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賀縣,地處大阪東北兩百余里。
一天前,大明皇家聯(lián)合艦隊一分為三,留下了一萬后勤兵將士們和一百艘一號武裝大福船,負責(zé)鎮(zhèn)守大阪城和處理善后事宜,打造一個完善的大型后勤基地。
其余的所有皇家海軍將士們,兵分兩路,海陸并進的朝著江戶開進,開始了對倭國沿途的一直橫推掃蕩工作。
一路由朱由校和鐘礎(chǔ)相帶領(lǐng),其中有三個皇家海軍陸戰(zhàn)騎兵旅的將士們,這些都是騎兵。
還有三萬的海軍陸戰(zhàn)隊將士們和一萬后勤兵隨行,攏共七萬將士們,從陸路推進。
這以兩大皇家艦隊的一共六萬陸戰(zhàn)隊將士們、一萬后勤兵組成的大軍,從陸路進軍。
主要是在敵境作戰(zhàn),需要的后勤物資太多,加上道路崎嶇難行,很不方便,部隊的規(guī)模不可能太大。
不過,有著武裝精良的六萬海軍陸戰(zhàn)隊將士們,以及一萬后勤兵組成的大軍,用來在倭國境內(nèi)橫掃推進,已經(jīng)是足夠了。
起碼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還找不出能夠在這支大部隊的彈藥耗盡之前,將這只大軍打敗的敵人。
而有了相隔不遠的大艦隊從一側(cè)的海陸齊頭并進,這只大軍的后勤方面,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想要補充軍需物資的時候,可以朝著海邊靠近,很快的就能夠?qū)④娦栉镔Y補充完畢。
另一路則是十一萬的皇家海軍將士們,與一萬后勤兵組成的大艦隊,在沿海與陸戰(zhàn)隊將士們齊頭并進的同時,還需要負責(zé)給陸軍定期提供軍需物資。
另外,他們也要負責(zé)將大艦隊所過之處的、沿途所有倭寇有人居住的大小島嶼,以及村寨和城鎮(zhèn),全部清理干凈。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今年之內(nèi),將倭國滅掉,將它變成大明帝國的一個直轄州府。
這個州府,朱由校連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做瀛洲。
朱由校原來定下攻伐倭國的所需時間,就是今年的年底之前,一定要將滅除倭國這個任務(wù)完成。
七萬陸軍組成的大軍,昨天早上從大阪開拔,到了今天傍晚,才堪堪開拔到甲賀縣境。
可以想象,這段路程有多么的難走。
幸好早在大隊人馬開到這里之前,大明皇家海軍陸戰(zhàn)隊的一個萬人鐵甲騎兵旅團,已經(jīng)先行攻占了甲賀縣城。
這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攻占了這個縣城,也免除了大軍要在野外扎營的后顧之憂,輕輕松松的進入甲賀縣城之中,休整一晚才是正經(jīng)。
就在大軍大舉開進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并且掌控在手的縣城之時,一隊偵察兵飛速前來。
“陛下!鐘大將軍!有最新情況。”
一道宏亮的聲音,忽然在朱由校身后響起,他回頭一看,卻是隨軍前來的軍事情報局副局長黃見捷。
“陛下,偵察兵和軍情局的人,先后傳來回報,前方的日野、永源寺以及南部的美里,這三地都發(fā)現(xiàn)了幕府的軍隊!”
“不過,他們的人數(shù)不是太多,全加一起大約有五萬多人,我們要不要派出幾個騎兵大隊前去消滅他們?”
“不必理會他們。”
朱由校淡然道,“這只是幕府軍的前哨部隊,前來刺探我軍虛實而已。”
朱由校原本就是有意將己方的行軍路線,以及行軍目標(biāo)泄露給德川幕府的,好讓德川幕府集結(jié)全部軍隊,與皇家海軍陸戰(zhàn)隊發(fā)起決戰(zhàn)。
既然不要隱匿行軍路線,也不是要搞突然襲擊,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消滅幕府軍的前哨部隊?
己方養(yǎng)精蓄銳,留著精力和幕府大軍決戰(zhàn),豈不是更好?
“遵旨!”
黃見捷畢恭畢敬的應(yīng)諾道,“如果陛下和鐘大將軍,沒什么別的安排,我就立即吩咐下去。”
“嗯,去吧。”
朱由校欣然道,“別忘了多派暗哨偵察兵,以及加強與情報局的人員聯(lián)系。”
不理會敵人,并不代表著不需要提高警惕。
要知道,倭寇是最善于夜襲和偷襲的敵人,不可有半點大意,免得己方在陰溝里翻船。
那樣不但會損失慘重不說,還會被敵人笑死!
雖然有著警戒性極高的T34在身邊,基本上沒有這個顧慮,但是七萬大軍分部得這么廣,T34的警戒范圍,也不過是一里方圓,照看不到這么多的地方。
黃見捷連忙對皇帝行了個像模像樣的軍禮,當(dāng)即領(lǐng)命而去。
目送這曾經(jīng)讓人反胃的舔狗,那疾步離去的身影,朱由校不由得點了點頭。
顯然這黃見捷如今的改變很大,已經(jīng)完全進入到了一個合格的軍情局高官角色。TXT書屋
現(xiàn)在這家伙的表現(xiàn),讓他感到非常滿意。
這黃見捷不但有才,頭腦聰明靈活,還很喜歡觀察學(xué)習(xí)。
經(jīng)過這段時間內(nèi)對情報局各種的套路學(xué)習(xí),一系列的實踐與理論相結(jié)合,在短短的兩三個月之間,他這個軍情局副局長,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shù)暮细瘛?br/>
朱由校剛剛帶領(lǐng)大軍進入到甲賀縣城,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倭寇住房,絕大部分都是十分簡陋、骯臟。
這種地方,怎么呆?
