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梅妝公主臉更紅了,有兩個宮女實在撐不住笑,扭頭小聲笑起來,這一下可算是讓梅妝公主有了撒氣的地方,指著她們咬牙道:“你們這些蹄子,敢笑話我,明兒我就不用你們了。”
“公主,這總歸是件喜事,駙馬爺若是知道,也會高興的。”羅嬤嬤等人都連忙上前勸慰,卻聽公主難為情道:“唉!無論如何不能讓鋒兒知道,實在不行,也只能用洛姑娘這主意了。”
什么主意?在肚皮上墊枕頭嗎?我靠不要啊,我那是餿主意啊,通常假懷孕的人才那么干啊,公主您不能反其道而行。
洛槿初讓公主險些嚇得踉蹌,在心里狂嚎:公主啊公主,您自己生出的兒子是有多腹黑難道你不了解,你怎么可能騙得過他?
“公主,世子在外面問公主的安,又問洛姑娘什么時候能出去?公主的身子可是有不妥當(dāng)之處?”
梅妝公主這才如夢初醒,想到洛槿初可是擔(dān)負(fù)著重任,連忙道:“行了六姑娘,您快出去吧,記住,千萬不要告訴世子。”
“是,我知道了。”洛槿初在心里翻翻白眼,心想秦鋒啊秦鋒,你看看你這兒子當(dāng)?shù)模愣甲鍪裁戳耍烤桶涯隳锝o嚇成這樣?
這算是一段喜劇式的小插曲,然而洛槿初很快就樂不起來了。他們到達(dá)皇宮的時候,皇上正在個幾位內(nèi)閣大學(xué)士議事呢,秦鋒找了齊云的貼身太監(jiān)一打聽,敢情正是為了蘇州時疫之事。
原來這蘇州時疫爆發(fā)后,蘇州知府和江蘇巡撫生怕自己擔(dān)一個失察之罪,因此用各種渠道阻止消息傳出,百姓們不許出入,很快就開始大量死亡,這情形終于激起了一些正義官員的不滿,付出了慘重代價,才總算把一道聯(lián)名折子遞上來,實在是瘟疫已經(jīng)開始向整個江南地區(qū)蔓延,根本就捂不住了。事發(fā)后,江蘇巡撫和蘇州知府潛逃不知所蹤,此時皇帝就正和大臣們商量派誰去賑災(zāi)呢。
一聽說秦鋒和洛槿初也是為此事而來,齊云就把秦鋒召進(jìn)去了,卻是讓洛槿初到蓮貴人那兒坐一坐。
洛槿初無奈,只好讓秦鋒出來后找人給自己送信,她這邊就來到宮珍的殿宇。
宮珍的身孕已經(jīng)有五個多月了,齊云寶貝她寶貝得不得了,輕易不讓動,此時正悶著呢,見她過來,不由得喜出望外,忙招手道:“我正悶著,皇上又不讓我活動,恰好妹妹來了,快過來陪我說會兒話,是了,你怎么進(jìn)宮來了?”
洛槿初少不得將時疫之事簡單說了下,這一來,宮珍也有些憂心了,搖頭嘆氣道:“若說災(zāi)難,我卻也經(jīng)歷過一回,那年我們膠州趕上蝗災(zāi),百姓顆粒無收,朝廷欽差和糧商勾結(jié),簡直都沒有活路了,這激起了我叔叔的憤慨之情,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知府,便敢遞折子彈劾欽差和許多頂頭上司,官場中事錯綜復(fù)雜,我叔叔原本以為,他遞了折子,就算救了百姓,也要一死的。那些頂頭上司們哪里容得下這樣膽大包天的小官兒?卻不料上天照應(yīng),宮里一處殿宇遭了雷擊,竟然完好,皇上覺著雷擊是上天示警,百姓怨達(dá)天庭,殿宇完好卻是我叔叔拼死諫言的功勞,因此不但沒殺他,反而升了他的官兒,說也奇怪,從那次之后,叔叔便一路平步青云,直到現(xiàn)在呢。”
這種新鮮事兒洛槿初還是頭一次聽,不由得也嘖嘖稱奇,這是宮女送上荔枝來,宮珍便笑道:“你嘗嘗,這是正宗的妃子笑,皇上體恤官員,不愿勞民傷財送這東西,每年這個時節(jié),宮里也不過得幾百斤,因為我有身孕,所以云妃娘娘便讓多送了些來,我卻是不太喜歡,太甜了。”
洛槿初忙道:“幸虧姐姐不喜歡,這東西可不能多吃,對胎兒不好的,不過姐姐五個月身孕了,胎像也穩(wěn)固,少吃些倒是無妨。”
“原來是這樣。”宮珍皺了皺眉頭,忽然冷笑道:“看來崔太醫(yī)那婦科圣手竟也是白叫了,連這點事都不知道提醒我,倒要妹妹來給我指點迷津。”說完又展顏一笑,拉著洛槿初的手道:“我就說多讓妹妹進(jìn)宮幾趟,偏你這陣子又忙著做藥,我不叫你也不進(jìn)來,你不知道,宮里這水啊唉!”
