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心里被什么東西塞得滿滿的。
“安安,你是說真的嗎?”俞朗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安晚這才把視線轉(zhuǎn)落在他身上,他是什么樣的神色,心里想的是什么,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高興成了這個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連她自己都有些受了感染,“嗯,是真的,你去安排吧。”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讓人給我們訂機票,找房子。”俞朗高興的離開了病房,沒有了他的愉悅的聲音,病房里一片安靜。
安晚緊緊握著瑤瑤的手,心里一直在禱告著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手機被一個陌生的號碼撥打著,安晚點了接聽,“喂。”
那邊沒有說話,電話顯示在通話中,幾乎是下一秒,安晚就想到了對方是誰,她主動開口說道,“我們很好。”
“為什么不接電話?”他嘶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不知道是不是安晚的錯覺,她似乎聽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傷痛。
應(yīng)該是她的錯覺吧,“手機沒電了,現(xiàn)在剛插上。”,她回答得無比自然。
“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沒事,不用記掛在心上。”安晚沒有告訴他,可他卻說,“在哪個病房?我去看看你,們。”
“不用了!”安晚拒絕道,“不用來看我們了,我們都沒有事,很快就會出院了。”
“安晚。”
“嗯。”
“對不起。”他在電話那邊說道,聲音里有太多復(fù)雜的情緒,安晚沒有心思去分,“沒事。”
其實,她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可就是想結(jié)束這個電話。
怕再繼續(xù)說下去,她會哭。
好像,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喉嚨里就堵得緊緊的,十分的想要流眼淚,真是傻,為什么還要這樣?
都結(jié)束了,都已經(jīng)沒有資格了。
兩個人,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不是嗎?
“再見。”急急的要掛電話,傅君急忙開口,“不要掛電話。”
“你還有什么事嗎?”安晚反問道。
“我要訂婚了。”他緩緩的開口,輕淡的聲音一下子戳到她心底深處,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的眼淚就出來了。
從眼角滑落,臉上卻是強裝僵硬的笑意。
“挺好的。”她笑著說,“她一定很適合你吧。”
傅君并沒有說話,安晚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喜歡她嗎?”
“嗯。”他啞聲說道。
安晚抬頭擦著眼角的淚水,越擦淚水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凈似的,索性不再擦,任它流個不停,“那你,有喜歡過我嗎?一點點喜歡,有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堅持這個答案。
也許只是想要一個心死的答案,亦或者,想要一個讓她能下重大決定的答案。
“沒有。”他殘忍的說道。
預(yù)期的答案,安晚的心疼得抽搐般的疼,卻在聲音里沒有任何表現(xiàn)出來,“那很好,那她很幸福,從今天開始,你的身體你的心你的溫柔全部都屬于她了。”
“那你呢?”他反問,隔著病房門的那玻璃,看著里面接電話的女人,她哭得很厲害,側(cè)臉看到的她的笑容。
傅君緊緊握著手機,沒有去推門,就這樣看著她問道。
“我啊。”安晚閉了閉眼,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朗起來,“我也沒有,抱歉,失約了,沒有把心給到你。”
“沒關(guān)系。”
“謝謝你替我做的一切,保質(zhì)公司麻煩給你安炎打理吧,可能我最近都會很忙,你的訂婚宴,我也可能沒有空參加了,聽說日本那里醫(yī)學(xué)比較發(fā)達,我會帶瑤瑤過去,對了,瑤瑤醒了,我要哄她喝粥了,就這樣吧。”安晚說完,沒有等電話那邊的人說話便把電話掛了。
實際上,瑤瑤沒有睡,正睡著。
她站在原處,呆滯般的看著手里的手機,連身體都沒有移動,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傅君看著里面的人,心里的感覺到底是什么?
他不知道,隱隱的,是不舒服。
想要發(fā)泄。
直到陳醫(yī)生過來,看到傅君,“你不進去看看孩子嗎?”
傅君淡聲說,“我已經(jīng)看了,還有事情要處理,麻煩陳醫(yī)生了。”說完,就離開了。
陳醫(yī)生把所有檢查結(jié)果給到安晚,眉頭輕急著,這樣的神情不用說,安晚也知道是什么樣的答案了。
“醫(yī)生,如果沒有合適的資源,她能活多久?”安晚哽著聲音問道。
“最多一年。”
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癱軟似的坐在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想到什么,安晚急忙問,“如果是異父同母的臍帶血,有多少成功率?”
“這個不好說,也有成功的。”
這句話,仿佛又燃起了她所有的希望。
“也可以讓孩子爸爸多多陪陪孩子,心情愉悅也是一劑良藥,剛才他應(yīng)該都沒有跟瑤瑤說話吧,讓他有空多陪陪孩子,看得出來,孩子很喜歡他。”離開的時候,陳醫(yī)生又說了一句。
傅君……
剛才傅君來了?
陳醫(yī)生看到了,也就是就在外面走廊處……安晚頓了一下,接著什么都明白了過來。
剛才,傅君就在外面。
所以,她哭的時候,他也看到了!
門口傳來跑步的聲音,接著停在這邊,俞朗敲門后推開門走進來,“安安,我已經(jīng)在安排了。”
“你怎么了?”看到安晚眼框紅紅的,“你哭了?”
