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卻依舊還在聲嘶力竭叫喊著的卡格查王國的十一王子,以及那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仆從,清越也不禁蹙起了好看的眉。</br>
“啊~~~~”</br>
“走開~~~~快救救我~~~~”</br>
凄厲的叫喊聲不斷持續著,清越望著那張憔悴不堪又驚恐萬分的臉,越瞧越感覺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的又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br>
清越試探著將一絲靈力凝于指尖,彈入卡格查十一王子的眉心,卻見那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此時居然在地上劇烈的蠕動了起來,像是他的體內正有什么東西在相互爭搶著。</br>
“這是怎么回事兒?”</br>
看著眼前這樣古怪的反應,清越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br>
就在清越想要對他進一步查探的時候,一絲詭異的帶著血腥味兒的氣息使得清越快速的轉身,然而,入眼的卻是空無一物。</br>
但憑著靈敏的直覺,清越還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危險正在快速的向那個十一王子靠近。</br>
一瞬間,常人無法看見的靈力化成了防護,將那個躺在地上只能任人宰割的十一王子牢牢的圍在了中心。</br>
“啪嗒”</br>
明明什么也沒有看到,卻能清晰的聽到一聲實物撞擊的輕響。</br>
周圍的仆從們整個心思都在他們的王子身上,也無人注意到這般詭異的場景。</br>
然而,當那個原本無法看見的東西,沾染了清越的靈力之后,雖然其他人仍然看不見,雖然那個東西很快就消失了,但清越還是已經看的分明。</br>
那是一個仿佛被剝了皮一般,由鮮血淋漓的血肉沫組成的只有三歲孩童那么大的模糊的人形物體。</br>
血鬼降!</br>
用活人的新鮮血肉加上充滿怨恨的亡魂來祭煉出的東西。</br>
這是巫術!</br>
居然又是巫術!</br>
清越不禁咬牙,這個東西好像和他結緣了一般,怎么總是找上他!</br>
現在這又是怎么回事兒?</br>
這應該是陷害,又或者是試探吧。</br>
可以想象,如果清越沒有能力發現并阻止這個血鬼降的話,那么,這個十一王子就會慘死在他的面前,然后,這里所有的仆從都可以作證,他們卡格查王國的十一王子的死亡,絕對和清越有關系。</br>
因為,他們的王子殿下,只有看到清越時,才會驚慌失措的大喊著呼救。</br>
就算卡格查王國最終不敢把清越怎么樣,但是,找上清越的麻煩卻是絕對的少不了。</br>
又如果,清越有能力阻止了這個血鬼降的話,那么,他一直隱藏的能力就會被暴露出來,作為他的敵人,當然也能夠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了。</br>
這般想來,是試探清越的幾率更大,也就是說,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已經了解了清越擁有這種力量,而做這些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進一步的證實,又或者是想打探一下清越的實力強弱而已。</br>
思考了一小會兒,清越終于從這些混亂的思緒中,清理出了事情的大概。</br>
第一,眼前這個十一王子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只能算他自己倒霉了,在市集和他們發生了爭執,給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一個用他來陷害清越的機會。</br>
第二,那個人也在這卡格查王宮之中,或許就躲在清越他們的周圍,偷偷的窺視著他們。</br>
第三,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對清越也可以算是比較了解的了,竟然知道了這個極少有人知道的秘密,雖然了解的并不很全面,但也充分體現出了在他的身后,必然有著龐大的勢力支持。</br>
因為,對于一個帝國備受寵愛的皇子來說,他的秘密,并不是那么好打探的!</br>
第四,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好像對于他的這種力量非常的忌憚,不然,也不會這么麻煩的用這個十一王子拐著彎兒的來試探了。</br>
此時,在清越的空間戒指里面,那枚封印著怨魂的桃木片震動得越來越小,這說明,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已經離開了這里。</br>
只是,清越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如果那個魔巫師真的就是那個叫皇甫靜宜的人,而皇甫靜宜又真的是卡恩他們所推測的那樣,是當年爭奪皇位失敗后,漏網的遺孤的話,他又為什么,幾次三番的來找他的麻煩呢?</br>
看著手中的桃木片,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后,清越的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br>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在使得清越暴露出自己實力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暴露他自己的實力、目的呢!</br>
這個世上,有幾個人,會這么費力的來試探他呢?又有幾個人能夠那么大手筆的敢用一國王子的性命來試探他呢?又有幾個人會那么的痛恨他想要至他與死地呢?</br>
‘雖然,還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但是,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吧!’</br>
…………</br>
卡格查王宮的某處宮殿內。</br>
一個全身都裹在披風中,看不出樣貌、年紀,只能從他的身高和骨架來推測出,他應該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br>
穿著怪異的男子此時正恭謹的單膝跪地,只有那絲絲縷縷的黑色長發受不了約束一般,從披風中滑出,垂落在地。</br>
斷斷續續的嫵媚呻吟從層層疊疊的帷幔中傳出,竟然顯得更加的飄忽、惑人。</br>
裹在披風中的男子卻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紋絲不動的跪在那里。</br>
“怎么樣了?”</br>
許久,一個清潤的嗓音從帷幔中傳了出來。</br>
“以前,的確是我們低估了他。”</br>
“是么。”</br>
帷幔中的人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是否在思考著什么,許久,直到帷幔中再次傳出了斷斷續續的柔媚入骨的呻吟聲,單膝跪地的男子這才慢慢的起身離去。</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