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就不自覺地去描繪小朋友的形象,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小裙子的漂亮女娃娃。頭發刺猬一樣,上躥下跳的俊俏小子……
嘟嘟的汽笛聲鳴響,催促中才發現車流動了,許傾城也趕緊開車往前,她深呼吸口氣,都想什么呢,想得太多了。
路上耽擱的時間多,到了的時候已經擦黑,從路邊拐進去的時候與一輛車相遇,車牌有些熟悉。
許傾城怔愣的瞬間,那邊已經降下車窗,隔著一段距離,葉聽鴻的眸光落過來。
許傾城手指緊握在方向盤上,她并沒忘記,葉聽鴻選的婚房就在這里,他帶她去過一次,那時候還沒有裝修,問她喜歡什么風格。
那時候他們彼此都興致勃勃,說了什么好似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時候真的高興,可這份高興,在青堯出事后沖擊得干干凈凈。
此刻再想起來,竟然恍惚了,好似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腦海里聚不起一個具體的時間。曾經的年少歡喜,都成了照片上的留影,也只是照片上的留影。
只是她以為那幢沒用了的婚房,葉聽鴻應該早已出手。
許傾城沒有落下車窗,前面的車子一走,她就跟著開車上前。
葉聽鴻知道她看到他了,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的內心里波瀾洶涌,他不怕被她恨,就算是當時她實名舉報將他從政法部門的關鍵崗位上扯下來他都沒有傷心。
所有人都覺得葉聽鴻可惜了,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人,一夕之間跌落神壇。
所有人都覺得許傾城真狠,相戀多年的戀人,她也能做到這個地步。
可他明明有機會申辯,明明有機會在她的舉報中全身而退,葉聽鴻都選擇了沉默。
他總要她贏一次,哪怕賠上的是他的仕途。他也希望她能贏一次,讓她不至于完全崩潰,讓她在對葉家的仇視中有一絲欣慰,讓她哪怕跟青堯說一句:葉聽鴻完了。
而他要的,愛也罷恨也罷,愛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讓她記得他,永遠記得,直到等他能夠回來找她。
手指在眉心間輕按,葉聽鴻升上車窗,她既然已經有了離婚的想法,那他無論如何都要幫她一把。
葉聽鴻苦笑,他眸光落向他握在方向盤的手掌上,她喜歡玉石,學了畫學了雕刻,寥寥幾筆就能栩栩如生。
圖書室里她隨意在他的本子上涂鴉,拿著圓珠筆在他手上亂畫,瞇著眼問他,“都說十指連心,你知道手上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在哪里嗎?”
她趴下桌子上,仰著臉問他,手里的圓珠筆不規矩地在她手指間跳,他伸手揉亂她的頭發,“不知道?!?br/>
“在這里。左手的大拇指根部。”她笑著,拿筆在那里畫了個小心心。
葉聽鴻看著自己手上被她亂涂亂畫的很頭疼,可是就想那么縱著她,她做什么他也覺得很好,很幸福。
心臟只能靠回憶來填滿,午夜夢回的空虛失落攪得渾身都疼,葉聽鴻竟然很慶幸傅靖霆這么算計她,讓他終于有了一絲希望將失去的愛人奪回。
車子順著她開過去的車轍壓過去,他想跟她走一樣的路,停在同一個門前。
但也知目前僅是奢望。
車子從前面的路口猛然掉頭。
許傾城從后視鏡里看過去,她抿唇。
天已經黑下來,許傾城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愣了一下。
他站在那里,單手拿著手機,手機屏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沉在暮色里,表情凝重,接著她的手機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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