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個誤會……”
姜夢月紅著眼眶,一臉委委屈屈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侯爺板著一張臉,面色嚴(yán)肅,侯府一向管教嚴(yán)格,教導(dǎo)出來的子女都懂規(guī)矩,從來不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
“這真是誤會,我不小心走錯了屋子,被人瞧見,以訛傳訛……”姜夢月委屈的不行,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
看見姜夢月哭的委屈,姜侯爺?shù)男能浟舜蟀耄饸庖蚕牟畈欢啵聝菏撬麐绅B(yǎng)的女兒,乖巧懂事,怎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來呢。
“行了行了,別哭了,只是徐元青偏偏為何在那里?”
姜侯爺?shù)哪樕梁冢械娇上А?br/>
隨手相助的一個貧窮少年,考上了秀才,到京城報恩,對他來說是美名一樁,此事傳出去,會讓他的名望更上一層樓。
他原本是想栽培徐元青的,只可惜……
傳出了這等丑聞,就只能把徐元青趕出京城了,等過些時日,人們就會忘記此事。
姜侯爺讓人喊來徐元青,準(zhǔn)備給點(diǎn)銀子打發(fā)走。
徐元青戰(zhàn)戰(zhàn)兢兢踏進(jìn)了侯府的門,回想今日正午發(fā)生的事情,侯爺找他過來定然是質(zhì)問此事,他忐忑不安的踏進(jìn)廳堂。
姜侯爺有些遺憾的看著他,嘆了口氣,斷絕心里的念頭。
徐元青作了個揖,喊道:“侯爺。”
姜侯爺擺擺手,讓下人塞給徐元青一些銀子。
徐元青愣怔住,一臉茫然,不知道侯爺為何突然給他這么大筆銀子。
姜侯爺靜靜開口:“拿著這些銀子離開京城吧,往后再也不要進(jìn)京了。”
徐元青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空白一片,這怎么能行,他到京城是來享受榮華富貴的,看慣了京城的繁華,又怎能忍受回鄉(xiāng)下。
“侯爺……”他急忙開口。
但是姜侯爺打斷了他的話,“發(fā)生了今日之事,已經(jīng)不能容你留在京城了,拿著這些銀子走吧!”
徐元青感到渾身冰冷,手微微顫抖,侯爺?shù)囊馑际且s他走了,就因為今日在鼎豐樓發(fā)生的事,可他約見的并不是姜二小姐啊!
徐元青感到腦子亂成一團(tuán),要是這樣被趕出去,就不能靠著侯府謀取前程了!
不,不行……
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侯爺,今日撞見姜二小姐是純屬巧合,我約見的……其實(shí)是姜小姐!”
他心想,在青城山上相見,還有在文墨軒時,姜小姐給了他一筆銀子,姜小姐的心里肯定是有他的。只要這個時候表明心意,就不會被趕走了。
姜侯爺臉色一沉,“你說什么?”
徐元青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娶了姜寧,就是侯府的女婿,他不介意早點(diǎn)把此事放到明面上。
“我約見的是姜小姐,不瞞侯爺,我與姜小姐私下里有過幾次來往。”他臉不紅心不跳,誠懇的道。
姜侯爺?shù)哪樕梁诘膮柡Γ~頭青筋突突跳動,他知道徐元青沒有膽子說謊,那么說的這些話就都是真的。
姜寧是從鄉(xiāng)下接回來的女兒,姜侯爺其實(shí)不怎么在意,從來沒見過的女兒,哪兒來的感情。
但是犯了事就不同了,既然到了侯府,就要守侯府的規(guī)矩。
他冷聲道:“喊姜寧過來。”
……
寧安院。
姜寧從外面回來后沒換衣裳,她平靜坐在椅子上,翻看書籍。
沒一會兒,正廳的下人匆匆走過來,“老爺請小姐去正廳一趟。”
姜寧放下書籍,緩緩站起身,好像早有預(yù)料,都用不著準(zhǔn)備,直接起身過去就行。
下人微微一愣,他們對新來的小姐認(rèn)識不深,現(xiàn)在一看,瞧見這位小姐冷冷清清的,臉上無表情,十分平靜。
“走吧。”姜寧開口。
下人這才回過神,在前面帶路。
走出寧安院的院門,不遠(yuǎn)處春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小姐!”
姜寧站住腳步,“等一下。”
春蘭跑過來,壓低了聲音,在姜寧的耳邊說了什么。
姜寧微微點(diǎn)頭,眉眼彎彎,夸贊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事情已經(jīng)成了,接下來就是一番風(fēng)雨。
……
正廳里,姜侯爺?shù)哪樕絹碓匠梁凇?br/>
姜寧走進(jìn)正廳的時候,里面氣氛壓抑,感到沉重。
徐元青看到姜寧走進(jìn)來,眼前一亮,心猛跳了幾下。
姜侯爺看了一眼姜寧,眼中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聲音沉沉道:“聽說你與徐元青私下里有過幾次來往,可是真的?”
冰冷的聲音,充滿懷疑。
姜寧靜靜看著姜侯爺,目光閃過些許復(fù)雜,但到最后晚不沉寂下來,歸于平靜。
眼前的人是她的父親。
前世她小心翼翼討好,但姜侯爺對她總是冷言冷語,嚴(yán)格管教,從沒對她露過溫和神色。
她以為這就是父親,父親這么做都是為了她好。
但是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父親是會開懷大笑的,是會把女兒放在掌心里寵的,不過那個人不是她,而是姜夢月。
夜里她見父親挑燈夜讀,特地親手做了甜羹送過去。姜侯爺看了冰冷呵斥她,有這閑時間,不如多練練琴棋書畫。
但是姜夢月送甜羹進(jìn)去,姜侯爺笑著夸贊,女兒體貼,會心疼爹爹。
在姜侯爺?shù)男睦铮挥惺艿搅己媒甜B(yǎng),嬌生慣養(yǎng)的姜夢月才是他的女兒,而她姜寧只不過是頂著女兒身份的人而已。
姜寧垂下眼,平靜道:“我不曾見過徐公子。”
“那他為何說見過你?”姜侯爺?shù)恼Z氣里,滿滿的質(zhì)疑。
徐元青一聽姜寧的話,頓時急了,“姜小姐,我們之前在青城山下的涼亭里見過!你怎么能說沒見過呢?”
姜侯爺眉頭一皺,威嚴(yán)道:“如實(shí)道來,到底有沒有見過?”
姜寧的心里苦澀的一笑,若此刻站在這里的人是姜夢月,姜侯爺絕對二話不說,百般信任,但是對于她充滿懷疑,仿佛不是親生的。
她抬起臉,“真沒見過,徐公子,你為何要這么說?我當(dāng)時不小心扭傷了腳,早早回閣樓了,又怎會私下會見你呢?”
徐元青一怔,姜小姐為何要否認(rèn),他們明明是見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