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里,余聲把毛巾遞給她。
許傾城將毛巾搭在頭上,卻沒有去擦,水珠順著發(fā)絲往下滴,身上的雨水也往下淌,她坐的位置,屁股下,手掌撐著的地方,腳下,很快就泅了一灘水。
“許總,你這樣會感冒的。”余聲有些擔心她。
“我沒事。開車回盛世,給我們在現(xiàn)場所有工作人員下通知,不允許發(fā)現(xiàn)場的任何信息,盡最大可能地保持沉默。”
許傾城靜了一會兒,才下命令,哪怕她知道作用不大,但緩一時是一時吧。
余聲道一聲好,剛要拿電話,又聽許傾城繼續(xù),“傅靖霆給你打電話,你什么都不要說。”
余聲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想問為什么,但最后還是應了句好。
許傾城這才拿了毛巾擦頭發(fā),擦臉,車內(nèi)空調(diào)開得足,她身上卻沒有一絲絲暖意,還是冷,冷到骨頭里。
腳踝也痛,疼得厲害,許傾城咬牙忍住了,這個時候她顧不上。
余聲按她的吩咐給所有部門下了通知,謹言慎行。
沒一會兒他手機又響起來,余聲匆忙接了,一聽,他干脆放了免提,“許總也在,你直接說。”
“許總,是有人在背后煽動,涉黑了,背景復雜一時摸不透針對我們的是誰,但是就目前的信息來看跟金域嫵媚會所分不開干系。”那邊頓了頓,“金域嫵媚背后老板是傅鴻信,許總,您夫家那邊,要不你問一下這其中有什么誤會?或者那邊能提供什么信息?”
許傾城撐住頭,“我知道了,先這樣。”
回到盛世的時候,雨已經(jīng)變小,淅淅瀝瀝地連綿不斷。
許傾城沖了澡,她身上還有男人留下的痕跡,瘋狂刺激,她在他身下柔軟綻放,不顧一切。那么緊密的交疊,心與心最近距離地貼合在一起,應該那就是極限了吧,再也沒有辦法更近一些了吧。
隔著皮骨,她怕是進不到他的心里。
牙齒咬得很緊,許傾城不是單純的小姑娘,她經(jīng)歷了太多,利益博弈,誣陷,商場的人情涼薄落井下石,她汲汲營營一路走來,早就與單純劃不上任何關系。
她有她的商業(yè)敏感度,只是她還需要確認一些信息。
她提前預設過背后動手腳的人是誰,最有可能的就是葉家,即便不是葉家,也不會想到與傅鴻信有關。
傅鴻信不會無緣無故地針對盛世,這背后隱藏的權屬不得不讓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她換了干爽的衣服,面色除了有些發(fā)白倒也看不出其他,她的眸光堅韌沒有一點失落與彷徨。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
再多臆想都不能慌亂。
手機叮的一聲響了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過來的信息。
“許小姐,盛世收購啟德公司的幕后故事感興趣嗎?邀請你共進晚餐,維景酒店五樓仁澤廳。”
啟德公司是盛世剛剛收購的生產(chǎn)企業(yè),為了制約葉家而走的一步路。
眼眸釘在這條信息上,許傾城按按發(fā)漲的太陽穴,她起身披了外套往外走。
喊了余聲過來,“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有消息后盡快通知我。”
余聲接過許傾城遞過來的紙條,上面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
“好的。”
許傾城往外走,腳踝腫起來了,走一步都錐心的疼,卻不影響她極好的儀態(tài)。
唐可嘉將手機卡摳出來隨手丟進了酒店大堂的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