安晚總覺得對俞朗愧疚,就像此刻,她都不敢直視著俞朗的視線,慌張別開臉,“瑤瑤的情況不太好,我有些擔心。”
俞朗走在她身邊,把她微涼的手握在掌心中,“別擔心,還有我在呢,到了那邊后,我讓我親戚去找適合她的骨髓。”
安晚的手很纖細,軟軟的,握在常心特別涼,她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凈凈,不像以前接觸過的女人,留得特別長,上面涂著各式各樣顏色,粘著各種圖案跟裝飾物。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只有天然的才是最美,干干凈凈,看著整個人心情都舒服。
被他握著有些不自在,俞朗的手很暖,就像一個暖爐,掌心有很多薄繭,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嗯。”
想抽回來,俞朗握得緊緊的,他說,“安安,你得適應(yīng)這樣的舉動,我牽你,抱你,是我這個男人該做的。”
說著,上前輕輕擁著她……
很紳士的擁抱,沒有任何越矩的動作,陌生的男人味道讓安晚心里有些抗拒,即使她想說服自己去接受,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接受的事。
她能做的是將來努力去改變。
安晚沒有推開他,俞朗高興得不成樣子,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不像話,安晚被他輕擁著,自然也沒有看到。
“好了,我先回去上藥,等一下再過來看你,你也休息一下,別累著了,知道嗎?”松開她,俞朗托著她的手在唇邊輕了輕,“我很高興,你沒有推開我,雖然我知道你身體在抗拒,但是安安,你別怕,別擔心,我自控能力很強,即使這一輩子你都在讓我實習(xí),我都毫無怨言。”
“我……”
“好了,我先回去了,一會我妹又得嘰嘰咋咋的了,神煩,等一下我過來看你。”歡快的跟安晚揮了揮手,俞朗高興的走了。
臉上的笑容,就像孩子拿到糖一樣的甜。
他怎么就這么容易滿足呢?
——————
下午的時候,病房里迎來一個不熟之客,安晚望著對方,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個畫面,似乎某一次,在小區(qū)樓下她玩著瑤瑤玩雪的時候,這個婦人出現(xiàn)過。
還有,在去年瑤瑤住院的時候,她在門口跟這個婦人撞在一起。
“你找我有事嗎?”安晚開口問道。
婦人看了眼病床上的孩子,又看了眼安晚,還是像跟韓綠旋見面那次一樣,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二百萬,離開傅君。”
安晚先是一頓,接著把她手里的支票接了過來,“好的,謝謝阿姨。”
“……”這下輪到婦人一頓了,沒有任何反駁,直接支票就接在了手里。
“阿姨您放心,我會離開他的,也會真心祝他幸福。”安晚把支票給收好,她沒有那么傻,為什么不把錢收好?
瑤瑤將來手術(shù)要錢……
肚子里這個孩子也要錢啊。
即使是傅家的錢,孩子也是傅家的,沒有任何理由不收下來,不是嗎?
不收下來,多傻,多笨啊!這筆帳,她會算!
“看來,你跟他在一起還真是為了錢。”看著安晚把支票收好,婦人皺著眉說道,安晚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怎么看自己,“人這一生,沒有錢萬萬不能,謝謝阿姨給的錢,您放心,我會離開他的。”
這么通情達理,讓婦人倒是眉頭越皺越緊,她都已經(jīng)準備好各種說辭跟安晚長篇大論一番,到頭來,卻這么順利。
順利到,她覺得來這一趟很多余。
“阿姨,我還要寫下保證書嗎?”見婦人還不走,安晚疑惑似的問了一句,已經(jīng)拿過旁邊的紙跟筆,“我現(xiàn)在就寫給你。”
三分鐘后,保證書已經(jīng)寫好。
安晚還在上面按下自己的手指印,遞給對方,“麻煩你確認一下。”
“這樣還不夠嗎?”看著打量著自己的婦人,安晚彎了下唇,“您放心,既然我已經(jīng)寫下保證書,那說明我是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決定,您大可不必擔心我出爾反而。”
“好!”接過安晚手里的保證書,婦人細心收藏好,“記住你的保證,這輩子不允許你再靠近他一步。”
安晚笑著點頭。
婦人錯愕的離開病房。
安晚并沒有像電視里所說的那樣,身高氣傲的把支票甩回給對方,亦或者霸氣的撕毀,而是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現(xiàn)在銀行都放假,她不可能去兌到錢。
韓綠旋來病房的時候,剛好在走廊那里跟婦人擦肩而過,綠旋當然記得她,不由停下腳步說道,“你怎么還不死心?我跟你說過,二百萬買不到她的離開。”
婦人輕蔑一笑,“那你覺得她值多少錢?”
“你找過她了?”
“當然,她連保證書都已經(jīng)寫給我了。”婦人眼里的輕蔑更濃,“我還以為多情深意重,終究敵不過俗氣的金錢!在金錢面前,你朋友的情也就是那個價,早知道,我該給的是兩萬,當然,既然她已經(jīng)收了,那多的,就當捐給貧苦家庭了,當作善事好了。”
“呵!”韓綠旋看了眼婦人,再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徑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