洛槿初笑道:“我怕進(jìn)宮次數(shù)太多,人家說姐姐恃寵而驕,畢竟姐姐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勁。既如此,也無妨,等會兒我給姐姐開幾張安胎的方子,順便兒把孕婦需要注意的事情也都寫明一下,姐姐到時候照著做就好。”她已經(jīng)猜出來了,這荔枝和那個太醫(yī)恐怕都不簡單,想到這宮里的陷阱竟是如此的無處不在,她心里都覺著有些發(fā)冷,真不知宮珍是怎么一步步撐過來的。
寫完了注意事項和方子,待墨跡干了,宮珍便鄭重的收起來,洛槿初見她面上的凝重之色,忍不住心里有些難受,握著宮珍的手喃喃道:“姐姐,你受苦了。”
宮珍一愣,見她真情流露,心中也是感動,摸著她的頭發(fā)笑道:“也沒什么苦的,妹妹知道,這世上若說比心性堅忍,又有幾個人能比得過我?左右不過是在這里熬日子罷了,她們熬得住,我更熬得住,她們熬不住,我也熬得住,怕的誰來?更何況,我如今倒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長日無聊,看看那些爭斗,猜猜各人手段,見招拆招,倒也有趣。”
洛槿初嘆了口氣,知道宮珍是在寬慰自己,也只好點頭道:“幸虧皇上還是喜歡姐姐的,只要姐姐熬得住,總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一天。”
宮珍點頭笑道:“沒錯,正是如此說。”
姐妹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就聽外面有宮女稟報說秦世子在宮門外等著六姑娘,因?qū)m珍又命人撿了幾樣首飾給洛槿初,這才親自送她到門邊,看著她去了。
洛槿初一出門,便看到秦鋒正在宮門外等候,于是連忙趕上前去,正色問道:“如何?皇上怎么說?”
秦鋒面上怒氣沖沖,看見她,方把怒氣收了一些,卻仍忍不住憤憤道:“那該死的江蘇巡撫和蘇州知府,真正該殺,別讓我知道他們躲在什么地方兒,不然的話,天上地下,須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手段,知道知道律法不能兒戲,如今他們家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但是最主要的妻妾子女盡皆不見,可見是早做好了這準(zhǔn)備的。”
洛槿初嘆氣道:“這真是利欲熏心,只為了一己之私,便不肯上報疫情,如今眼看著捂不住了,終究是性命比烏紗帽重要,可恨這些官兒怎會貪婪丑陋至此,只苦了百姓,因為他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罷了罷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到底皇上打算怎么處理?”
秦鋒沉吟了一下,忽然看向洛槿初,強笑道:“這些日子,因為煜兒那小東西使壞,我爹娘也不肯幫我去你家提親。我原本想著,這兩個月再努努力,探探你的口風(fēng),只要你答應(yīng)便好辦了。如今看來,怕是也不能夠,你不會趁機落井下石,就在這期間把親事給定了吧?”
這一番話說的洛槿初莫名其妙,心想我現(xiàn)在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的親事,因疑惑道:“你是氣得失心瘋了嗎?我問你時疫的事怎么處理,你怎么忽然就扯到”不等說完,猛然反應(yīng)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秦鋒道:“不是吧?皇上要要派你下江南處理這些事?”
秦鋒微微點了點頭,咬牙道:“皇兄說了,那兩個狗官還有那些與他們同流合污的官員之所以這么膽大包天,很顯然是因為背后有些錯綜復(fù)雜的勢力,這樣情況下,皇兄派誰下去都不太放心,所以給了我天子劍,要我去地方上見機行事。”
洛槿初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皇帝用意很明顯了,這件事要深挖,絕不姑息,如此一來,動的人中很可能有朝廷重臣,他剛剛登基還不到三年,難道就不怕根基不穩(wěn)?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洛槿初也有些明白過來,皇室內(nèi)還是沒什么傾軋紛爭的,這種情況下,朝臣們即使結(jié)黨,也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不可能對皇帝造成什么沖擊。而齊云登基三年來,是在先皇的基礎(chǔ)上一步一步穩(wěn)健發(fā)展,到如今,他也該燒一把火了,平心而論,大周朝雖然也算是太平盛世,聽素日里父親和秦鋒等人所說,官場中貪墨勾結(jié)等現(xiàn)象也著實不少,看來齊云是有意要動一動這盤棋了。
“這么說的話,皇上果然還是對你家圣眷隆厚,竟然將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你,可你在江湖上還有點名頭,官場上的事,你也了解的不多啊,其實我覺著,為什么不派駙馬去呢?你父親在這方面,強你何止百倍?”
