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鬧洞房的環節,然而孟春和鐘念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下去,自掏腰包,將兩位總裁打包送回了國內!
要讓他們參與到鬧洞房,在場就沒有一個人能存活下去。
這就不是他們的婚禮,而是他們的葬禮!
被推走的時候任川還堅持著,“別啊,我們不著急……”
孟春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謝謝總裁,你的心意我們都感受到了,但是祖國的建設一分一秒都少不了您的身影,你出國這幾天,祖國人民都在翹首以盼等著您的回歸!”
江桓也忍不住,“我們還等著給你們鬧洞房呢!”
鐘念拉開車門將他給塞進去,“鬧洞房都已經是封建糟粕了,走在社會主義前線的您,絕對不會喜歡這種低級趣味?!?br/>
任川和江桓被塞進了去往機場的車里,兩個人不死心,扒著車窗似乎還有話要說,“那個……”
鐘念孟春同時對著他們招手,同時吩咐著,“師傅!開快點!車門鎖上!”
任川心里有點嘀咕,“你說……咱們會不會被討厭了?”
江桓心中充滿了自信,“才不會!你看咱們給他們策劃的婚禮多成功?。 ?br/>
打工人從來就不存在婚假這種東西,孟春和鐘念結婚過后不久就回到了工作崗位上,但是鑒于新婚燕爾,兩位總裁大發慈悲,將他們的辦公桌并到了一起,讓他們出雙入對的工作,享受一下工作的美好。
當然了,努力工作也不是沒有福利。
這天早上剛上班,就在辦公桌上看到了總裁精心挑選的新婚禮物。
孟春有點驚訝,“還是一式兩份。”
鐘念嘖嘖著,“講究。”
他們滿懷期待地打開,只見兩個禮盒中各放著一個水晶杯,上面花體燙金刻著大字兒,“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另一個水晶杯上刻著,“今天搬磚不狠,明天地位不穩!”
孟春:“……”
鐘念:“……”
結婚前與結婚后這個世界似乎沒什么變化,老板還是那么的狗。
總裁們還不知道這世界上存在著一種說法,叫一報還一報。
江桓已經和任川說過了,要參與一個實驗室項目,這幾天就不回家了。
任川樂得自在,偷偷吃薯片吃炸雞喝可樂,把平時不能享受的快樂都給享受了一邊,肚皮撐的滾滾的,躺在沙發上打嗝兒。
手機鈴聲響起來了,任川剛一接通,就聽見了鐘念焦急的喊聲,“任總!江總出事兒了!”
任川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彈起來,“車禍?!”
“不是……”
任川的眼睛瞪大了,“地震?!”
“不是……”
任川身上的冷汗下來了,“暴徒持槍搶劫?!”
“不是……”鐘念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實驗出了事故……”
江桓要參與的實驗是有關微芯片人體注射,在大腦內植入一個搭載著露西分身的微芯片,從而讓露西脫離了手機耳機這種電器,真正的與人類融為一體。
江桓作為露西的創造者,當仁不讓的成為了芯片注射的第一人選。
然而問題恰恰就出來了芯片注射上。
鐘念磕磕絆絆地描述整個經過,“電流數據沒有控制好,導致電流過量……”
人類大腦多么精密的器官,卻被過量電流電擊,任川趕往醫院的時候都要跑斷氣了,多次設想要是江桓變成了個傻子自己該怎么辦。
《帝國總裁與他的傻子小嬌妻》。
他一把推開了病房門,看見江桓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兩眼放空望著天花板,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哥……”任川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你沒事兒吧?”
江桓臉上帶著茫然,“我……”
任川握緊了他的手腕,“你還記得我么?”
江桓的嘴唇動了動,“我要……”
任川將耳朵湊上去,“你要什么?”
江桓的聲音非常微弱,“我要……”
“……翠花?!?br/>
任川:“???”
翠花是什么?
他問站在一旁的鐘念,“你知道翠花是什么么?”
鐘念皺眉思索了片刻,而后驀然懂了,“翠花是酸菜牌子!總裁他要酸菜!”
任川一口答應,“買買買,回家了我就給你買酸菜,要多少買多少?!?br/>
誰知道江桓卻把頭一扭,不想看見任川,“我要我的翠花!”
“翠花”前面加上了個“我的”這倆字,那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
任川的動作驀然停滯住。
江桓獨自懷念著,一臉癡笑地喃喃著“我的翠花他笑起來可好看了……”
翠花……笑起來好看……
“江桓!”任川一腔怒火全爆發出來,咬牙切齒著,“你他娘的綠老子!”
