉在安晚的面前放大,安晚仰頭,踮起腳,雙手環在傅君的脖子上,然后吻,上他的唇。
很主動的吻。
兩人頃刻間纏綿起來。
直到聽到外面有聲響,安晚才停下來,氣喘吁吁的說,“我先出去了。”
“一起出去。”
安晚頓了幾秒,最終沒有說什么,走在前面,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外面,靳西溪站在那里。
她望著里面的兩人,視線從安晚身上轉落在后面的男人身上,她在傅君臉上看不到任何愧疚,反而是理所當然。
安晚越過靳西溪……
“安小姐!”
耳邊傳來靳西溪的聲音,安晚停下來,回頭,剛要說話,一個巴掌瞬間甩在了她的臉上,速度特別的快,誰都沒有料到。
耳膜震得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安晚腦袋有些懵,不可思議的望著靳西溪,下一秒,她已經被人護在身后。
靳西溪抬在半空中的手被傅君扣住,他沉著聲音問,“你這是要干什么?”說完,十分厭惡的把手往旁邊一甩,力道有些大,靳西溪一個踉蹌退后幾步。
轉身,傅君的手輕輕捧著安晚的臉,“疼不疼?”
安晚想矯情的說不疼,可是她沒有,她直接點頭,“疼!”
“我疼!”見傅君毫無反映,安晚又問了一句,她在等著他的下一句話,傅君落在她臉上的手,滑至她的手上。
人也轉到她身后,他說,“打回去。”
聽到這三個字的靳西溪猛的抬頭看著說這話的男人,他說,打回去,竟然讓安晚打她!
“真的可以打嗎?”安晚眼里有了幾分笑意,她看著靳西溪眼里的錯愕跟震驚覺得特別好笑,而且很開心。
她覺得自己太壞了。
“我這樣打,你不心疼?”安晚又問道,“不管怎么樣,她都是你女朋友。”
“打回去。”傅君握著安晚的手,強行帶著她的手抬高,并向立在那里的靳西溪逼去。
此刻,在靳西溪的腦海里,只有兩個字,歁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阿君!”她一把握住安晚的手,手上的力道很大,安晚能感覺到靳西溪幾乎用盡全力在挰住她的手說話,“你們知道逼一個人到絕地,那個人會做什么嗎?”
“放手!”傅君命令道。
靳西溪看著傅君,扯高氣昂的,就是不放手。
傅君伸手握住靳西溪的手,一顆一顆手指把她的手指掰開,然后狠心的甩在一邊,傅君聲色俱冷的說,“西溪,我欠的是西倩,欠的是靳家,并不是你一人!”
拉著安晚,然后走了。
沒有去管靳西溪臉上是什么表情……
“這樣對她好嗎?”安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傅君看了眼泛紅的臉,“你不知道躲嗎?”
“……”那么快,也要她躲得了好嗎?安晚抿了抿唇,有些無辜的表情。
“以后離她遠點,距離一米之外,懂不懂?”傅君看著安晚被打的臉,神色越發的陰郁!
“好了,我知道了。”安晚搖晃著他的手,明顯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注跟在意,唇角勾起。
出餐廳的時候,沒看到江晨橙,卻在往酒店走的路上看到江晨皓正連拖帶拽的把她往酒店里帶去。
“他們的事你少管,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臉都這樣了,還瞎操心別人,跟我回去用冰敷一下。”
回到套房里,安晚其實真不是故意去查找什么痕跡,只是一雙眼睛控制不住的四周去看。
“傅君,她身上的那條裙子……”
“回去后我再讓人給你定制條別樣的,臟了的,不適合再穿在你身上。”傅君拿來冰塊,用毛巾裹著,輕輕的貼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