秦鋒緩緩?fù)铝丝跉猓p聲道:“父親還要在京里幫皇兄分憂解勞,你以為我下江南,京里這些有關(guān)連的不急嗎?更何況,父親年紀(jì)大了,若是去了那時疫之地,一旦染病,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此行兇險萬分,若是有那種小人狗急跳墻,只怕父親還不等染病,半路上就要有三長兩短了。”
洛槿初這才明白齊云派秦鋒下江南的用意,不僅僅是因為信任他,更是因為他是在江湖上闖蕩過來的,武功高強不說,對江湖上害人的手段也是耳熟能詳,若有人想趁機勾結(jié)一些匪盜對欽差下狠手,比起其他官員,秦鋒顯然更有自保能力。
“看來皇帝思慮的還很周詳。”洛槿初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有些苦澀,暗道古今如一,唉!這天下為什么總是好人受難壞人橫行呢?秦鋒這還是親王府世子,出點頭尚且有這么多的危險,何況尋常人?
“看在我也是為國為民的份兒上,不知道六姑娘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要落井下石?”忽聽秦鋒又在耳邊問了一句。洛槿初回過頭,本想說我不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難道還要等你上門娶我嗎?
然而一對上那雙閃閃亮的眼睛,這句話竟然無法順利出口。她心中正恨自己不爭氣,就聽秦鋒幽幽道:“就等我三個月,不成嗎?此行兇險萬分,我這一去,還不知有沒有再見之日,若一旦不能回來,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提此事,三個月而已,也不能就耽擱了六姑娘的婚事吧?難道你真的就連這點小小希望也不給我?”
“世子爺你就不要裝了,哀兵之策對我沒用的。”
洛槿初沒好氣的瞪了秦鋒一眼,然后捂著胸口學(xué)他的幽怨語氣道:“‘難道你真的連這點小小希望也不給我?’啊呸,這種話真是太不適合你說了,我聽得都快吐了好不好?”
“就算我演得不好,也沒差勁兒到這個地步吧?竟然讓你快吐了?”秦鋒翻翻白眼,心想喜歡一個聰明的女人就是這一點不好,不管你裝的多像,她總能一眼看穿了,可惡,你就不能裝裝糊涂?我是男人,也要面子的嘛。
“你想不讓我落井下石也很簡單啊。”卻見洛槿初很快又恢復(fù)了笑容,笑吟吟看著他,秦鋒本能的就察覺到了危險,連忙退了兩步,不動聲色的問道:“哦?很簡單?但不知六姑娘要什么條件?”
“我也要下江南。”
簡簡單單六個字,卻差點兒沒把秦鋒給炸飛了,他呆了好半天,才指著洛槿初的鼻子道:“你你說什么?你也要下江南?你知不知道這不是去游玩,瘟疫啊,那里遍地都是瘟疫,我去了心里都沒底,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去干什么?”
“就你這樣的還張羅要娶我?我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嗎?就因為是瘟疫,我才會去,實話說,你秦鋒去了,可以整頓官場,調(diào)集賑災(zāi)物資,可是在瘟疫方面,你有什么用啊?給你藥物你能配出治療預(yù)防瘟疫的方子嗎?正經(jīng)在這方面,我才是權(quán)威。明白不?”
“那也不行。”
秦鋒這才明白洛槿初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十分感動,洛槿初的醫(yī)術(shù)他很清楚,然而那是瘟疫啊,一旦不能配出藥來,染上了就是死路一條,上天不會因為洛槿初是去治病救人的就放她一馬,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女孩子能有這種勇氣,真的是令他這個大男人都不能不豎大拇指說出一個佩服,當(dāng)然,在此同時,世子爺心里也有點小小驕傲:看看,這是我喜歡的女人,就是如此的不同凡響。
不過很快的,這份驕傲就消散了,剩下的只是對心愛女人的不同凡響的煩惱。
秦鋒無奈的看著洛槿初,他很了解對方,這女孩子又聰明又倔強,就如同她不想嫁人豪門,自己用盡辦法都不能讓她松口一般,如今既然她已經(jīng)做了決定,恐怕僅靠自己的力量,也是沒辦法讓她更改的了。
“六姑娘你聽我說”
秦鋒深吸一口氣,正要做最后努力,卻見洛槿初微微一笑,輕聲道:“別說了,守宮門的侍衛(wèi)在看著咱們呢,你快回家去準(zhǔn)備,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我也回去準(zhǔn)備下。秦鋒,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把我撂下,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
“咝”的一聲,秦鋒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洛槿初肯定會說到做到。就算自己讓她父母將她關(guān)起來,可是想想之前這位姑奶奶的手段,秦鋒也很肯定,侯府沒有這個能力,因為她們太不了解這個女人了,除了洛濤夫婦,恐怕其他人還把洛槿初看成一朵小白花呢。
“你”
思慮良久,世子爺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心想不管怎么樣,若是和我一起,我會拼了命的護(hù)她周全,總比讓她自己瞎摸亂撞的好。想到此處,只好悻悻道:“也罷,就隨你吧,事不宜遲,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能行嗎?”
