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長從不信任車體上的橫風傳感器,山區(qū)的氣流變化莫測,而炮彈總是在越接近目標時,越容易受到橫分干擾,所以他通過遮擋目標的火焰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向逆風一側(cè)多做了1個秘位的調(diào)整;‘激’光測距無法直‘射’目標,只能照‘射’到那輛油罐車,他沒有費神手動調(diào)整距離,而是微微調(diào)整仰角,他知道在大約1500的距離上正負50米內(nèi)的偏差如何調(diào)整。‘射’表在他腦子里,‘精’度在他手上,幾乎不可能需要第二發(fā)。</br></br>一炮‘射’出,炮彈的軌跡迅速淹沒在火焰中,隨即,他通過瞄準鏡,可以看到火海后一樣東西被拋上天空,那是t72的炮塔。他淺淺一笑,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技巧?當然他也很希望亞希尼能夠見識見識看自己的水準已經(jīng)進展到了何種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惜亞希尼對能不能擊毀一輛坦克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他正在拼命搜索敵人的指揮車輛,也沒問打沒打中。</br></br>“他一定躲在更西面的某個區(qū)域,也許指揮部很小?”</br></br>“連長,我們的穿甲彈所剩不多了。”有一名車長報告道。</br></br>“我告訴過你們對準重要目標,不要‘浪’費彈‘藥’。用步兵殺傷榴彈對付坦克以外的車輛。”他迅速對著電臺喊道,這一仗不把敵人這個旅部報銷他是絕不收手的,可是連里有幾輛車剛才打得猛了,對著與一堆低價值目標傾瀉了過多穿甲彈,這會兒快用盡彈‘藥’了,真是一件麻煩事。</br></br>半年內(nèi),亞希尼從普通車長以火箭般的速度提升為了連長,但是他還是覺得大大地屈才了,他希望以他的方式——單獨對抗一個印度裝甲旅,來向上級證明自己可以到達的高度,基于這個想法,他重新定義了有價值目標的意義,他需要找到那名旅長,而不是堆積擊毀普通目標的數(shù)量。</br></br>此刻,阿尼達的指揮車正從火海中退卻,不停地向上級要求空中支援,但是上級答復,無法立即撥出另一支部隊來救他,印度陸軍只有少數(shù)幾種直升機可以在夜間出動,目前戰(zhàn)線的各個方向都有需求;實際上,指揮部對于第9旅擅自出進,博取新德里支持的做法一直就有些不滿,這會兒趁著中將睡覺去了,值班人員將過于突出的第9旅的優(yōu)先支援等級下調(diào)了。</br></br>阿尼達準將一直不忍將主力團從重大的勝利中撤下來保衛(wèi)指揮部,但是這會兒,就是想撤也來不及了。對手利用夜間的絕對優(yōu)勢步步緊‘逼’,趕盡殺絕,部隊能夠組織起來的火力,只能對著開火一瞬的敵人方位進行盲目反擊,但是無法準確打中那些運動中的目標,而對手的火力卻‘精’確而又致命,頃刻間將一側(cè)暴‘露’出來的重火力大部分摧毀了。</br></br>亞希尼觀察到敵人陣地上的坦克已經(jīng)被消滅殆盡,命令車隊分散,一部分佯攻向目標區(qū)域沖擊,他希望迅速繞過燃燒中的殘骸找到更重要的目標,這勢必會暴‘露’出來,但是他必須冒一點兒險。一些敵人的23毫米高炮陣地暴‘露’在他眼前,隨后是‘亂’了陣腳,邊打邊撤的自行迫擊炮。坦克手們謙讓了一會兒,沒有開火,因為都不算重要目標,這功夫,敵人的小口徑高‘射’炮利用一定的夜視能力對著黑夜中坦克大致的輪廓開火,雖然威力不大,但是為其余火力起到了指示作用。</br></br>2輛坦克一路直撞過來,頂部機槍和并列機槍還擊,另5輛趁著火力被引開,則迅速包抄,繼續(xù)躲在夜‘色’中搜索重要目標。</br></br>亞希尼終于搜索到了疑似的指揮車輛,鑒于熱成像設(shè)備的效率開始減弱,逃遁中的目標不停地隱入黑暗中。他一馬當先沖將過去,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在越級挑戰(zhàn)一個旅,他多少知道印度陸軍的脾氣,這些家伙吃軟怕硬,喜歡打順風仗,一旦吃了苦頭,斗志瓦解的速度和巴基斯坦陸軍不相上下,第9旅這個雜牌自然也不可能例外。