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告別時刻。</br> 時空機場里,等飛機的間隙,溫玖進行這次故事的最后一場直播。</br> “觀眾朋友們,《走進霸總》2222年第三期節目《一夜錯愛:秦爺,別來無恙》正式完結!”</br> 【來了來了!又到了咱溫姐的知心姐姐時刻了!】</br> 【餓了,主播給我來碗雞湯,我可愛喝你的雞湯了!】</br> 【主播,這次又要分享什么關于你的故事?】</br> 溫玖無語:“我就那一點點過去,前兩次全倒騰給你們了,我沒有故事了好嗎。我們隨便聊聊吧。”</br> 【龍傲天打賞愛的守護X3!】</br> 溫玖又看見了這個大佬打賞,關注了一下他的粉絲值,居然都趕上榜一了。</br> 她趕緊道謝:“謝謝龍傲天大佬!”</br> 可是這大佬,一個字都不多說。</br> 溫玖真是想不通了,這大佬到底是何方神圣?</br> 為什么從不和她互動,就拼命砸錢?</br> 是不是哪個暗戀她的人開的小號……</br> 【主播,連續兩個法制男,一個武力的,一個心理的,你覺得哪個更討厭?】</br> 溫玖還沒想通龍傲天的身份,看見別的大佬發問,她便先回答這個問題:“當然都討厭了!無論是用什么手段傷害人都不行。”</br> “但如果非要比較個高低的話……我覺得武力是讓人產生即時疼痛,后續因為恐懼可以遠離,可以避免再被傷害。”</br> “而語言傷害……你們體會過夏天的時候,小蟲子鉆進耳朵里的感覺嗎?”</br> 【沒有……】</br> “小蟲子在耳朵里煽動翅膀,到處爬、到處咬。又癢,又疼,但又抓不到,恨不得直接將耳膜給捅開。”</br> “語言傷害,就是這種感覺。看似無關緊要,實則叫人深受折磨。一句惡語會一直一直跟隨你,慢慢摧毀你的心理防線,讓你很長時間被暴躁、難過,自我懷疑等負面情緒所圍繞。”</br> 【一說小蟲子鉆耳朵,我現在就開始難受了。】</br>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br> 溫玖的直播間大部分都是善良溫暖的人,應和她的人也很多。</br> 但忽然,一個熟悉的ID冒了出來。</br> 【狂狼大少:丑女,你禁言我干嘛?】</br> 【狂狼大少:我說你整容,說你勾引男的,戳中你痛處了是不是?】</br> 他還發了張表情包,就是溫玖之前在直播間公布的自己高中時代胖胖的丑照,被這個人拿去,修改的更丑了。</br> 直播間禁言,是根據嚴重程度和賬號等級來的,只能禁言幾十天。</br> 看來這個人是自動解封了。</br> 溫玖冷笑了聲,幽幽開口:“我不罵人,是因為我有素質和修養,但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助理,替我把這位狂狼大少禁言。”</br> 這話一說,狂狼大少直接砸了幾十個火箭。</br> 直播間里,粉絲等級高到一等程度,主播就沒有權限禁言了。</br> “……”溫玖一時間不知道拿什么表情來對待了。</br> 雖然這個賬號一直在攻擊她,但是還給她砸錢唉,都快砸成榜一了。</br> 她真有點不好意思了。</br> 就問你,給你砸快一百萬,罵你幾句“丑女,整容怪”,你愿意嗎?</br> 反正溫玖是愿意上天了。</br> 【狂狼大少:丑女,你再禁言我啊!你禁不了了吧?】</br> 【狂狼大少:我有的是錢!】</br> 溫玖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嘴角的微笑,客客氣氣地說:“那個,要不,你再換幾個詞多罵幾句……”</br> 不然這錢我拿著怪不好意思的。</br> 其他粉絲也都在哈哈哈刷屏。</br> 【怎么說呢,我也想要這樣的黑粉。】</br> 【我突然想到我最近追的一本小說,一個黑粉章章都罵,但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貢獻,導致那本書熱度好高。】</br> 【大少,放過主播吧,有什么事沖我來!我特別耐罵。】</br> 那個黑粉成功被激怒了。</br> TA罵了半天,粉絲根本都沒被影響,還都在大笑,能不生氣嘛?</br> 【狂狼大少:你們都是笨蛋!這個整容丑女把你們耍了!】</br> 溫玖看著這個人的說話語氣和用詞,感覺這人年紀應該不大。</br> 不然,也不會討厭她,還來給她砸這么多錢了。</br> 又能拿到項子川的賬號……莫非她是項子川那個六七歲的女兒?</br>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看來項子川沒少在家里罵她啊,連孩子都能學幾句。</br> 狂狼大少又辯解了幾句,看大家都不理她,便下線了。</br>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叫去寫作業了。</br> 溫玖繼續和粉絲閑聊。</br> 【主播,連續看了兩個法制男了,看的我心情都不好了,有沒有輕松甜寵一點的?】</br> “行,下場直播給大家搞個不犯法的霸總。”</br> 聊著聊著,機場通知開始登機了,溫玖和大家依依揮別。</br> ……</br> 北城。</br> 一棟高檔住宅的某戶人家,一個小孩子正在號啕大哭。</br> “還哭!你還有臉哭你趁著我和你爸爸不注意,偷偷刷了一百萬,你還哭!”</br> 項子川的妻子、蘋果公司高層的女兒喬婄(bu)詩,難得拋下一個大戶名媛的形象,打了女兒的屁股好幾巴掌。</br> 項貝貝哭的一臉都是淚,聲音都哭啞了。</br> 而項子川坐在沙發上,翻閱著項貝貝發出去的消息記錄。</br> 越看越哭笑不得。</br> 其實上次項貝貝偷用他的賬號發消息之后,他回來已經教訓過了。</br> 沒想到,今天她又偷偷拿他的設備去罵溫玖。</br> “爸爸,爸爸……”項貝貝開始轉變策略,向項子川撒嬌求饒。</br> 項子川平時很疼愛這個心尖上的女兒,但這次,他卻沒有過去求情。</br> 他板著臉問她:“你為什么要罵這個姐姐?”</br> 項貝貝哭著說:“你天天不回家,就是因為這個姐姐!她是破壞我們家的臭小三!”</br> 其實,項子川也猜到,溫玖的過去,都是喬婄詩告訴貝貝的。</br> 而貝貝也是為了給媽媽出氣,才會偷偷拿他的賬號去罵人。</br> 否則一個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br> 可他不回家……也不是全因為溫玖。</br> 他默默看了一眼喬婄詩。</br> 這對夫妻彼此什么也沒說,但距離和疏遠明確地蔓延在二人之間。</br> 最后是項子川先開口。</br> 他笑的像什么事也沒有一樣:“我回家晚,純粹就是工作忙,和別人無關。詩詩,你也別氣了,貝貝未成年,可以把打賞申請退款。”</br> “行吧。”喬婄詩收了手,“回房寫作業去!”</br> 項貝貝趕緊跑回房里。</br> 喬婄詩走到項子川身邊,默默靠在他肩上,帶著幾分期盼:“老公,明天周六,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郊游了,明天一起出去郊游,好不好?”</br> “不行啊,明天要加班。”</br> 項子川拿開她的手,起身往書房去,“我現在也有很多工作沒做完。”</br> 喬婄詩靜靜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溫順乖巧的眼神,漸漸凝結成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