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呼吸瞬間凝滯，瞪大眼睛看著賀城。
    他說的也沒錯，可這樣的話從賀城嘴里說出來，還是會覺得有些……心臟疼。
    點起腳尖，蘇晴抬手弱無骨的掛在賀城脖子上，重重吻了上去。
    “對啊……誰都可以，你也可以啊哥哥……”
    “蘇晴！”賀城的眼睛透著濃郁的受傷，像是在自責，也像是在生氣，總之……情緒波動異常復雜。
    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主動吻她的人是蘇晴，可她這樣的變化，是自己根本不愿意看見的。
    賀城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拿蘇晴怎么辦了，她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好過一些……
    這顆心還能被她撕碎到什么程度。
    “怎么？哥哥也覺得臟了嗎？那就別再來干涉太多。”蘇晴擦了擦嘴角，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轉身的一瞬間，蘇晴的心口也在滴血。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晴了，也不是那個被賀城保護到連一個頭發都沒被人碰過的蘇晴了。
    賀城不會喜歡，也無法接受真實的她。
    等賀城認清了現實，應該就會放手了吧……
    她就是現在的樣子，如同一只殘破的蝴蝶，被人折斷了翅膀，一身臟污，茍延殘喘。
    她又什么資格再去喜歡別人，又有什么資格替以前的自己原諒現在的陸銘煜。
    她沒有資格。
    她既無法原諒陸銘煜，也無法說服自己去試著愛賀城。
    她只想查明真相，只想復仇。
    賀城站在原地，腦袋有些空白。
    蘇晴變了，他始終都知道……
    他小心翼翼的守護著他敏感的情緒，可還是方式不對了嗎？
    他只是……無法解說任何人觸碰蘇晴，只是會情緒失控。
    因為蘇晴不愛他，所以他的這種偏執反而讓蘇晴成為負擔和枷鎖了嗎？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賀城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做，或者做些什么……
    他好像總是會把事情搞砸，總是關心則亂，總是……一次次將蘇晴推得越來越遠。
    離開小巷子，蘇晴躲在角落里，無力的深呼吸。
    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賀城沒追上來，心口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還真是矛盾呢……
    無力的蹲在地上，眼淚控制不住砸在地上。
    她剛才是有些沖動了，說話也有些傷害賀城了……
    可這個傻子，她本意是不想讓他摻和，不想讓他得罪李家。
    秦家老爺子那邊還虎視眈眈窮途末路，賀城在海城本就舉步維艱，若是現在得罪了李一，會給自己找惹麻煩的。
    抬手擦了擦眼淚，蘇晴便蹲在地上，邊用小樹枝戳著地。“傻子……”
    從小時候開始，賀城就是個傻子。
    但也只在她的事情上犯傻。
    “回家。”
    地上被蘇晴戳了幾個坑，手指突然僵住。
    呼吸凝滯的抬頭看著賀城，蘇晴的眼淚和表情凝滯在那一瞬間。
    中午的陽光挺好，賀城真的好像從來都沒變。
    不管她什么傷人的話，賀城都會原諒她，回過頭叫她回家。
    “沒有家了……”
    蘇晴擦了擦眼淚，再次低頭看著地面，心慌的厲害。
    本來想偽裝的不在乎氣賀城，可還是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真面目’。
    好像面具被揭開，最怯懦的自己總是被賀城發現。
    “有我的地方，總會有你的家。”賀城也沒慣著蘇晴，像她這樣豎起利刺扎別人心窩子以后，再偷偷藏起來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嘆了口氣，賀城直接提著蘇晴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直接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