任川抄起病房里的鐵椅子就砸過去,要不是江桓眼疾手快,身形矯健,這時候就得進ICU了!
江桓逃竄到了病房門口,正好撞上了醫生,醫生也沒有意料到病房里竟然是這么大陣仗。
“醫生?!泵鎸︶t生,任川勉強將自己的兇相給收斂起來,“這家伙怎么樣?腦子沒壞吧?”
“對不起……”醫生懷著非常沉痛的心情,“我們很抱歉地通知您……”
“火化了吧?!比未ㄖ苯拥溃安粨尵攘??!?br/>
“額……”醫生語塞了一瞬,“那我們沒那么抱歉地通知您……”
任川:“……”
“江先生患上的是選擇性遺忘。”醫生拿出了大腦CT的片子以及診斷數據,“他記不住某一事件以后的所有事情,換而言之,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某一時間段。”
任川現在不想要知道江桓到底忘記了什么,他就想要知道知道,那個翠花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額……我們與患者聊了聊,根據他的口述將這個時間推到了三年前的冬天?!贬t生推了推眼鏡看向了任川,“也就是說,您現在看到的是,三年前的江先生?!?br/>
任川的瞳孔猛地放大,連呼吸都停滯住,江桓不是說自己才是他的初戀么?
三年前……
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還遇到了個叫翠花的姑娘?
到底誰才是他的真愛?
江桓如同個電線柱子一樣杵在病房門口,問醫生,“我可以回家么?”
醫生推了推眼鏡,“按理說還要觀察觀察……”
“不行!”江桓一下子就著急起來,“我家豬還沒喂呢!”
豬……
任川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江桓,試探著問,“你是……”
“……李鐵柱?”
江桓大驚失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三年前的冬天……
那可不是他們一起喂豬的日子么!
“因為……”任川實在是不愿意啟齒,“我就是翠花。”
“不可能!”江桓大喊著,“這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你個頭!”任川一巴掌敲在他腦門上,“你仔細看看老子!”
江桓挨了打,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嘀咕著,“手勁倒是挺像的……”
任川耐心著,“就是我啊,你仔細看看,你不記得這張臉了么?我就是你的翠花?。 ?br/>
江桓湊近了看他,眉頭緊皺在一起,“不像……”
任川:“……”
“老子還得給你證明我就是我唄?”任川都服氣了,“那你記憶里的翠花長什么樣?”
江桓自己回憶了一下,“穿著東北大花襖,大棉褲,頭上還圍著綠頭巾?!?br/>
他非得證明給任川看,“我這有照片?!?br/>
他摸出手機點開百度云,在云相冊里扒拉了好久,扒拉出一張,照片里的任川果不其然地裹著大花襖,穿著大棉褲,頭上包著綠頭巾,手里還拐了一筐雞蛋。
任川:“……”
“給老子刪了!”任川沖上去搶手機,“這么丑的照片你還留著!你是不是有??!”
沒想到江桓一下子就火了,“你敢說我的翠花丑?”
他一把將任川給推開,“你這個丑八怪給我滾!我家翠花天下第一好看!”
任川:“……”
一邊被說丑八怪一邊被說天下第一好看,他都有點不知道該不該揍這個狗男人了。
“操?!比未ǘ家饬耍钤诮高€是個病人的份兒上,不跟他爭了,“走,回家。”
江桓瞪著一雙牛眼睛,“我憑什么要跟你回家?”
任川叉著腰,“憑老子是你老公!”
江桓惡狠狠的,“呸!”
他抱著自己的手機不撒手,含情脈脈地看著手機里的任川,“我只跟翠花回家?!?br/>
任川最后倒數三聲,“你回不回?一,二,三——!”
江桓梗著脖子,“不回!”
“愛走不走!”任川徹底失去耐心,“老子自己走!”
他還把鐘念給拉走了,“你趕緊回家陪自己老公,這樣的狗男人就讓他一個人在醫院孤獨終老吧!”
江桓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病房里,“……”
好想自己的翠花哦。
任川開車回家,開到一半,始終是放心不下那個狗男人,調轉車頭前往商場,鉆進了中老年服飾店,將自己捯飭的濃濃鄉村土味,滿身東北小碎花,頭上還包著個綠頭巾。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醫院的,感覺所有人耳朵目光都在看著自己。
他推開病房門,還不等說話,江桓就如同乳燕投林一樣一把將他抱住,“翠花!你怎么才來接我?。 ?br/>
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