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給林遠晴的折磨就是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
而對于他而言,真正讓他煎熬的,也從來不是一個林遠晴。
因為魏經武與秦家的潛在關系,宋行止在這件事上跟郁時南合作的深,有些事宋行止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當著本尊的面,宋暢也不好當面八卦。
就跟許傾城咬耳朵,悄聲解釋著事情的始末。
傅司晨默默聽著,握著叉子的手指在輕微的抖。
她聽到林遠晴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聽到當初林遠晴懷的孩子壓根就不是南哥的孩子。
她抬眸去看站在燒烤爐邊的男人,火光在他的眉眼間閃耀,沉默的如一塊巨石。
經歷再多,難也好容易也罷,都被他沉沉壓住,不曾溢出一絲一毫。
宋行止十分有興致的問廚子,“喜歡什么樣的女人,讓小白給你介紹個?”
“有好的小白自己先留下了,還輪得到別人。”傅靖霆毫不客氣的否決。
宋行止笑一聲,“也是。”
作為被討論的主人公,完全沒有參與話題的意思。
他伸手捉住從他身邊跑過去的炎錚,看他只顧著跑,也沒怎么吃東西,不知道怎么長了這身肉。
把炎錚抱起來的時候,郁時南下意識的看向傅司晨,恰好看到她也看過來。
男人下頜線微動,還是解釋,“讓他吃點東西?!?br/>
“嗯?!?br/>
傅司晨鼻子發酸,她不想這樣,他這般小心翼翼,好似抱一下小朋友也要看一眼她的臉色。
是她之前的態度讓他有了芥蒂。
炎錚被郁時南抱著,扯著嘴角笑著喊舅舅。
小朋友跑了滿頭的汗,郁時南抽了抽紙過來遞給他,示意他擦擦汗。
炎錚整張紙巾就往臉上糊,動作笨拙,揉的亂七八糟。
男人又幫他拿了一張,也不幫他就讓他自己擦,炎錚倒是也聽話,擦完了后還要問一句,“好了嗎?”
郁時南摸摸他圓圓的腦袋瓜子笑著點頭,問他,“想吃什么?”
“肉肉?!?br/>
郁時南給他拿烤肉,小朋友畢竟時小,給他挑了容易嚼爛的。
炎錚吃飯很乖,不亂動,基本是給他什么他吃什么。
郁時南自己也沒怎么吃東西,也吃些。
一大一小并排坐著,動作出奇的一致。
許傾城照顧如初吃飯,想著讓傅靖霆去捯飭擎寒,阿姨搞不定他,小家伙挑食毛病又多,但是怕他爹。
結果一扭頭就見傅靖霆盯著郁時南看。
“看什么呢?”許傾城問,也跟著看過去。
恰逢宋行止跟郁時南碰杯,炎錚也喊著要碰,舉著他的小水杯。
兩個大人笑著湊過去跟小炎錚一起碰杯。
揚起脖子喝水的姿態,簡直——
宋行止放下杯子時調笑,“都說外甥隨舅,我看炎錚不像他舅舅,倒是跟你這個便宜舅舅很像。”
傅司晨被這話驚的心都在打鼓。
郁時南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只笑著偏頭看炎錚。
傅靖霆收回視線,偏頭看向許傾城,“剛剛說什么?”
“你去看著擎寒吃飯。”
傅靖霆挑挑眉,直接喊,“傅擎寒,過來。”
冷眉冷眼的小家伙反抗不了父親的淫威,屁顛顛過去,阿姨在他父親旁邊給他加了一把凳子,傅擎寒坐上去。
傅靖霆直接推了個盤子放到他面前,小家伙垂頭喪氣的一動不動。
“不吃?不吃餓著。”
小擎寒眼睛里都是淚,許傾城裝沒看到。
撐了一分鐘不到,小家伙還是認命的吃他不喜歡吃的東西。
被壓榨的久了,差別待遇實在太大,以至于在傅擎寒十歲的時候終于忍無可忍的問他媽媽,“媽媽,我不是爸爸親生的吧?姐姐和妹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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