</br></br>果然敵人有組織的火力越來越弱,最后完全失去了統(tǒng)一指揮,形成了各自逃散的狀態(tài)。亞希尼小心地控制機槍將仍然在還擊的,無遮擋的火力點一一摧毀,夜視優(yōu)勢正在失去,他索‘性’放棄包抄計劃,直接率隊沖進敵陣,這樣好歹可以將正面裝甲對準主要威脅的方向。</br></br>一輛t72靜靜地等待著這一刻,它一直躲在被摧毀的另一輛步兵戰(zhàn)車后面,注視著敵人的火力方向。終于,車長看到了為首的那輛坦克,沖出了黑暗,它的并列機槍連續(xù)開火,暴‘露’了其方位,而且敵人似乎很吝惜炮彈,也許他們已經(jīng)沒有炮彈了?</br></br>印度車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輛坦克竟然朝自己直沖了過來,而炮管指向另一個方向,正在利用機槍火力殺傷步兵。在遭受了如此長時間慘痛的打擊后,印度炮手有迫切渴望反擊,沒有等待時機更成熟些,而是選擇立即還擊。他將準星穩(wěn)穩(wěn)對準行進中的那兩99型的炮塔,從敵人炮管的指向判斷,穿甲彈很可能會擊中坦克楔形裝甲的左邊斜側(cè)面,那里的裝甲厚度從未得到過準確的通報,上級只是告誡過坦克手盡量不要‘射’擊敵人的正面,如此而已。當然炮手知道,如果能夠從更小的角度‘洞’穿,可以立即殺死這一側(cè)的炮長,如果動能彈還能繼續(xù)穿透火炮搖架,很可能會殺死車長。</br></br>基于壓抑已久的仇恨,炮手在最后關(guān)頭將準星向左側(cè)平移了一些,以便按照計劃,同時殺死兩名乘員。這樣一方面可以以更加垂直的角度‘射’入(對長桿彈</br></br>意義不大),而另一方面炮彈可能將碰上稍厚一些的裝甲,如果他知道99式的正面楔形裝甲的厚度,本應該避開靠前位置,而盡量‘射’擊炮塔靠后方。</br></br>亞希尼與塔西姆正在分頭利用各自‘操’控的2‘挺’機槍向各自目標‘射’擊,沒有看到任何危險的征兆。行進中的坦克突然間遭受了沉悶的一擊,那是久違的裝甲撞擊穿甲彈的聲音。彈芯碎裂飛濺的聲音來自左側(cè),‘激’光對抗系統(tǒng)沒有起作用。</br></br>亞希尼立即轉(zhuǎn)動周視鏡,循聲搜索目標。但是另一輛99式及時搶過來,擋住了連長的視線,這輛戰(zhàn)車開到了敵人火力與連指揮車之間,可能是要保護亞希尼,也可能想要獨占這個戰(zhàn)果;被遮擋住視野的塔西姆不由得大叫起來。</br></br>印度車長眼看著穿甲彈打中了炮塔前方,但是沒有穿透,而是撞飛了;那塊裝甲實在太厚實了,以至于讓少見世面的炮手對炮塔的尺寸和乘員的實際位置做出誤判,不過這樣的失誤不會得到第二次改正的機會,車長看到另一輛坦克正飛馳過來,迅速將炮口對準自己。t72趕緊后退,企圖躲到一輛艙‘門’‘洞’開,正在冒煙的bmp-1戰(zhàn)車的殘骸后面。但是對手的炮彈沒有多停留一秒鐘,這發(fā)炮彈直接穿透了步兵戰(zhàn)車的兩面裝甲,擊中t72車體,鉆進底盤在滅火器起作用錢引燃了彈‘藥’,車長大喊一聲棄車,全體趁著底部‘藥’筒剛開始冒煙還未爆炸的功夫,迅速從各自的逃生口逃離了。坦克沒有立即爆炸而是迅速燃燒起來。</br></br>亞希尼估計前部裝甲上一定留下了巨大的破損傷痕,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擊中過了,他提醒自己要再小心些。于是5輛坦克并行,入墻般向前推進,他從顯示器上一直留心另外2輛坦克的走向,同時一直保持聯(lián)絡(luò),照著他指示的線路,最終7輛坦克將會在敵人指揮部附近匯合,這樣不利于利用傳感器數(shù)量的優(yōu)勢搜索目標,不過保險起見,他不想再分散兵力。</br></br>終于有人報告,看到了被遺棄的攜帶衛(wèi)星通訊設(shè)備的車輛,顯然已經(jīng)‘摸’到指揮部的邊了。他們直入敵陣橫沖直撞,幾乎沒有遭遇到抵抗,第9旅以行軍隊形前進,防御部署非常之弱。</br></br>7輛坦克從敵人的廢銅爛鐵上直接碾壓過去,印度兵早就跑得沒影了。最先展現(xiàn)在眼前的,是被丟棄的鎧甲s1防空系統(tǒng),亞希尼沒有多余的炮彈攻擊這些東西,于是下令將主要車輛推到,用機槍掃‘射’車體和雷達,造成無法修復的破壞。坦克的粗暴動作,引燃了幾輛防空戰(zhàn)車,防空導彈被意外引爆后,在陣地上空‘亂’竄。</br></br>他知道這種近程系統(tǒng)總是在指揮部附近,看來自己制定的路線沒錯。