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葉婉兒感受到男人突然看向她的目光,身子一冷,頓時有些說不清的緊張。
她咬了咬牙,看向霍川,提好聲音為自己造勢,“霍川,默哥哥問你,你為什么要害詩詩?”
霍川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停頓了幾秒后,神情慎人的看向喻以默,冷聲道,“因?yàn)槟莻€女人太礙眼,總是在喻總附近晃蕩,我害怕她會影響到小姐的幸福,所以就擅作主張了,這件事和小姐無關(guān),全都是我的錯。”
葉婉兒心頭一緊,也沒想到霍川會為了保全她而不惜自己背鍋。
喻以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所以,你對于你教唆摩托車手故意害人的罪過供認(rèn)不諱?”
霍川猶豫了一瞬,沉聲道,“是?!?br/>
喻以默冷眸瞥了他一眼,“霍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要坐牢的?!?br/>
霍川聞言,沉默著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葉婉兒,緊張的臉色都白了。
等待片刻后,霍川依舊沒有任何回答,喻以默轉(zhuǎn)而看向旁邊的杜越,冷聲道,“立刻聯(lián)系警方,把剛才錄下來的錄音交給他們,剩下的事情,就讓他們按程序處理吧?!?br/>
“默哥哥!”葉婉兒驚慌的瞪大眼睛,伸出手拉住了喻以默的手臂,“真的要這樣嗎?霍川他是我的保鏢,跟著我好多年了,現(xiàn)在如果真的……”
不等葉婉兒把話說完,喻以默就已經(jīng)伸出手將手從她的手里抽了出來,一字一句冷聲道,“婉兒,永遠(yuǎn)不要為做錯的人講話?!?br/>
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無形中帶著幾分說不清楚的力量,讓人無力反駁,葉婉兒張了張嘴,剩下求情的話涌到嘴邊,卻也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時,霍川突然抬頭看向她道,“小姐,沒事,當(dāng)時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錯事,我愿意受懲罰?!?br/>
葉婉兒驚訝的張了張嘴,看到霍川沖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如果她要是繼續(xù)給他求情,只怕喻以默又會懷疑她了,那他背鍋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喻以默眼底閃過了幾分冷意,看向一旁的手下,冷聲道,“把他帶走。”
兩個手下立刻照做,一左一右架著霍川離開。
喻以默轉(zhuǎn)而葉婉兒,一字一句的道,“婉兒,摩托車事故,我會調(diào)查清楚,給你一個說法的。”
葉婉兒心情復(fù)雜,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抽涼氣,“好?!?br/>
看著喻以默邁步離開葉家,葉婉兒心頭的怒火幾乎要從頭燃到腳。
她心里又怎么會不知道,喻以默之所以這么拼命去調(diào)查摩托車事故,壓根就不是為了她!是為了阮詩詩那個女人!
因?yàn)槿钤娫姡@次竟然還失去了霍川這個得力手下!
嫉妒,憤怒混在一起,讓她幾乎忍無可忍,她站在窗子前,看著黑色的轎車開出院子,這才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如果阮詩詩再敢回來,那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拉入地獄,永遠(yuǎn)見不了光明!
半個月之后,江州城法庭判決現(xiàn)場。
聽審席上,葉婉兒坐在喻以默身邊,看著被告席上的霍川,心頭涌現(xiàn)出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庭審進(jìn)入尾聲,法官宣告,“被告人霍川,因涉嫌殺人未遂罪,處以五年有期徒刑,就此判決?!?br/>
“咚!”
法官錘發(fā)出聲響,所有的一切,一槌定音。
霍川抬頭,突然朝葉婉兒的方向望過去,眸底閃出幾絲光亮。
不過是五年而已,為了葉婉兒,他心甘情愿,五年過后,他再出來,她依舊是他的小姐,是他無條件服從的對象,他依舊是她最忠心的屬下,這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變。
葉婉兒抬眼,正好對上霍川的雙眼,心頭一沉,莫名有些心虛,又生出了幾分愧意。
如果不是霍川,恐怕這個時候被判刑要坐牢的人就是她了。
可幾秒之后,她心頭的愧疚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消散了。
她和霍川,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為她付出這么多,那是天經(jīng)地義,理所應(yīng)當(dāng),大不了等他出來了,她多賠償他一些就是了。
這么一想,葉婉兒心頭頓時平衡了許多。
審判結(jié)束,葉婉兒挽著喻以默走出法庭,一掃面上的陰郁,笑著開口道,“默哥哥,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吃飯吧,我爸說好久沒有和你見面了,想和你一起喝幾杯?!?br/>
喻以默聞言,眸底晦暗不明,深深的看了葉婉兒一眼,開口婉拒道,“過段時間吧?!?br/>
說完這句話,正巧,他的手機(jī)響起,他按下接聽鍵,走到一旁接聽。
幾分鐘后,他走回來,看向葉婉兒,輕聲道,“我讓人送你回家,我還有事需要處理。”
葉婉兒一聽,頓時皺起眉頭,“默哥哥,我……”
不等她說完,喻以默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快步朝旁邊的車子走去。
葉婉兒站在原地,氣的忍不住跺了跺腳。
究竟從什么時候起,喻以默對她越來越生疏,越來越冷淡了?
最后,她沒辦法的咬了咬唇,只好上了喻以默給她安排的車子離開。
另一邊,喻以默所在的轎車上,杜越看了一眼載著葉婉兒離開的車子,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總裁,葉小姐那邊……”
“盯著?!庇饕阅獬晾?,晦暗不明。
雖然摩托車事故的審判已經(jīng)下來,可是這不代表葉婉兒就是無辜的,不只是這件事,有太多事情,葉婉兒都很可疑。
如今的葉婉兒,也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只會追到他屁股后面叫哥哥的小女孩兒了。
杜越點(diǎn)頭,“是?!?br/>
喻以默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淡淡補(bǔ)充道,“這周末的行程,都推掉?!?br/>
杜越愣了一瞬,忍不住問道,“喻總,這周末還要去宜城嗎?”
這一個月以來,喻以默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阮詩詩,江州城被來回翻了幾遍,最后他決定擴(kuò)展范圍,甚至還親自跑到宜城去找。
喻以默聞言,微微閉上眼睛,靠到椅背上,輕聲應(yīng)道,“嗯?!?br/>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言放棄的人,在尋找阮詩詩這件事上,他更不會就此罷休!
更何況,那個女人欠他太多了,他一定要找到她,讓她把欠他的那些百倍千倍的還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