于是又無奈的讓大軍出城,就在縣城外面不遠的一個大平原扎營,明天再繼續(xù)行軍。
只是,朱由校和鐘礎(chǔ)相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真的有倭寇隊伍,在打著自己等人的主意!
這個家伙就是倭寇著名的將領(lǐng)阿部忠秋,他是下野國壬生藩、武藏國忍藩的雙料藩主,擁有萬余石封地,大小也算是個大名。
這家伙今年二十六歲,兇勇斗狠,在德川幕府的名聲非常響亮,是幕府大老酒井忠世手下的一員悍將。
幾天前,阿部忠秋和掘田正盛,隨酒井忠世巡視名古屋,結(jié)果就聽說了明軍進攻大阪,并且輕輕松松的將大阪城和港口占據(jù)的消息。
酒井忠世在確認消息的真實性之后,大驚失色,一邊親自趕回江戶向德川家光報信,一邊命職部忠秋和掘田正盛兩人,率軍留下來偵察監(jiān)視明軍。
阿部忠秋和掘田正盛兩人,這時候,就在甲賀縣城以北二十余里的永源寺駐扎,兩人手下有著兩萬人左右軍隊。
這兩萬人是一部份是江戶跟過來的幕府精兵,另一部份是兩人的親隨侍從,全部由清一色的武士組成。
在倭國,武士是職業(yè)軍人,他們跟足輕,也就是輕步兵不一樣,他們是脫產(chǎn)的,并不需要靠耕作獲得糧食。
他們可以從國主那里直接領(lǐng)到俸祿,因此擁有更加精良的裝備,以及更加充足的訓(xùn)練,其戰(zhàn)斗力也遠非足輕可比。
他們兩人派出去的幾隊偵察兵,把甲賀縣城等地的情報,像是流水般、綿綿不絕的送回永源寺。
這些情報之中,不但有目前七萬大明陸軍的大部分情報,還有對之前大阪戰(zhàn)役,以及大明帝國的軍隊、一路行來的大掃蕩情況報告。
在獲知大明帝國水陸兩路推進大軍的大致情報,以及陸軍在甲賀縣的舉動之后,阿部忠秋氣得臉都綠了,梗著粗短的脖子咆哮道:
“太狂妄了,這些該死的明國人太得意忘形了!他們得為大阪、還有一路上犯下的累累惡行付出代價!”
掘田正盛和阿部忠秋,并列為大老酒井忠世手下兩大將,都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們是真正的有才,稱得上是兩個戰(zhàn)爭天才。
與阿部忠秋的驍勇善戰(zhàn)相比,掘田正盛顯得更加的謹慎和穩(wěn)重,是一名智將類型的統(tǒng)帥。
看到阿部忠秋氣得臉紅脖子粗、手舞足蹈的樣子,掘田正盛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急忙勸道:
“阿部君,酒井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wù),只是監(jiān)視并且刺探明軍的虛實,可沒有讓我們擅自采取行動……”
“掘田君!”
不等掘田正盛說完,阿部忠秋就蠻橫地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身為日出之國最英勇高尚的武士,目睹明朝人在我國的國土上行兇殺人、甚至是大掃蕩,你能忍受這恥辱嗎?”
“反正我是受不了,我一定要讓明朝人付出代價!血的代價!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可我們只有兩萬人!”
阿部忠秋急道,“而明朝人卻至少有七萬大軍,其中更有三萬的鐵甲騎兵!”
“不止如此,他們甚至隨軍還有一個炮隊,有著近百門大炮!”
掘田正盛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大炮威力如何,居然能夠輕輕松的帶著隨軍行動,但想必不是好對付的。”
“七萬大軍又怎么樣?有三萬鐵甲騎兵又如何?”
阿部忠秋不屑地說道,“從前豐臣秀吉大人遠征高句麗時,幾千武士就能把幾萬明軍打得片甲不留,你難道忘記了?”
“現(xiàn)在我們足有兩萬名英勇的武士,而且人人都久經(jīng)沙場勇士們,難道還怕對付不了這區(qū)區(qū)七萬明軍嗎?”
“我們的武士精擅隱匿之術(shù),在夜間動突然襲擊,明朝大軍雖然槍炮齊全,近半都是鐵甲騎兵,那又有什么用?”
“那些明軍的武備再好,在夜間突襲戰(zhàn)之中,也根本發(fā)揮不了任何用處,不能發(fā)揮作用的騎兵,連步兵都不如!”
掘田正盛默然,再找不到勸阻的理由了。
阿部忠秋雖然生性兇悍,可他并不是個莽漢。
恰恰相反,這家伙還是個非常有心計的人,知道大明帝國的騎兵和槍炮厲害,所以想出了夜間偷襲之法。
掘田正盛也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了,如果阿部忠秋對明朝大軍的夜襲成功,想必會獲得巨大收獲。
不但可以為大阪的死傷軍民報仇雪恨,還能夠繳獲大量的軍需物資,甚至是倭國急缺的極品戰(zhàn)馬、鐵甲、槍炮。
那么,自己為什么不支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