</br></br>隨即又有其余車組看到,西面有幾輛坦克和卡車簇擁著的車隊,正在向西方狂奔中,測距為1公里。</br></br>第9旅并非真正的裝甲旅,他的指揮部由兩種車輛組成,一種是輪式拖車,另一種是履帶輸送車加裝電臺后改裝的前線指揮車輛,這兩種車輛的缺陷導致了它們都無法在山區(qū)快速逃跑,此刻阿尼達準將早就丟下了榮譽感,躲進一輛輸送車里,不顧一切地逃命。不過起伏的地形限制了他的速度,此刻仍然在亞希尼的‘射’程內(nèi),隨后殺到的巴基斯坦坦克連,立即占據(jù)制高點,用一陣齊‘射’,將逃遁中的指揮部車輛全體摧毀,第九旅指揮部隨機瓦解,旅長和他的參謀長負了輕傷,坐上直屬通訊連的摩托車,狼狽地逃走了。</br></br>亞希尼不依不饒追到跟前,用機槍解決了沒有逃遠的防御部隊。然后提著一個滅火器跳下戰(zhàn)車,在橫七豎八的殘骸中找打了指揮車,索‘性’沒有被焚毀,他鉆進車內(nèi)搜到了重要地圖和指揮部文件,甚至還有來不及毀掉的加密電臺設(shè)備和阿尼達的日記本,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不過戰(zhàn)利品已經(jīng)足夠證明他抗命后作戰(zhàn)所取得的成果。他想的很清楚,上級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將這些東西公之于眾,作為本次攻打伊斯蘭堡的攻勢獲得“勝利”后“轉(zhuǎn)進”的依據(jù),來與印度的宣傳機器打一場宣傳戰(zhàn),這樣,他大概就不會因為抗命和3輛戰(zhàn)車的損失而被追究責任,搞不好還會以上尉身份接管一個營?</br></br>亞希尼將能拆的都拆下來帶走。此刻他率領(lǐng)的所有的戰(zhàn)車,都只剩下了很少的彈‘藥’和油料,顯然沒有能力繼續(xù)去打擊敵人的主力,不過既然失去了指揮,短時間內(nèi),第9旅會陷入癱瘓,也不可能繼續(xù)追擊下去了。他現(xiàn)在得找一條路,在天亮前回到本方戰(zhàn)線。</br></br>阿薩姆提斯普爾,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提斯普爾機場的一條跑道剛剛修復,一架運輸機騰空而起,空降部隊的調(diào)動已經(jīng)展開。</br></br>調(diào)動兵力的目的是為了縮減本地區(qū)不必要的消耗,減輕運輸壓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新的攻勢做好準備,預計在新的西線進攻的第二階段這支部隊還將投入戰(zhàn)斗。而最后一個因素,也是為了對抗洛桑可能采取的瘋狂舉動,過多的人員,顯然增加了洛桑下手的機會。</br></br>實際上除了空降部隊,林淮生手下不少指揮員已經(jīng)得到了命令提前回國,比如賀凡,臨走前還得意洋洋地來和參謀長道了別,他告訴林淮生雖然新的任命需要保密,但是他可以透‘露’一些消息,風傳他帶頭攻進提斯普爾的戰(zhàn)績,得到了上級最大的認可,上級認為,如果需要一支部隊直搗新德里的話,或許需要一名有類似經(jīng)驗的裝甲</br></br>兵指揮官來坐鎮(zhèn),當然放眼全軍并沒有誰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論。</br></br>林淮生耐著‘性’子,面帶微笑聽完賀凡大言不慚的吹噓,賀凡平日雖然自視甚高,但是絕少自吹,這下算是原型畢‘露’。</br></br>其實林淮生作為整個計劃最初的制定參與者(盡管西線戰(zhàn)役計劃并不是他制定的),對這些人的去向比他們自己更清楚;阿薩姆地區(qū)漸漸趨于平穩(wěn),敵人迫于資源不足以及西線的壓力,只能收縮到西古里一線防御。本地的軍事斗爭將勢必將讓部于政治上的斗爭。在新的“徹底解決”遺留問題的進攻中,阿薩姆地區(qū)將成為一個次要的,起牽制作用的戰(zhàn)場。除了賀凡這些人,上級更想要一個擁有掌控大局經(jīng)驗的人去西線指揮一支部隊,林淮生一直都是最主要人選之一,即使在賈布瓦戰(zhàn)役發(fā)起前就是如此。他從一開始就參與到全盤的最核心的機密計劃當中,如今更是擁有了實戰(zhàn)的考驗</br></br>復制本地址到瀏覽器看最新章節(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