“沒問題,是了,你回去定下具體時間和路線,該在哪里匯合,之后打發(fā)小廝過去告訴我一聲。”
洛槿初爽快點點頭,心里卻暗自得意,心道這廝既然答應(yīng)了,不扯一扯這張虎皮就太浪費了。
“還用派小廝去和你說嗎?”秦鋒詫異看了洛槿初一眼:“你收拾好了,明日在家中等我就是,我自然會去接你的。”
“那怎么行?你萬一不去接我,自己跑了怎么辦?難道我還要一直傻等到三個月后你回來?不成,你必須讓小廝過去和我說一聲,不然我才不信你。”
洛槿初冷哼一聲,只讓秦鋒哭笑不得,搖頭道:“你會傻等三個月?別開玩笑了,這話你騙三歲小孩兒去吧。好好好,我回頭讓小廝去和你說一聲還不成嗎?”
“這還差不多。”洛槿初點點頭,這時她和秦鋒也已經(jīng)出了宮門,因便對秦世子道:“好了,我坐馬車回去,你記著,這事兒千萬保密,別人也就罷了,小世子那里,可千萬不能透露口風(fēng)過去。”
“這個我比你清楚。”秦鋒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是一凜,暗道是了,決不能讓煜兒那小家伙知道,不然他一聽說六姐姐要下江南,保不齊能出什么損招跟著呢。這孩子要想達(dá)到目的,也有一股子狠勁兒,只看他上次為了罰那婆子,不惜讓茶水燙自己就知道了。
提起齊煜,洛槿初面上也現(xiàn)出微笑,搖頭道:“唉!本想找個時間帶小世子回鄉(xiāng)下,讓我?guī)煾堤嫠┽槪雭砟锹湎碌牟「鶅壕湍芤粴鈨撼耍蛇@些日子他總進(jìn)宮,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想著能成行了,卻沒料到橫空又出了這檔子事兒,只能回來再說了。”
秦鋒笑道:“我問過煜兒,他心口痛的毛病讓你按摩施針后強了不少,所以也不著急。”一邊說著話,他就看著洛槿初上了馬車,直到見那馬車遠(yuǎn)去,這才翻身上馬,徑自回宣親王府去了。
洛槿初回到府中,將自己要和秦鋒一起下江南治療瘟疫的事兒一說,也不用多言了,反正就是一石驚起千層浪,秦氏一聽這話,當(dāng)時就木了,一疊聲讓丫鬟們?nèi)フ埪迦隣敾貋恚徽f女兒大了,翅膀硬了,這是要造反呢。
洛濤回來知道了洛槿初的決定,也是嚇得心臟都差點兒停跳,威逼利誘苦口婆心自不必提,最后見女兒鐵了心油鹽不進(jìn),氣急之下,洛三爺決定去找秦鋒,只要他不帶洛槿初走,任女兒怎么籌劃也是白搭。
洛三爺覺得自己這一招釜底抽薪的確夠狠夠有效,估計往后一個月都得成為閨女痛恨的對象,正想著之后要去哪里避兩個月風(fēng)頭呢,就聽說宣親王府有人過來了。
洛三爺挺高興,心想正好,我正要去找秦鋒呢,沒想到他就派人過來了,估摸著也是覺得不妥,所以來阻止妞妞的,因忙熱情將人迎了進(jìn)來,因事關(guān)重大,就連秦氏和洛槿初也都叫了過來,只想著這小廝帶來拒絕的話,洛槿初就可以死心了。
看著老爹坐在椅子上,眼中暗藏企盼光芒,洛槿初只覺得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心想爹啊,這是你閨女我扯來的虎皮,真沒想到你這么配合,好像生怕我的虎皮不夠大,竟這樣的隆重。
那小廝也是一頭霧水,心想我就是來報個信兒,洛三爺擺出這三堂會審的架勢是干什么呢?因一邊琢磨著,便格外小心道:“六姑娘,我們世子讓小的來通報您一聲,只說明早出發(fā)的時辰定在卯時三刻,到時候我們爺親自過來接您,讓您輕裝簡行,除了必要的藥物醫(yī)書衣服之外,其他一切都不用準(zhǔn)備。”
小廝報完信就逃之夭夭,沒辦法,三堂會審的架勢太嚇人了。因為逃竄的急,所以他絲毫沒注意到洛三爺和三奶奶這兩位主審官已經(jīng)是面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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